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些奇怪了:“反五行阵法到底是什么东西?”
薛晓婉也是瞪大了眼看着我:“你用的道法,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老脸一红,看着薛晓婉犹豫了下,才道:“这是灵虚子前辈传承给我的记忆里的东西,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薛晓婉一声惊呼,看了看左右,这才低声道:“是……我们灵宝派的灵虚子师叔祖传你的?”
我点了点头,道:“嗯。当时我和张宁师兄打的时候,已经彻底没辙了,这才想着把灵虚子前辈传承给我的东西都翻一遍。发现这个能用,也就用这个了。说起来,我只是隐约知道这是攻击用的,但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却一点多不清楚。”
薛晓婉瞪大了眼看着我:“你连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也敢用?!”
我红着脸喃喃道:“这不被逼急了嘛……”
薛晓婉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摇了摇头,这才慢慢严肃起来。
“反五行阵法算是道门所有阵法的克星。你应该知道咱们道家无论是道法还是阵法,大概都是根据两仪、五行、八卦来的,而反五行阵法,则是把这些全都给反了,让一切回归原点。”薛晓婉说道。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薛晓婉,说老实话我对道家的这些阵法道法之类的真算不得多了解。虽然我会不少,而且也跟陈璐学了一段时间,但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依葫芦画瓢施展而已,至于要说理解什么的,那更是谈不上。
但有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反转五行,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来说,这都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东西。
我犹豫了下,道:“那这个反五行阵法……会不会有什么禁忌,例如像那小说里的什么邪恶功法之类的,学了就会惹来杀生之祸?”
薛晓婉终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了:“你还真当是武侠小说啊?你没看擂台上连僵尸、阴灵都有人用吗,你一个正儿八经的反五行阵法怎么会有人管你?只不过说,这东西克制道家大部分的阵法、功法,你以后倒是要小心点就是了。”
我赶紧点了点头,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关键是,这块“璧”是灵虚子直接传承到我脑海里的,连我自己都是一知半解,别人如果抓着我要,我还交不出来。
和薛晓婉说了几句话,我就感觉到精神头有些不行了。眼皮沉重,昏昏欲睡。薛晓婉也注意到了我的样子,立刻起身把边上的盆子端了起来。
“你先休息,等好一点了再说。至于比赛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决赛现在就是先搁着了,明月道长发话了,等你好了再比。”薛晓婉说道。
听了这话,我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如果连擂台都没上就被判输了,那我可能会后悔死。
我心下琢磨,明月道长之所以会忽然发这样的指令,应该还是和当初跟我的约定有关系。毕竟,我进清平谷来就是为了那颗回魂丹,如果连决赛都没打就被判输了,那他也不好跟我交代吧?
自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明月道长给我的感觉太奇怪了。不说别的,光是修建这么一个清平谷的目的,就让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而且让我心头有些疑惑的是,我到清平谷后可没安分着,前些时候还杀了人,去了风口。而这些事情,明月道长甚至连叫个人过来问一句都没有。
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规矩,但总觉得透着一股子诡异。这些和道家无为而为的思想,可是完全冲突的。
这清平谷还有那天下道门,到底是做什么的?
还有林浩,林浩到底是为什么离开的清平谷。如果按照规定,他是绝不可以离开清平谷一年以上,但事实上,他不仅离开了清平谷,甚至还参加了龙组为国家工作。
如果十年前龙组没解散的话,指不定他现在坐到什么位置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反应过来一个事情。林浩是十年前离开的,他现在修为有四重境界,十年前恐怕还没有吧。
脑袋里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我的世界陷入了黑暗中。
周围一片黑暗,我茫然看着四周。
这是什么地方……
隐约记得我是躺在床上睡着了,怎么现在忽然就到这种地方了。
忽然,我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银铃声。
猛然回头,就见黑暗中,一只漂亮精致的绣花鞋缓缓踏出了黑暗……
“鬼媳妇?!”我失声叫了起来。
黑暗中,那俏丽的身影缓缓走出。那一身熟悉的苗装,那一张熟悉的脸庞。
不是别人,正是鬼媳妇!
我内心激动,身体微微颤抖。刚往前走了两步,我就立刻停住了脚步。我害怕这是梦境,我害怕只要触碰到她,这梦就会醒来。
她看着我良久,嘴角忽然泛起一抹浅笑。
这笑容熟悉而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她陪伴我渡过了漫长的岁月。陌生是因为……从我从新恢复记忆以来,似乎就没有看到过鬼媳妇的笑容。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跟刀割一样疼痛。
这时候我才惊觉,原来从我恢复记忆以来,鬼媳妇一直都不快乐!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看着那在黑暗中唯一的颜色颤声道:“箜,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鬼媳妇看着我,淡淡一笑:“我本没想过这么快和你见面的。不过,你最近做的事情让我很欣慰,也很心疼。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真如你说的,我真是你的媳妇吧。”
听了这话,我终于不再怀疑。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抬步朝鬼媳妇走去,直直走到她面前触手可及的位置,我才停了下来。
细细看着鬼媳妇,容貌一如既往的绝美,身形一如既往的婀娜。在她的眼中虽然还带着陌生和警惕,但我却能真切的感觉到那种希望靠近的感觉。
或许鬼媳妇也在努力,也在尝试吧。
无论如何,即便她对我的感情还在,但没了记忆,我和一个陌生人其实并没太大区别。
“你……你前些日子去哪儿了?现在怎么出来了?”我强忍着激动道。
鬼媳妇一对美眸依然凝视着我,好像是在分辨什么,又好像是在确定什么。
“你和那个降头师一战后,因为沾染了性命,鬼王就又开始作乱。我和他打了两场,受了些伤,所以就一直在养伤。前些日子你在风口险些丧命,鬼王又想抢夺你肉身,我就又和他打了一场。至于现在……我是来找你帮忙的。”鬼媳妇缓缓说道。
我听得心头一颤,那天感受到枯骨吊坠的黯淡无光,我就知道鬼媳妇出事了。
但没想到的是,事情或许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以至于她必须现身和我见面,向我求助。
我心头隐隐作痛,更有种说不出的愧疚。我一心要帮鬼媳妇恢复记忆,但鬼媳妇每次受伤,每次消耗所剩无几的法力,却都是因为我。这份情谊我不知道如何报答,甚至不知道如何开口感激……
“我要做什么?”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