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有多恶心,就不用再提了。
半天,张涛终于缓过劲来,跌坐在床边的地上,大口喘息着。
我看了看傅雪,就见她脸色已经一片冰冷。
张涛惊惧地看了看我和傅雪,半晌才道:“你们是什么人,到我家来干什么?”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管,我只问你,你们是怎么和天道教联络的?”傅雪盯着张涛冷声问道。
张涛脸色顿时一变:“什么天道教,我不知道!你们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傅雪脸色一寒,刚准备说什么,眉头就忽然皱了起来。
我赶紧道:“雪姐,要不休息一下,你受伤不轻啊。”
傅雪轻轻摇了摇头,想了下,道:“你帮我个忙,陪我把他和那降头师送到警局去。”
我当然立刻点头答应。
张涛在旁边听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时不时还偷偷看我两眼。
原因我和他都清楚,不过我现在也没心思追究他诬陷我杀警越狱的事情。傅雪的伤需要马上处理,那穿过肚子的一刀可不是开玩笑。哪怕避过了要害,但也绝不是随便包扎两下就能解决的。
傅雪摸出手铐把张涛铐上,我也赶紧到外面找到那个降头师。就见那降头师已经醒了过来,正挣扎着想要逃跑。我赶紧上去把他制住,用傅雪给的手铐把他给铐好。
跟着傅雪上了车,她靠在副驾驶上闭目休息,我也不敢耽搁,立刻开着就直奔丨警丨察局。
刚开到半路,就有几辆警车跟了上来,看样子我出去处理那降头师的时候傅雪已经打了电话。
到了警局,几个特警就压着那降头师和张涛进去了,傅雪也被立刻送往了医院。
这一下,我就被晾在了当场。既没有人来找我问话,好像跟着进去看他们审讯也不太合适。
我想了想,干脆找了辆出租车就直奔太极宫去了。这段时间我消失了十几天,也不知道陈璐过得怎么样。
路上我掏出手机给林浩打了个电话,但不出意料,电话关机。
想着那折返回来的降头师,我心头就是一阵担心,也不知道林浩现在情况如何。不过想想,以林浩的精明强干,应该不至于吃亏上当吧。
回到太极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这时间点也不太是和去打扰陈璐。
干脆回到屋里,直接就躺到了床上。回想起今晚遇到的事情,我就皱起了眉头。
那降头师不算厉害,或者是他还有厉害的降头术没来得急施展,就被我算计到了。但哪怕如此,他所展现的实力也让我一阵心惊胆跳。
那铺天盖地的虫子,如果换作是旁人,简直不敢想象。我好在是有心蛊作为阴蛊护身,如果是一般人遇到了,那真的只有被咬死一条路。
想着,我心头就是一动。
伸手在兜里摸了半晌,这才摸出半条干巴巴的虫子来。
这是那天在看守所,小甲虫从张涛身上抓出来的虫子。当时小甲虫吃了一半就被我给抢了过来。
原本是想找机会研究一下是什么玩意儿的,但最近一直是各种事情缠身,都差点忘了这事情了。
仔细看了看这虫子,和蜈蚣很像,但从这半截看起来,好像脚要少很多。也不知道是南洋特有的虫类,还是说经过特殊炼制的。
正想着,我忽然就觉得胸口有些痒痒的,低头一看,就见小甲虫从衣服里钻了出来,正趴在我胸口上,仰着头对着我手里的半截虫子。它背上的翅膀已经展开,不断扇动着,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我一阵摇头失笑,干脆就把这东西递到了它嘴边。
那小甲虫也不客气,那对大钳子张开就咬住,几下就咬断吞进了肚里。
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但我忽然发现,小甲虫在吃了那半条虫子后显得有些不对。就见它扇着翅膀,在我胸口来回爬行着,一副火烧火燎的模样。
我心头一跳,这别是吃出事儿了吧?
那虫子可是下降头的东西,而这小甲虫虽然是我的阳蛊,但本身并不是什么厉害的玩意儿。按照丽雅的说法就是,这蛊虫原虫跟东阿寨里的人用的相比,最多算是一般。
我就见那小甲虫爬得越来越急,翅膀扇动得也越来越快。
忽然,就见它一下子翻身躺在了我胸口上,六条腿朝天抽搐片刻,就不动弹了……
看到这一幕,我脑袋就是一阵轰响!
虽然我一直都说不在乎这小家伙的死活,但这么久下来,它一直陪在我身边,现在眼看着它就这么六条腿一蹬就不动弹,心头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回想一下,那条虫子很有可能是降头师用特殊发紫炼出来的毒虫,而我这小甲虫除了在东阿寨的时候经过短时间的培养,回来侯除了每天咬我手指吸点血,还真没培养过。
想着,我心头又是后悔又是难过,早知道真不该给它吃这破玩意儿!
但想是这么想,我还是赶紧把它拿了起来,放到一旁的桌上。伸手拨弄了两下,就见它依然一动不动。
我看着,就觉得心头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叹了口气,翻身躺到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一阵吵闹声弄醒,嗡嗡嗡的,就好像是蚊子扇动翅膀的声音一样。
我迷迷糊糊的挥了挥手,像把那蚊子给赶开,但那蚊子却好像是铁了心一样,就在我脸上飞来飞去。
“我靠!”低骂一声,我一下就撑起了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睁眼一看,我顿时就愣住了。
就见在我面前一尺来远的地方,一直浑身散发着紫色幽光的甲虫正扇动着翅膀悬浮在半空。这甲虫看上去有小拇指大小,在它身体前面是一对硕大的钳子,钳子闪着绿油油的光芒,也不知道是有毒,还是本来的颜色。背上是一对蝉翼,如果不仔细看,就好像透明的一样。
这一瞬间,我就觉得巨大的惊喜扑面而来。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是让我心情好到了几点!
“小甲虫?!”我惊喜叫道。
好像是回应我的话,它扑扇着翅膀就飞到了肩膀上,一对大钳子蹭着我的脖子。
我走到书桌前,就见书桌上摆着一个硬壳,那模样就是小甲虫以前的样子。但在这硬壳的肚子中间有一条白线,看样子小甲虫脱壳后,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小甲虫在我脖子上蹭了一会儿,就又爬回枯骨吊坠上去了。我心头也是一阵奇怪,也不知道这小家伙为什么就这么喜欢那吊坠,这就把那吊坠当它的窝一样。
也不知道鬼媳妇知道外面还有这么个小东西粘着她的家,会是什么想法。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算了下美国那边的时间,应该是下午,我按着潘琳给的电话给拨了个过去。
接电话的是老爸,听声音精神还不错。手术还没开始做,现在只是前期的调养。不过听他说话精神奕奕的样子,我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不少。
自然,家常两句后就又变成了日常的“教训”。一旦开始教训我,老爸真是中气十足,任谁都听不出是个病人。往日里听着爸妈絮絮叨叨的,我就觉得心烦。但现在他们远在美国,我听着却觉得说不出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