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到了,我的心突然一下子紧了起来。直觉告诉我,事情马上就要来了。
起风了,那风冷飕飕的,吹得还呼啦呼啦的。易八摆在地上的那些玩意儿,给阴风这么一吹,立马就全都飞了起来,在空中打起了转。
只见。易八将眉头一皱,然后用右手无名指从中指指背过。食指勾住无名指,指尖向下,并将大姆指、小指指尖皆收入掌心,中指朝上。这是金刚指,在掐好这指诀之后,易八叽里咕噜地念起了经文。
伴着念经声,那些原本给阴风吹着,已经开始在空中乱舞的纸人、纸马什么的,慢慢地落在了地上。
落下来的它们,不再像之前那样是躺着的,而是全都立在了地上。
“吁……”
这是马叫声,还是那纸马发出来的。
易八弄的这纸马,还真是不简单啊!居然会叫?
“踢踏……踢踏……”
伴着一阵马蹄声,那纸马跑了起来。在纸马动了之后。别的那些纸人什么的,也都跟着动了起来。
“易道长这是在做什么法啊?”在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之后,吴松有些被惊住了。
“不知道。”我接过了话,说:“易道长的本事大得很,咱们不要去打搅他,就在一边好好看着就是了。”
“哈哈哈……”
有笑声,这笑声就是那家伙的,看来他来了。
“还以为你会悄悄的来呢?没想到身都还没现,声音就传过来了啊!”我道。
“你们布的这是个什么阵啊?是那千军万马阵吗?”那家伙哈哈笑了笑,说:“我听说千军万马阵很是厉害,也不知道我小小地吹一口气,能不能把这阵给吹破了。”
那家伙的口气不小啊!吹一口气就想把易八布的这千军万马阵给吹破?他是不是有点儿太小瞧易八了啊?
“你是吹气吗?我看你像是在吹牛皮啊!”我很无语地对着那家伙回道。
“是不是吹牛皮,等我吹了之后,不就知道了吗?”
那家伙这话刚一说完,那呼啦呼啦吹着的阴风,突然一下子,就变大了不少。
阴风起了,而且还有越吹越大之势。那些原本是在地上跑着的纸人和纸马,全都被阴风吹离了地,再一次在空中乱飞乱舞了起来。
这情况好像有些不妙啊!易八在抬头看了一眼那些在空中胡乱飞舞的纸人和纸马之后,赶紧在那里念起了经。
随着语速的加快,易八的额头上,浸出了一棵棵豆大的汗珠。
冒烟了,空中飞舞着的那些纸人和纸马冒起了青烟。在冒了一会儿烟之后,有明火燃了出来。不好!易八弄的这些纸人和纸马全都着火了。一个个的小火点,随着阴风在空中乱舞。
“哈哈哈……”
那家伙再一次发出了笑声,他这笑声透露出来的,除了得意,还是得意。
“我就说只需要小小地吹一口气,就能把你这千军万马阵给破了嘛!我都还没用力吹呢,你的这些纸人啊,纸马什么,就全都燃起来了。”
易八停了下来,还站了起来。看他这样子,似乎是准备放弃这千军万马阵了。
“哎!”易八长叹了一口气,道:“贫道学艺不精,饮马沟这档子事,看来我是管不下来了,诸位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易八这是唱的哪出啊?他这是认输了?还是在打别的鬼主意啊?
“这么快就认输了?”那家伙得意洋洋地问了易八这么一句。
“斗不过你,当然只能认输啊!”易八无奈地摊了摊手,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我这人别的不说,时务什么的,还是识的。”
“看在你如此识时务的份儿上,我就不难为你了。”那家伙接过了话,说:“我可以放你俩一条生路,不过你们两个。立马得给我滚蛋!”
“别说滚那么难听嘛!我们走就是了,不耽误你。”易八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对着我说道:“初一哥,咱们走。”
易八叫我走?而且看他那样子,说这话好像不是开玩笑的,而是认真的。
在我正处于懵逼状态中的时候,易八已经收拾好了他的东西,开始往外走了。
“走啊!”见我愣着没动,易八扭过头,喊了我一声。
虽然我不知道易八搞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但我绝对是相信他的。他叫我走,我自然必须得跟着他走啊!
我跟着易八,往外面去了。
“咱们真的要走吗?”前面就是村口了,我们那辆破面包就停在那儿。
“嗯!”易八很认真地点了下头,然后拉开了破面包的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饮马沟的村民们怎么办?”我问。
“人各有命。”易八这话说得。听上去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太负责啊!
“你的意思是,咱们真的不管他们了吗?”我一脸无语地问。
“怎么管?”易八叹了口气,道:“那家伙的厉害,你又不是没瞧见。我费了那么大的精力,布了一个千军万马阵,结果那家伙只是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便把我那阵给破了。”
“咱们真的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吗?”我问。
“没有。”易八摇了摇头,说:“咱们不管这事儿,或许死的人会少一些。”
之前还以为易八是有后招,他对那家伙认输是在打埋伏。现在看来,我的判断错了,易八是真拿那家伙没办法,所以才认输的。
“咱们不能就这么走了。”我态度坚决地说。
“不走干吗?留在这里逼那家伙活剥人皮吗?”易八问我。
“咱们走了他就不会剥了吗?”我一脸无语地问。
“有这可能。”易八说的这个,算是个什么答案?
既然易八已经做了决定,我就算是说再多,那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啊!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我还是打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室里,发动了破面包。出发了。
回到一八阁之后,易八那家伙话都没跟我说一句,直接就回了他自己的卧室,休息去了。
通常情况下。易八都是比我起得早的,但次日早上,我不仅卜好了卦,而且还洗漱完了。易八还没起床。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啊?”我敲了敲易八卧室的房门,喊了那家伙一嗓子。
“时间还早着呢,再睡一会儿。”
今天这易八,当真是有些反常啊?该不会是因为昨晚他受了打击,自暴自弃了吧?
“你没事儿吧?”我问。
“没事儿,初一哥你忙自己的去吧!不用管我。”易八说。
就算是想管他,我也没法管啊!易八那家伙的心理素质应该是不错的。我相信他自己调节调节,应该是能把状态给调节好的。
“行!要有什么事,你可要喊我啊!”
在跟易八交待完了这最后一句之后,我便下楼去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这肚子也饿了,还是先去吃个早饭吧!易八那家伙没起床,但他不能不吃东西啊!因此我给他打包了点儿包子、豆浆什么的回来,拿到了他卧室里去。
下午的时候。我正在那儿无聊呢,芍药姐来了。
“看你这么闷闷不乐的,是有什么事吗?”芍药姐笑吟吟地问我。
“谁说我闷闷不乐啊?我这不挺开心的吗?”我强行从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
“你就装吧?”芍药姐白了我一眼,说:“最近这几天。你和易八每天晚上都要跑出去,是去哪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