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鬼一般是用随身之物,直接用死者的骨头来招的人也不是没有,如此做派的人,都是阴险之辈啊!”易八皱了皱眉头,道:“上次那么轻易就把来捣乱的小鬼给打走了,还以为咱们这次遇到的是个好对对的对手,从这趾骨来看,恐怕事情远比想象的要复杂啊!”
“接下来怎么办?”我指了指那趾骨,问易八。
“既然这趾骨是用来招鬼的,索性咱们就将计就计,把那鬼引出来看看。”易八顿了顿,说:“要在把鬼给引出来的同时,能把背后那人也给引出来,来个一箭双雕,是最好不过的。”
易八让我去搬了张小桌子来,还叫白梦婷去弄了块红布来铺在桌上。做好这些之后,他把那趾骨放了上去,还拿出了小香炉,并燃了一炷香。
“你这是又准备焚香招鬼吗?”我问易八。
“鬼这东西,最喜欢的就是香。对付鬼跟对付人一样,得投其所好才行。”
易八笑呵呵地说,然后拿了一叠纸钱给我,让我走一步撒一张,摆了个圈出来。
“纸钱若是动了,便说明那东西来了。到时候,初一哥你保护好嫂子,别的交给我便是了。”易八跟我交待了一句。
香炉里插着的那炷香都燃了一大半了,但我摆的那一圈纸钱,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转眼已经来到了后半夜,香炉里的香,易八已经换了十多次了。
但那该死的鬼,还是没有要来的意思。
“都这个点了,那东西是不是不会来了啊?”我问易八。
易八没有急于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掐着手指头,在那里算了起来。
“会来。”算完之后,易八十分肯定地对着我说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我有些好奇地问。
“直觉。”易八的这个回答,真是让我无语凝噎啊!
起风了,也不知道吹来的是阴风,还是正常的风。反正我摆的那一圈,原本是排列整齐的纸钱,给风那么一吹,立马就全都乱了套。
“是那东西来了吗?”我问易八。
易八拿出了定龙盘,念起了经文,但上面的指针,却是一动不动的。指针不动,那便是说明没有外来的鬼气。鬼气都没有,应该不是鬼来了。
“小心!”
白梦婷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我赶紧拿起打鬼杖,一杖打了过去。不见了,那影子不见踪影了。是我看花了眼,还是那东西跑掉了啊?
“打鬼杖?”
有一个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我转过头一看,看到有一个白发老太婆,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这趾骨是你埋的?”我指了指桌上的趾骨,问她。
“我就说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把我佘花婆放的小鬼打伤?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你的手里拿着打鬼杖啊!”那老太婆冷冷地道。
“你就是佘花婆?”听易八这口气,似乎他知道佘花婆的名号。
佘花婆看向了易八,问:“你这小牛鼻子知道我?”
“渝都最会养鬼的,最狂妄,也是最厉害的养鬼人,就是你老人家吧?”看来易八对佘花婆,果然是有些了解的啊!
“我都淡出好几十年了,你怎么会知道我?”佘花婆有些好奇地问。
“师叔跟我提过你,他在你这里,还吃了亏。”易八从他的青布口袋里,把收魂瓮拿了出来。
一看到那收魂瓮,佘花婆立马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当你是谁呢?原来是那玄清道人的师侄啊!”佘花婆看向了我,问:“你手里的打鬼杖,是你师父传给你的?”
“你知道打鬼杖是谁的?”我问。
“这东西是跟玄清道人一伙的那孔老汉的,孔老汉的本事我见过,也不知道他是没好好教你,还是你学艺不精。方才你用打鬼杖露的那一手,当真是辱没师门。”佘花婆说。
“打鬼杖是孔老汉借给我的,他并不是我师父。”我道。
“这宝贝他肯借给你?莫非你是那钱半仙的徒弟?”佘花婆对师父他们那一辈还真是挺了解的啊!我都没说什么重要的,她便全都猜出来了。
“嗯!”我点了下头。
“我跟玄清道人他们是有过节的,但一辈不管二辈事,你们两个晚辈,我无心为难。赶紧去把你们各自的师父请来,就说我佘花婆要找他们算二十几年前的陈年老账!”听佘花婆这语气,似乎她是想要以一敌三啊!
易八说她狂妄,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一听她说这话,我顿时就感受到她那狂妄的气焰了。
“师父他老人家已过世好几年了,你若是想找他斗,估计得去阴曹地府找他。”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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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还没收拾他,居然就死了。钱半仙那个混账东西,一点儿都不守信用!”佘花婆看向了易八,问:“你师叔玄清道人呢?总没死吧?”
“师叔他老人家说斗不过你,不敢来见你。”易八笑呵呵地说。
“当年那么拽,现在当缩头乌龟了?”佘花婆问。
“玄清道人当年就是缩头乌龟吧?反正白夫子是这么说的。”我道。
“白夫子?那个骚娘们,她还像以前那样,成天在三合园弹琴装腔,勾引男人?”听佘花婆这语气,就好像白夫子抢了她男人似的啊?
“听你老人家这语气,似乎对白夫子意见挺大的啊?难道她抢你男人了?”我问。
“只会卖弄风*的臭娘们,有什么本事跟我抢男人。不过是捡了一个被我踹了的臭男人罢了,而且还没捡着。”佘花婆恨恨地说。
“你说的那男人,该不会是玄清道人吧?”我连蒙带猜地问。
“问那么多干吗?”佘花婆白了我一眼,道:“把那趾骨还我,看在你们的师叔、师父跟我认识的份儿上,打伤我那小鬼的事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把趾骨还给你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你老人家能不能给个面子,以后放小鬼的时候,绕过香满楼。毕竟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你那小鬼跑酒楼里乱窜,让人没法继续做生意啊!”易八说。
“香满楼是白家的吧?白夫子那骚娘们不是和白家走得很近吗?让她来求我,向我认输,我就放过香满楼。”
佘花婆这话说得,很是有些不讲理啊!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我十分无语地说道。
“你们两个只配给我带话,没资格跟我讲条件。要想讲条件,把那几个老家伙给我叫来。”佘花婆抓起了桌上摆着的趾骨,转身便离开了。
这老太婆,头发都白完了,没想到腿脚却还是那么的灵便,走起路来,是那么的快。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佘花婆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是开玩笑的啊?”我问易八。
“我也是第一次见她,对她的了解,都是从师叔那里听说的。”易八顿了顿,道:“她和白夫子之间,是有些误会,但并没什么深仇大恨。要不你和嫂子去趟三合园,跟白夫子说说?”
“我没意见。”我看向了白梦婷,问:“你呢?”
“自从来了渝都之后,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白夫子了。”白梦婷接过了话,说:“咱们现在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