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飞扑,直接就把那尸体抱在了怀里。开始还没觉得,现在一抱了个满怀,差点直接就吐出来。
那被烧得半焦的尸体,后背还被怪物抓出了巨大的血窟窿。血腥味和焦臭味混合在一起,直冲我的鼻子。而且因为这老人的表面已经烧焦,我这一个熊抱又用力不小,他浑身飞肉灰直接扑得我全身都是。
这味道之酸爽,感觉比身体里的剧毒还恐怖。
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些,我抬手就把雷符拍到了这尸体的额头上。瞬息间,一串电光从这老人尸体的额头上升起。
果然!
雷符在平时是没法发动的,只有在触及到晦物的时候,才会爆发出雷电。这一下既然能够触发雷符的效果,那就说明我没有找错对象!
怪物猛地发出一声凄厉叫声,之后,竟然朝着我就扑了过来。
我咬了咬牙,强忍着身体的麻痹,就在它扑到我身上的那一瞬间,我朝后一仰身子,朝着它的肚子就是一脚。
这一下可是用尽了我全身的力量,那怪物虽然沉重,但我这一脚在巨力符的加持下,力量也是大得吓人。
怪物就像个皮球一样,在空中略微一顿,之后朝着我身后就落了过去。
我赶紧转头,让我惊喜的是,这几下我竟然已经到了楼房的边缘。怪物落下的位置,已经到了楼外。
但就在这一瞬间,我就见那怪物猛地张开了嘴。
不好!
我心头暗暗叫了声,但体内的毒素已经让我浑身乏力,那怪物的舌头速度更是吓人。
锋利的舌头直接贯穿我的肩头,带着我就落了下去。
我就听到耳边呼呼作响,失重的感觉让我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在半空中,我就见到那怪物的身体迅速的分解,最终化为一滩烂泥。
这一次,真的死定了吧?
我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不知怎么的,在这一刻,我心头竟然全没有恐惧。
但是,就在我即将落地的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身子一沉,就好像落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上。
从十二楼落下,这样的力量绝不是一般的东西能承受住的。而在这工地之上,更不可能有什么气垫之类的东西。
那么唯一的可能……
“箜!”我惊喜大叫起来。
我猛地转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张满脸痛苦之色的脸。
“苏酥?!”我一惊。
“主人……奴婢……奴婢……”苏酥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快放我下来!”我赶紧叫道。
役鬼符是非常霸道的术法,就张瞎子书里记载的,许多鬼魂甚至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意被役鬼符控制。因为一旦被役鬼符控制,只要术士愿意,真的是能让鬼魂生死两难!
就好像我给苏酥的命令是不得靠近我三米之内,也不得离开百米之外。一旦她违背这个命令,那会受到极其严酷的折磨。
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痛苦,但只要看张瞎子书里记录的,许多鬼魂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意承受,便可以想见。但是现在,苏酥竟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强行把我在空中接住。
把我放到地上,她迅速地就飘到了三米开外,这时,她脸色才好了一些。
我脑袋有点眩晕,能感觉到从左臂传来的麻痹感觉越来越强,并沿着脖子一直往头顶蔓延。
“主人,您没事吧?”苏酥远远地看着我,满脸关切之色,一对明亮娇媚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想朝她笑一笑,却发现那剧烈的麻痹感已经让我脸颊僵硬,我甚至能感觉到呼吸都开始困难。
“主人,您可是中了毒?”苏酥吃惊地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勉强点了点头。那为不可查的动作,让我都怀疑苏酥能不能看清。
但苏酥却好像看清了,她看上去好像松了口气,但脸上立刻又挂起了担忧之色:“主人,我可以帮您,但是……”她看了看我们之间那不算太长,但也绝不算太短的距离。
这一刻,我脑子虽然有些迷糊,但依然保持着勉强的清醒。
她能帮我?
她的意思是……要靠近我?
只是一瞬间,我就判断出了现在的局面。如果苏酥她要杀我,根本就不用等到现在。只要在刚才不接住我,十二楼的高空坠下,我就必死无疑!
那时候,我这个术士都死了,什么役鬼符都是扯淡!
心头默念一遍发觉,立刻撤销了苏酥的限制。就见苏酥身体微微一震,之后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她迅速飘了过来,之后拉下我肩头的衣服,一口就咬了上去。
这顿时吓了我一跳,我甚至能听到耳畔传来的,鲜血被苏酥吮吸发出的“吱吱”声。
我心头焦急无比,但却全然没法动弹。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好像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我猛地把苏酥推开,大叫道:“你要干什么?!”
苏酥抬起手,探出一根纤细手指,抹了下唇边的鲜血,之后嫣红嘴唇轻启,伸出粉嫩的舌头把手指上的鲜血舔了个干净。
“主人,您现在可感觉好些了?”苏酥轻声问道。
我愣了下,这才发现那剧烈的麻痹感竟然消失了!难道刚才苏酥吸我的血,真的是在给我治疗?
看了看左右,就见在不远处有一堆烂泥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那怪物的残骸。想着刚才的经过,我就觉得浑身冷汗淋漓。
如果不是那怪物太托大,它只要把舌头的目标放在我脑袋或者胸口,估计我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活动了下手脚,我忽然发现,身体里消失的并不止是那剧毒,还有巨力符的效果,竟然也跟着没了。
有些惊异地看了看苏酥,就见她垂着头站在边上,那怯生生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我也不时间细问,苏酥是被我派去追踪那个女人的,现在苏酥回来了,那女人呢?
“你发现的那个女人在哪儿?”我问道。
苏酥道:“回主人,她从一条密道进了水库底下。”
“带我去。”
我在旁边找了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用作防身,然后跟着苏酥离开了这栋大厦,朝着水库的方向就走去。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钟,就到了水库的堤坝边上。
“主人,往这边走。”苏酥带着我来到了旁边的一个小石头房子旁。
看这房子的样子,应该是水塔。借着夜晚微弱的光芒,可以看到水塔的门是虚掩着的。
进了水塔,跟着苏酥在里面左转右拐了半晌,我们就来到了一扇小铁门前。铁门看上去锈迹斑斑,旁边还有禁止入内的标志。
看这铁门破旧的程度,应该是已经废弃了,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通往怎么地方。
“就在这里面。”苏酥说道。
我点了点头,小心地推开铁门。出乎我意料的是,这看上去锈迹斑斑的铁门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甚至推上去的手感都觉得很轻巧。这证明,铁门是经常被使用着的,绝不像它表面看上去那么无人进出。
在铁门后是一一跳漆黑的通道,看通道的四壁,这是经过简单的开凿,不像是仔细处理过的。这里虽然只是一个水站,但毕竟是用来维护水库,提供周围居民有用水的,就算有偷工减料的地方,也不应该这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