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按道理说一山不容二虎,特别是这种高级兽灵,应该不会同时出现两只。”
我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吃完东西,柳氏也把那箱子和了起来,我也没问她偷这东西到底是想干什么。既然目前看来她和我们不是敌人,那就没必要去刺探这种隐秘。
这还是得往通道里走,从这里到地面有将近五十米。先不说我和薛晓婉能不能上去,就算能,上面可还有狼兽灵等着。失去了马车做屏障,没了天罡七煞阵的保护,我们上去就只能给狼兽灵做点心。
所以,这隧道还得继续往里走。而且,我也很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如果真有高阶兽灵的魂珠,那对治疗鬼媳妇的伤一定大有好处!
不过,出发前还得做点准备,把符纸掏出来,和薛晓婉一起动手开始画符箓。
这柳氏既然会九字真言,想来和晋城符师堂也是有点瓜葛的。看我们画符箓,除了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从她眼里的惊奇看来,应该是没见过阳间的符箓的。
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我们这才重新上路往里走。
我暗暗观察着,对于车夫的死,柳氏没有说什么。或许在她这样的人物眼里,那也无非是一个车夫罢了。
柳氏依然是召出那绿色的光球在空中照着亮,我和薛晓婉就跟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跟着她。
不过,薛晓婉的位置很有意思,她就站在我和柳氏中间,无论我和柳氏的脚步是快是慢,她始终保持着挡在我俩中间的位置。
这让我心头一阵感动,她这应该是害怕柳氏忽然发难,有意在保护着我。
“对了,我有个事情很奇怪。”走着,我忽然想到个问题。
柳氏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问题?”
“你怎么会九字真言?”我奇道。
这事儿一直让我很好奇,先不说这柳氏从哪里学来的,光是阴灵的纯阴属性,能释放这纯阳属性的真言,就已经够让人惊奇了。
柳氏淡淡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不也能炼化纯阳烈焰吗?”
这话说得我一阵哑口无言。
而且就像我刚才说的,某种程度上来说,纯阳烈焰可比九字真言厉害得多,这是真正的纯阳的玩意儿。
九字真言虽然号称纯阳,但毕竟是以修士为媒介释放,总是会夹杂点别的属性。而纯阳烈焰,这就是天地灵物,没有半点掺水的。
正想着,忽然我就感到肩头一股巨力传来。
这是薛晓婉在推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一声低喝响起。
“临!”
柳氏朝着前方的黑暗中,一个临字真言就拍了出去。
狂暴的罡风吹过,黑暗中一股森冷的气息从那灼热中传来。
我的心头一沉,果然有第二只!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见远处的阴影中,一个人形的怪物缓缓走了出来。
看着这怪物的体型,我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刚才柳氏说的话来:
一山难容二虎。
我在心里默默给她补了下半句:除非一公一母……
这虽然还是一只怪物,不过从那隆起的胸部来看,如果真是按照人形判断的话,那应该是只……母的吧?
我这里怪异的念头还没落下,那怪物朝着我就冲了过来。
这一下让我心头狂跳,一旁的柳氏低喝一声,移步就挡在了我的身前,而薛晓婉也拧着匕首迎了上去。
但这怪物,它就好像没看着薛晓婉和柳氏一样,那猩红嗜血的眸子就死死盯着我,就好像我跟它有深仇大恨一样。要是眼光能杀人,我怕是死了好几遍了。
只是一瞬间我就反应了过来,刚才虽然是用天罡七煞阵干掉的那一只,但毕竟是“杀生”我身上或多或少会残留那兽灵的残魂。兽灵是以阴灵为食,它们对魂灵的感应一定相当敏感。
能感觉到我身上有那兽灵的残魂,真是太正常不过了。
想明白了这点,我心头一阵苦笑。
这当真是冤有头债有主了。
怪物不管薛晓婉和柳氏,朝着我就冲了过来。柳氏双掌轻易地就拍在了它的肩头上,不过怪物也只是微微一晃,让速度减缓了几分。
反倒是薛晓婉一猫腰,匕首狠狠扎在它的腰间。我就见它腰间一股绿色液体喷洒了出来,看样子是受伤了。
薛晓婉的匕首让我感到非常神奇,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对上兽灵都能无坚不摧的样子。
但是也就这一下,那兽灵似乎被激怒了。原本冲向我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过去就盯上了薛晓婉。
我心头一阵焦急,这怪物的实力看上去不会比刚才那只差,刚才柳氏受伤还没复原,薛晓婉可对付不了这东西。
就在这念头微微一转,那怪物就朝薛晓婉扑了过去。薛晓婉拧着匕首就迎上去,两个就战到了一起。
现在和刚才的局面正好相反,薛晓婉成了主力,柳氏反倒是成了在一旁策应的了。
只不过,局面却比刚才更难看,几乎是那怪物追着两人打。好在柳氏时不时一记真言打出,虽然不能造成什么伤害,但破坏下那怪物的攻势还是绰绰有余。
我咬了咬牙,从兜里摸出一张雷符就扔了过去。
雷符不是我掌握的最高级的符箓,但这雷符相比其他符箓最好的地方就是对什么都管用。虽然对兽灵杀伤力不太够,但总是能打得它哇哇乱叫。
但我们还是低估了这兽灵的战斗力,虽然那一开始准备了不少符箓,但真到用的时候,却发现完全不够。
当我从兜里掏出最后一张雷符的时候,这怪物依然是活蹦乱跳的。
到底该怎么办?
我就觉得心头火急火燎,却根本想不到办法。
薛晓婉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机,肩头和腿上都挂了彩,就连从旁策应的柳氏,都吃了几爪子,让她原本受伤的身体更是显得有些暗淡。
难道要使用蝉鸣剑?
蝉鸣剑我背在背上,我不知道以我现在的情况能不能使用它。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就算真能使用,恐怕我的一条小命就得交代了。我的身体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虽然有鬼王那一魄作祟的原因,但最大的诱因,还是蝉鸣剑中那一缕杀气。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感到胸口有些痒痒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
我心头微微一动,小甲虫?
这小东西从阳间一直跟着我过来了,不过这些日子里都安分的很。现在小甲虫已经不是当初的小甲虫了,也不用我每天给它喂食鲜血。它要是呆着不动弹,我还经常把它给忘记。
没想着,在这种时候,它竟然动了。
咬了咬牙,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这小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