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人家好歹也算活了百十年了,就没见过你这么有考古价值的东西。
我站在一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声对着尖尖喊道:呦,尖尖学坏了哈,这才几天没见呀,都会骂人了。
黄尖尖扭过头大声回道:我从来不骂人,那一本正经的样又一次让我忍俊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这时不断有黄皮子从甬道里跑了回来加入了那一群貌似念经的黄皮子队伍中,看来另一个大厅里的僵尸恶鬼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过看着跑过来三三两两的黄皮子身上都带着伤,我的眼泪再一次含在了眼圈上。
这些黄皮子跟我无亲无故,却救了我两次命,我不知道那边大厅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对付那么多僵尸恶鬼,我相信黄皮子也一定会死不少,为了我这么个毫不相干的人类,它们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份恩情我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这时对面甬道又跑出来一只小黄皮子,这小黄皮子伤的很重,整个后腿被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走几步就停下来回过头舔舐一下伤口,可血还不停的流着,每走一步就留在地上一个带血的脚印。
这小黄皮子跑到黄皮子群里,依然强撑着用受伤的后腿站了起来,跟着一起有规律的吱吱叫着。
我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无知的人呀,你们每天争来争去的到底在争什么?眼前这份情谊是你们一辈子都难以得到的。
我留着泪从外套上撕下一条布,几步跑到小黄皮子身边,轻轻的抱起了它还没有一只小猫大的身体,一边流着泪给它包扎,一边哭着说谢谢你,对不起。
这小黄皮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当我给它包扎完之后,它伸出粉嫩的舌头在我的手背上轻舔了两下,仿佛在感谢我对它的包扎。
我心酸的放下了眼前的小黄皮子,它又瘸着腿站进了队伍中。
此刻的鬼影已经越来越透明了,他已经叫不出声来,只能捂着脑袋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
突然他松开了捂着脑袋的手,恶狠狠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黄尖尖一眼,哈哈哈一阵大笑狠狠的说道:看来你们今天非要把我逼上绝路,那好吧,咱们就一起死。
话一说完,这鬼影忽然开始膨胀起来,黄尖尖脸色大变大声喊道,小兔崽子们快跑,这家伙要破魂,黄尖尖一声喊完,前面带头的几个老黄皮子立刻一溜烟的向我身后跑去,而那个瘸腿的小黄皮子却由于腿瘸反应慢了半拍,眼前的鬼影已经膨胀的跟个气球一般,黄尖尖一瞬间飘到了我面前,扯着我焦急的喊道: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这时黄皮子由于速度快基本都跑到了甬道里,而那只小黄皮子由于瘸了一跳腿,此刻正一点点的向这边挪动,我一把推开了黄尖尖喊道:你先走。
几步跑到小黄皮子身边,我一把把它搂在了怀里,转头正向外跑着,却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我本能的向前跳出一大步,摔倒在甬道口。
响声一过,整个山洞开始剧烈的摇晃,尖尖扯着我的脖领子一把把我拎了起来,焦急的问道:小兄弟,小兄弟,你没事吧。
伴随着两声剧烈的咳嗽,我的双耳嗡嗡作响,勉勉强强听到黄尖尖在问我有没有事,我大声的喊道:没事,我没事。
黄尖尖含着眼泪摸了摸我的头又低头看了一眼我怀里的小黄皮子,大声的对我喊道:快跟着我跑,这洞要塌了。
我扭过头,正好赶上一面大铜镜从大厅顶部落了下来,吓的我一缩头钻进了面前的甬道里,那些黄皮子早就跑没影了,眼前只有尖尖给我带着路,甬道里一片乌黑,情急之下根本没工夫准备油灯,要不是黄尖尖一路扯着我的脖领子,我可能不知道要撞出什么样才能出来。
甬道越跑越窄,身后是阵阵的坍塌声,我拼了命的跟着尖尖的脚步向外跑着,一开始是站着跑,后来是哈着腰跑,到了最后只能蹲着向前挪动了,不过甬道越低,也就越安全,等到我开始要向外爬着走的时候,我知道,我安全了。
洞的出口是在一棵大松树根底,当我钻出树洞的时候,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漫天星星跟一个个青春美丽豆一般散发着亮闪闪的油光遍布在了宇宙这张大脸上。
一群黄皮子都已经各自跑回各自的地盘去了,这些动物就是这么简单,帮你办完事不会等着不走让你安排吃饭,忙活完就走,你需要就来,这就是我的这帮动物朋友们。
我瘫软的靠着大松树的根部坐在了那里,怀里的小黄皮子这一路被我蹭的跟个泥球一般,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楞楞的看着我,我微笑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帮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身边的黄尖尖叹了口气说道:小兄弟,咱家能求你件事吗?
额~什么事?咱们之间啥时候这么生分了?有事你就说。
黄尖尖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你能不能帮我照顾这小兔崽子一直到好了伤。
我道是什么事呢,没问题,本来它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能眼瞅着它就这么伤着呀。
黄尖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以前也是这副摸样,在群里长的最小,出力最多却不遭人喜欢,每次受伤只能自己找个地方偷偷的养着,每天心惊肉怕,要不是我命好,可能早就无声无息的死在哪个角落了。
我摸了摸怀里小黄皮子的脑袋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它养的胖胖的。
靠在树下,吸了跟烟,打火机的火光给怀里的小黄皮子吓的吱吱乱叫,我摸着它的脑袋哄了半天才令它安静了下来。
由于惦记着牛和马,我勉强撑起疲累的身体向着北沟水库方向走去,一路上黄尖尖对我讲着胡翠花和胡五郎结婚时的趣事,这黄尖尖仗着一张邹巴巴的脸还真当上了高堂的角色,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受了胡翠花和胡五郎的一拜。
黄尖尖说:胡翠花结婚的那天,一早上各路野仙就闻讯赶去,吃饭之前都人模人样的端坐在桌子旁,等到开了饭一顿酒下来,整个洞里比动物园都新鲜,最有意思的是一个野猪精,四五百斤的体格直接把桌子给压翻了。
黄尖尖还带回来的消息,虽然五大家都莫名失去了一个开山大弟子,但集合了整个东北野仙的力量都没有打听到一点消息,只知道这事确实是那干吧男干的,却不知这干吧男到底躲在了什么地方,。
按理说,五大家的情报大多来自灰家,这帮老耗子子孙繁盛,整个东北甚至整个国家都遍布他们的眼线,可这次灰家出动了所有有道行的野仙,到头来却连个屁都没打听出来。
我和黄尖尖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聊的向北沟水库走去。快到水库的时候,我远远的就听见有很多人在喊我,继续向前走了几步隐约的看到了前面的手电光,走出黑松林,一个人影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哭着说道:你跑哪去了?他们都说你被狼叼走了,你让人担心死了。
我看着眼前哭的跟个泪人般的小翠,我心里暖暖的。这时妈妈爸爸也走了过来,爸爸看到小翠趴在我的怀里,压低声音咳嗽了两声,小翠听到赶紧不好意思的站在了一边。
黄尖尖在一边一脸贱笑的看着我,那表情不用说我都知道:一定是说我毛都没长齐就想着泡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