三个人喘了口气又继续向前走着,路过瞎爷爷死去的地方,我心里不由的一疼,就好像有人在我心脏上狠狠的敲了一锤一样。
冯老大看我脸色不对,喘着粗气说道:楠哥累了吧,若是累了咱们就在这歇歇。
阎队长一屁股坐到雪地里悄声说道:咱们歇歇吧,这么深的雪里走路,真他妈累人,我的鞋里现在都是雪了。
我看了看瞎爷爷死去的地方,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竖立在黑暗中的大楼,叹了口气说道:好,咱们就坐下歇歇吧。
三人围成一团坐在了雪地上,我掏出烟来用衣服挡着火光点燃一根,倒插在了雪地里。
看着袅袅上升的烟雾,我仿佛看到瞎爷爷蹲在一旁贪婪的吸着一般。
一根烟着罢,三人起身奔着废楼走去,就在快要接近废楼楼底的时候,我看到了地上杂乱无章的脚印,这脚印好像巡逻一般,围着废楼的楼跟底部一圈一圈的走着。
阎队长也看到了地上的脚印,他急忙对我和冯老大做出个噤声的手势,手慢慢摸向了腰间,从腰里拔出一把小巧的手枪。
冯老大也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拿在手里,阎队长看了看我,又从身后掏出一把警用匕首交到我手上。
我接过匕首拿在手里颠了颠又递回给了冯老大,我从包里掏出了瞎爷爷留给我的铜钱剑拿在了手上,轻声念了几句咒语,用还没愈合的食指在剑上一抹,整个剑身便发出微微的红光出来。
阎队长诧异的看着我手里的铜钱剑,那眼神仿佛看到飞碟一般,不时的看看自己手里的枪,又看看我手里的铜钱剑。我想,我如果现在说和他换的话,他都有可能跟我换过来。
刚刚做好这一切,前方突然传来阵阵走路声,我们三人急忙躲到了废楼里的暗处,我脱下外套包上了手里的铜钱剑,屏住呼吸,一眼不眨的注视着外面。
果然,没过一会,一个一个黑影便摇摇摆摆的顺着楼跟走了过来,看那走路的样子,就好像是个游荡的孤魂野鬼,若不是我看到他宽松衣服下的一双脚,连我都以为自己见鬼了。
身边的冯老大和阎队长此时更是紧张,可能他们以为见鬼了,两人开始不停的颤抖,牙齿轻碰的声音不时的传了出来。
那装鬼的家伙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刚好冯老大的牙齿一碰,嘎登一声响传了出去。
冯老大吓的一把捂住自己的下巴,恐怕响声惊动了眼前的家伙。
这黑影也仿佛听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开始四处看去,当他的脸转到我们这边时,就连我都险些吓的大叫。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呀,嘴唇仿佛被割了下去,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鼻子如骷髅般只剩下两个窟窿,两个眼睛的眼皮好像也被割了下去,只露出两个大大白白的眼球在眼眶里不停的旋转。
我的手臂此刻都要被冯老大给抓破了,从他手上传来的颤抖我可以感受他此时有多么害怕。
那鬼脸在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继续摇摇晃晃的走了,我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得以舒缓,可就在我刚刚松了一口气之时,后面又走来一个一身白衣的影子,这次我可真真切切的看明白了,后面这个影子绝对不是活人,因为她的一双脚根本没有沾地。
这白影慢慢的飘到近前,一头长发披散着,一看便知道是个女鬼。
冯老大和阎队长此时腿都吓软了,两人正在互相对掐着以驱走恐惧所带来的颤抖。
女鬼看似慢悠悠的飘着,实则很快,一转眼便飘到了我们面前,突然哗的一声响传了出来。
我紧张的差点抽出铜钱剑对着女鬼扎过去,可就在我要动手的时候,女鬼却突然蹲下了身子,女鬼慢慢搂起长袍,蹲在地上哗哗的向自己肚子里划拉着什么。
我慢慢伸出头仔细一看,差点吐出来,原来女鬼身下,竟然是一些内脏,更令人恶心的是,这些内脏仿佛不属于女鬼,因为看那肠子的粗细,明显是猪肠子。
女鬼低着头,仔仔细细的向自己敞开的腹腔内划拉着地上的肠子,那些肠子散发着热气,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
女鬼划拉了大约两分钟才划拉完毕,站起身阴深深的嘿嘿一笑,又向前飘去。
女鬼刚走,冯老大便颤抖着对我说道:晓楠哥,刚才过去的好像是于晴晴。
话音刚落,一旁的阎队长也说道:对,我看着也像,可她不是鬼吗?怎么肚子里的肠子还散发着热气呢?
我低头想了想说道:于晴晴死的时候,内脏是不是被人掏空了?
阎队长点点头说道:是呀,要不说这凶手作案手段残忍嘛。
我冷哼了一声说道:看来这确实是个邪教坐下来的案子,这些人杀于晴晴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缺个看门的。
什么?冯老大和阎队长异口同声诧异的问道:就为了个看门的就这么残忍的杀害一个花季少女?
我点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这熊猫姐生前嫉恶如仇,这些邪教组织不知怎么打听到了消息,于是将其害死,掏空内脏,用邪术让其听从自己。
身体残缺的鬼魂最在意失去的那部分,邪教就每天用新鲜的猪内脏做诱饵,让熊猫姐的魂魄帮其看着这栋废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楼里定会有这邪教组织非常重要的东西。
阎队长听完恨得咬着牙说道:这帮家伙真他妈变态,等老子抓到他们一定要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监狱的生活。
我点点头说道:先抓住他们再说吧,走,咱们赶紧找找这栋楼里有没有他们的人,一会那两个家伙还会巡逻过来,若是被他们撞到,咱们今晚就插翅难飞了。
话一说完,我便带着冯老大和阎队长一起向漆黑的楼里摸去,这栋楼属于混凝土框架楼,应该是用来做体育场的办公楼用,整个一楼很大很大,大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小,我们摸着黑又不敢弄出响声,在黑暗中走了很久才算找到了通往二层的楼梯。
三个人一个拽着一个的走上了楼梯,刚刚迈上二楼便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火盆,火盆的四用一些破板子围城了一个简易的小屋,对着楼梯这边没围,看来是为了看守方便。
小屋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黑衣大汉,一边还散落着几个酒瓶。
我和冯老大阎队长小心翼翼的摸了上来,借着火光,我们看到上三楼的楼梯口就在我们旁边。
阎队长给我递了个眼神,意思是动手不?
我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带着他两悄悄的摸上了三楼。
三楼楼梯刚走了一半,便听到一阵念经的声音从楼上传了出来,听声音好像很多人在做什么法事一般。
我带头悄悄的摸上了三楼,整个三楼空荡荡的,有几个一身道袍的家伙围坐成一圈,中间坐着一个白胡子老道。
这老道正襟危坐,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的嘟囔着听不懂的经文,而身边那一圈人也都围住老道不停的念着咒语。
阎队长看了看我,用眼神询问我该怎么办,我看了看几个老道,又看了看四楼黑黝黝的楼梯低头想了想做了跟继续上楼的手势。
冯老大一看我要继续上楼,立刻拎着手枪悄悄的向前跑去,可就在这时叮铃铃一串铃声响起,冯老大急忙低头一看,原来三楼的楼梯口竟然扯着一条丝线,丝线的另一头挂着很多大大小小的铃铛。
那老道虎目一睁,大声喊道:谁?擅闯黑龙教禁地,不想活了吗?
我还没等说话,冯老大立刻用枪指着老道大声喊道:我是警察,都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