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吴平安你别吓我..........”
朵儿在葬魂剑中,被我凄厉的惨叫吓了一跳,赶忙出声询问,可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无暇回答他了。
“滋滋~~”
两个夜叉将铁链套住我之后,往铜柱上一拉,将我身子整个贴在铜柱之上,又发出滋滋的响声,我只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背部扩散到全身,浑身无处不在疼!
“啊......”
我紧紧的咬住牙齿,想强忍住疼痛不喊出来,可无论如何就是忍不住,我浑身都在颤抖,这种疼痛,是前所未有的!
“吴平安,你到底怎么样?你说话啊,是不是很疼?是不是你告诉我啊...........”
朵儿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耳边,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很是担心我,可此时此刻,我自顾不暇,已经没工夫安慰她,唯一能说话的力气都被我用来惨叫了........
疼痛没一会儿,我便感受到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一片模糊,然后,便没有然后了,我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被镇压了多久,我只记得我曾经数度醒过来,又数度昏迷,如此周而复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醒了多少次,又昏迷了多少次。
反正每次醒来,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疼痛!
黑白无常果然没骗我。
“你醒了?”
我悠悠的睁开眼睛,只感觉灵魂虚弱无比,身上那股钻心的疼痛还在,只是,也不知道是疼习惯了还是怎么的,这一次,我竟然没晕过去。
“你说话啊......你别吓我......”
见我久久没说话,朵儿担心的说道。
“多......多久了.......这是第多少天了?”我费力的睁着眼睛,环顾四周,朝朵儿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这里昼夜交替都没有,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我记得你已经昏迷十六次了........”
十六次,竟然昏迷了十六次么......
“小子,怎么样?炮烙的滋味不好受吧?”
昏昏沉沉的,我突然听到一个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是从我右边传来的。
“谁?”我强忍着疼痛,转过头看过去,只见在我右边五六丈处立着一根铜柱,上面也捆着一个人,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听声音并不算老。
“你是谁?”我疑惑的看着他。
“我是谁?哈哈........这几百年来,你还是第一个问我是谁的........反正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必问,我和你一样,都是被镇压在这地狱中的可怜人!”
他说话中气十足,还有闲心笑得出来,一点都不像是被镇压几百年的样子。
不过,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被镇压了几百年,也不关我的事,听他说完,我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不过他的话好像特别多,见我转过头,又说了起来:“疼吧?炮烙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总感觉他有些幸灾乐祸,不太想理会他。
“你不也被绑在铜柱上么,炮烙的滋味好不好受用得着问我?”我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这滋味当然不好受,但是,实话告诉你,在这铁网阿鼻地狱,炮烙不过是最简单的刑罚,还有更不好受的,哈哈..........”
他的话让我悚然一惊,除此之外,竟然还有别的刑罚?
“还有什么?”我不由问道。
“哈哈,还有金汤灌顶.........”他说每一句话都在笑,也不知道有什么那么好笑。
“什么金汤灌顶,我怎么没见过?”我觉得他疯疯癫癫的,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
“所谓金汤灌顶,就是用烧化的铜水,从你头顶上倒下来,那滋味,比这炮烙还要疼一万倍!每九天一次,你刚下来,还没轮到你呢!”
他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
金汤灌顶,每九天一次.........
“我下来这是第多少天了?”我惊骇的看着他。
“刚好九天,哈哈哈哈..........”他说完,大笑起来。
我登时一惊,刚好九天,那岂不是说,所谓的金汤灌顶的时间,就在今天?
那人说自己在地狱待了几百年,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看他那披头散发的样子,进来的时间绝对比我长得多。
他说金汤灌顶比炮烙还要疼一万倍,那该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我正想着,突兀的听到一阵“咔咔”的声音,有些类似机械转动。
我猛然惊觉,发现这声音好像正是从我身后的铜柱之中传来的,我抬头一看,只见铜柱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大桶。
就在我抬头望时,大桶忽地倒下,只见里面装的是赤红色的铜水,朝着我的身体倾泻而下!
“啊.........”
这一声喊叫,掏光了我所有的力气,我手抓住铁链,不停的挣扎,想挣断铁链,我想逃出去。
太疼了,一种由外而内的疼,一种无法形容的疼,无处闪躲,避无可避!
这一次,我连朵儿对我说的话都没听清,大叫一声之后,眼前便是漆黑一片了。
又不知过去多久,我睁开眼睛,身子动的那一刹那,竟然没感觉到疼,我的灵魂都已经麻木了。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那么多人被绑在柱子上,却没一个惨叫是什么原因了,也许是疼痛得久了,渐渐麻木。
“嗯,这次昏睡了一天,看来金汤灌顶,让你很不好受是吧?”我才刚醒,旁边的那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又发出声音。
我看过去,这次终于看清他的脸,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笑吟吟的看着我,一张脸显得有些猥琐。
我都懒得回答他的话。
“你怎么样?好点没有?”朵儿见我醒过来,赶忙问道。
我摇了摇头,却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你别问他了,他这个时候灵魂虚弱得很,恐怕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悚然惊觉,猛地抬头看着他:“你知道她的存在?”
“谁?你说这个小丫头么?废话,我虽然被镇压在此地不能出去,但是魂力又没被禁锢,如何不知道她的存在?你当我是那两个毫无灵魂的夜叉鬼?”
老头嗤笑了一句。
我瞳孔微缩,这个时候才终于开始正视起他来,只见他身上披着一件黑得看不出颜色的褂子,身子有些瘦弱,浑身都被用铁链捆着,紧紧的贴在铜柱上。
光从外表看,看不出一丝不同寻常,但是,他竟然能看出朵儿的存在,他的魂力之强不禁让我咋舌,要知道,整个冥界,也只有孟婆和阎罗王看出了朵儿藏在葬魂剑中。
岂不是说此人的实力最起码也和阎罗王差不多?
即便朵儿没有刻意隐藏自己,但是我昏迷的时间那么长,她与我沟通的次数不过寥寥几次而已。
而且每次沟通,都仅是我们能听见对方的话,外面没有一点声音,他能发现朵儿,实在是让我诧异斐然。
况且,之前他说自己被镇压在地狱数百年的时间,魂力在这数百年间不知消耗了多少,在如此惊人的消耗之下,他的灵魂还如此之强,可以赶超阎罗王,真不知道在几百年前,他又是怎样强横的存在。
我一直看着他,心里着实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