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都是缘。”我这说的不是装逼话,而是大实话。
“那你帮我算一卦吧!”西装男说。
我扫了一眼西装男的脸,粗看了一下他的面相。
这家伙鼻孔朝天,一看就是没隔夜之粮。他这样的人,是存不起来钱的,兜里有多少钱,就会用掉多少。
“算什么啊?”我问那家伙。
“财运。”西装男倒也直接。
“你这财运没啥好算的,反正都没隔夜财,有多少你就得用多少。”我说。
“卦都还没起,你就看出来了?”西装男对我投来了佩服的眼神,由此可见,我刚才说的他没隔夜财这个,是没错的。
“明摆着的东西,没必要起卦。”我道。
“那大师你能不能帮我算一下,怎么才能留住钱财?”西装男一脸期待地看向了我。
像他这样找多少就用多少,虽然快活,但兜里没有余钱,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啊!
“行!”我顿了顿,道:“不过能不能算出来,我并不能给你保证。”
“大师一定能的。”西装男说。
“请问你怎么称呼?”在把金龟壳拿出来的同时,我问了那西装男一句。
算卦的时候,若知道对方姓名,会稍微起一些提示的作用。名字这东西。跟人的运道,那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名字取得好,与取得不好,对人的一生,不能说会起决定性的影响,但在很多时候,都是会起一些作用的。
“周谊。”西装男说。
这个名字,倒是个好名字,只是陪在眼前这西装男的身上,好中透着不足。
“谊”为言宜,此字用在那种会说话的人身上,会是一个很好的名字。周谊这家伙,不管是从面相上看,还是从他进一八阁之后跟我说的那些话来看,都是一个不太会说话的人。
不会说话的人,名字中带这么一个“谊”字。是很容易因为那张嘴犯了别人的忌讳,而给自己惹下大祸的。
“你这张嘴给你惹的祸事不少吧?”在开始算卦之前,我笑呵呵地问了周谊这么一句。
“大师神算啊!”周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这人的心其实不坏,就是这张嘴,有的时候不把门,老是在无意之间得罪别人。对于那些心胸宽广的人,过了就过了,倒是没什么。但有些小肚鸡肠的,我大半年前说错的一句话,都能给我记着。”
“你还是先把你的那张嘴给管住吧!若是管不住嘴,我就算是给你卜一卦,那都是没什么意义的。”我道。
“大师你的意思是,今天就不给我算卦了?”周谊用失望的小眼神看向了我。
“不是我不给你卜,而是人这一生,命数是天定的。卜卦这个。不是不能卜,但不能有事没事都瞎卜,卜得太多,会折你的寿,也会损我的阴德。”我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你先试着把管不住嘴这臭毛病改了,若是还是没有隔夜财,可以再来找我。若是问题解决了,就没必要再卜什么卦了。”
“那就谢谢大师了。”
周谊从他的兜里摸了几张百元大钞出来,递给了我。
“大师你知道我没有隔夜财,还希望你不要嫌少。”
“多少都是缘。”
我愉快地把周谊递给我的那几张百元大钞收下了。这钱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有六百块呢!
“看来芍药姐那边生意好,或多或少的,还是能给我们这边带来一点儿财运啊!”周谊刚一离开,易八便笑呵呵地跟我来了这么一句。
“咱们这一八阁,已经有好久没开业了。今晚开这一单,还是给咱们创了六百块收入的。”我顿了顿,说:“要不咱俩出去吃点儿夜宵,犒劳一下自己。”
“自从卷入驸马墓那事之后,我们就再没出去吃过夜宵了,每天这心都是悬着的。”易八接过了话,道:“咱们打车去,这样可以喝点儿小酒。”
跟易八去大排档吃了点儿夜宵。喝了两瓶啤酒,然后我俩悠哉乐哉地回了古泉老街。
刚一回到街上,我就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段家店的大门开了。虽然只开了一条小缝。但那门确实是开了啊!
段家店是段叔的店子,自从他去驸马墓之后,店门就再没有开过了。今晚这门开了,难道是段叔回来了?
“咱们要不要去看看?”我指了指段家店的大门。问易八。
“行!”易八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段叔!段叔!”
走到门口之后,出于礼貌,我先是敲了几声门,然后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但让人遗憾的是。我始终没能听到回应。
“段叔没在家,会不会是进贼了啊?”古泉老街这里,毕竟还是有些鱼龙混杂的。去了驸马墓之后,段叔再没有回来。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段家在古泉老街经营了这么多年,家底还是很厚的,段叔这店子里,可有不少值钱的玩意儿。店里没人,还有宝贝,只要是个贼,多多少少都是会惦记那么一下的啊!
“咱们进去看看。”易八说着,便“嘎吱”一声把大门给推开了。
因为没有点灯,店子里有些黑黢黢的。我和易八毕竟不是来做贼的,因此在进去之后,一直在那儿段叔段叔地喊。
“你们干什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我扭过头一看,发现是段叔。
段叔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对,最让人奇怪的是,他既然回来了,这大晚上的。干吗不开灯啊?
“你回来了啊?”我笑呵呵地跟段叔打起了招呼。
“这里不欢迎你们。”段叔还真是够不给面子的啊!我才说了一句话,他居然就要逐客了。
“甘启明呢?他不是跟你一起的吗?怎么没看到他啊?”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请你们出去!”这个段叔,今天给我的感觉,怎么是那么的不对啊?
“既然段叔不欢迎咱们。我们还是别打搅他了。”易八拉了拉我的胳膊,说:“咱们出去吧!”
我和易八前脚刚一出段家店,段叔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你有没有感觉,今天的段叔很不对啊?”我问易八。
“从驸马墓里出来的人。多少都是会有那么一点儿不对的。”易八接过了话,说:“要段叔一点儿不对都没有,那才不正常。”
“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我问。
“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对于正常的人来说,肯定是会开灯的,但段叔没有开。”易八说。
“这是为什么啊?”易八那家伙故意在那儿跟我卖关子,我只能主动追问他啊!
“怕光。”易八从嘴里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为什么他会怕光啊?”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易八,问。
“人是不会怕光的,但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易八顿了顿,道:“从段叔刚才那不太正常的脸色来看,现在的他。应该不是一个完全正常的人。他虽然从驸马墓里出来了,但到底是不是活着出来的,暂时还不好说。”
“不是活的,那他还能说话?”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难道刚才我们见到的是段叔的魂魄?”
“魂魄和肉身那是大不一样的,段叔的身体,还是在的。”易八说。
“莫非他是被驸马墓里面的厉鬼上了身?”我问易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