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易八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养鬼场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呜呜哇哇的，有一大群小鬼跑了出来。

“咱们赶紧走。他们这是在牧鬼。”易八说。

“什么叫牧鬼啊？”我问易八。

“就是把鬼放出来散养，现在佘花婆不在了，槐柳镇附近这一片地都是童守寄他们的了。在养小鬼的时候。自然就不用像以前那样，关在屋里养了啊！”易八叹了口气，道：“小鬼这东西。关在屋子里养的，远比不上散养的厉害。童守寄的这一波小鬼养出来，不知道会有多厉害！”

跑了这么多小鬼出来，我和易八必须得赶紧走啊！虽然这些小鬼不一定很厉害，但数量多啊！要真的跟他们干，我和易八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回到古泉老街之后，我立马便去了古曼斋看了看。古曼斋的大门是紧闭着的，我敲了敲门，没人搭理我。

“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去看看童守寄的尸体还在没在那棺材里面，他是不是已经成功地借尸还魂了。”我问易八。

“可以。”易八点了下头，道：“借尸还魂我就没听说过有谁成功了的，要童守寄能成。至少算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这门轻轻一推便给推开了，我和易八去了里面那间之前放着棺材的屋子。但一走进去，我就傻眼了。

棺材还在。盖子还给打开了，但棺材里面空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尸体。

“他真的成功了？”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易八，问。

“借尸还魂的时候，尸体是不能离开棺材的。若是离开了棺材，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最常见的，尸腐魂散；第二种就是成功还魂。”易八说。

“刚才我们在养鬼场看见了童守寄的，以你的观察，刚才的他是借尸还魂后成功的样子吗？”我问易八。

“是不是借尸还魂成功之后的样子我不敢说，不过我可以确定，刚才咱们看到的，绝对是他的肉身，而且那肉身还没有半点儿腐烂。”易八道。

“失败了就是尸腐魂散，他那尸体并没有腐烂，这不就从侧面证明，他应该是成功过了吗？”我皱了皱眉头，说：“此等逆天的事，都让童守寄给搞成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些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古泉老街的这潭子水，现在是越来越深，越来越浑了。”易八叹了口气，道：“鬼老五，转世婴，现在又多了一个童守寄。这几位，还只是目前冒出头了的。那些藏在暗处的，没现身的家伙，不知道还有多少。”

“你有什么打算没？”我问易八。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啊？自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啊！”易八接过了话，道：“也不知道童守寄借尸还魂成功了这事儿，芍药姐知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三吉典当，探探芍药姐的口风？”我问。

“在这古泉老街上，咱俩可以说是没什么朋友的。勉强能算得上是朋友的，也就只有芍药姐了。”易八道。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三吉典当的大门早就关了，芍药姐肯定也已经睡了，我自然不可能现在就去找芍药姐啊！

次日傍晚，见芍药姐在街上瞎溜达，我便喊住了她。

“有事儿吗？”芍药姐问我。

“古曼斋最近好像没什么动静啊！”我笑呵呵地看向了芍药姐，问：“那里面的事儿，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儿啊？”芍药姐问我。

我把嘴凑到了芍药姐耳边，道：“当然是他借尸还魂的事儿啊！”

“借尸还魂？”芍药姐无语地看了我一眼。道：“这种逆天之事，无异于是跟老天作对，纯粹就是作死。是不可能干得成的。”

“万一他要是干成了呢？”我问。

“怎么可能？”芍药姐露出了一脸的不可置信，说：“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我之前也是像你这么想的。觉得这事不可能发生。”我接过了话，道：“但我和易八去了趟童守寄的养鬼场，看到他本人了。从他那样子来看。借尸还魂这事儿，他像是干成了。”

“干成了？”从芍药姐脸上那表情来看，她似乎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啊！

“真的干成了。不信你去古曼斋看看，童守寄用来借尸还魂的那棺材的棺材盖都给掀开了，棺材里面空荡荡的。”我道。

“居然真的弄成了。”芍药姐皱起了眉头，道：“也不知道是因为那童守寄走了狗屎运，还是他借助了什么外力。”

“借助外力？有什么外力可借？”我有些好奇地看向了芍药姐，说：“你跟童守寄做了这么多年的街坊，他有些什么小秘密，你肯定是很清楚的啊！”

“既然你都说是他的小秘密了，我哪里能知道啊？”芍药姐用好奇的小眼神看向了我，道：“看你这样子，对童守寄好像挺感兴趣的啊？”

“你就一点儿兴趣都不感吗？”我问。

“感啊！”芍药姐叹了口气，道：“别说童守寄了。就连古泉老街，现在都已经是大变样了。”

“我没太听懂，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我看向了芍药姐。希望她能把话说明白些。

“既然已经变天了，这些人，这些事。以后会向着哪个方面发展，已经没有人能说得清了。”芍药姐说。

“那鬼屋怎么样了啊？”我问芍药姐。

“什么鬼屋？”芍药姐是真没听明白，还是故意在装蒜啊？

“还能有什么鬼屋，当然是鬼老五那地方啊！”我白了芍药姐一眼，问：“难道最近这段时间，你跟他都没联系？”

“有什么好联系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芍药姐轻叹了一口气。道：“反正跟自己不相干，躲远一些，还能得个清静。”

看芍药姐这意思，她似乎是想要置身事外啊！

在又闲扯了那么一会儿之后，我发现芍药姐似乎并不是那么愿意跟我说话。既然她都不愿意跟我聊了，我自然就只能识趣地跟她道了别，然后离开了啊！

“怎么样？有没有在芍药姐那里打探到点儿什么有用的消息？”我刚一走到门口，易八便一脸好奇地凑了上来。

“没有。”我摇了摇头，道：“从芍药姐那样子来看，似乎她已经绝望了，什么都不想管了，也什么都不再过问了。”

“芍药姐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肯定是预感到了危险，所以才置身事外的。”易八说。

“肯定啊！”我接过了话，说：“对于古泉老街的事。芍药姐向来都是很上心的，现在她撒手不管了，便是说明。此事在她能力范围之外，她已经掌控不了了啊！”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平平静静的。并没什么事情发生。

这天晚上，都快十二点了，见没有生意上门，我和易八正准备关了店门休息了。哪知就在这时候，来了一个打扮有些怪异，浑身上下还臭烘烘的老头。

虽然穿得邋里邋遢的。很不受人待见，但从这老头的面相上来看，他不像是个普通人。

“请问是要看相算命。还是看风水呢？”我问那老头。

“命越算越薄，我都这把年纪了，没啥好算的。至于风水。我既无阳宅，又无阴地，也没什么可看的。”那老头说。

“那老先生你来我们一八阁。是要干吗啊？”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