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算是我的亲人,只要和她在一起,我都会感到放松和开心。
还好,你呢?
这一刻,尽管我们脸上都带着笑意,但空气里感觉却是弥漫着另外的气息。
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当初姐弟相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变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我说:我过得怎么样,冰姐你难道不知道?
冷冰嘴角一勾,笑了笑。
心,像被针刺到一般疼,疼得我都下意识将拳头捏起。
我知道,我所认识的冷冰,真不在了。
该来的终究要来,且这一切现在已发生,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内心难受,故作笑脸的问道:冰姐,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乐什么吧?
冷冰点了点头,说: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来这里是做什么吧?
曾经总是很美好的对话,现在却总是让人那么难受。
你要阻拦我吗?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也是我下来的主要目的。
相对立场到这一步,那么就该将什么都给说清楚了,我可不想再因此被算计。
一次次,我内心都难以相信一个事实,那就是冷冰早已成为伽玛的傀儡,被伽玛的本命蛊虫所控制。
现在,我觉得这个事实,早就在冷冰前来老缅就已经被注定。
我不会阻拦你。
冷冰笑了笑,我心才刚放松,她接着的话就让我心神彻底凉了。
我不用阻拦你,因为不需要。
话,说得无比的冷。
心,又是一阵阵类似于针刺的剧痛。
我很想挣扎,却不知道该怎么挣扎,后悔当初将冷冰送来这里,当时态度要是强硬一点,将她留下,一切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般。
冰姐。姐,这估计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了。
我双眼发红,眼泪忍不住的要出来,但我不想流泪,就使劲眨眼睛,将眼泪给忍了回去。
冰姐,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我不想伤害你。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内心深处,有如同洪流一般的倾诉想要吐出,想要冷冰听到,但却只有寥寥几句能说出口。
重阳!
冷冰大大的眼眸内也有泪花弥漫,她一脸挣扎的望着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跑了,冷冰洒着泪水跑开,我本想追上去,手下人顿时就将路拦住。
一句话,让我内心烧起了希望。
我知道,现在的冷冰,的确是受伽玛的蛊虫所控制,但实际上。冷冰依然保持了自己的神智,不然她不会流泪。
泪,只有心头有情才会。
冷冰要是彻底迷失了自己,那刚才绝对不会流泪。
一个冲动的念头忽然在心间滋生,我转身就冲进无寻求帮助。
放弃冷冰,我做不到。
她既然还保持有自己的神智,那说不得能将蛊虫影响的地方剥落出来,让冷冰回归真正的自己。
听完我想法的安好老师侄沉默一阵子后说:小师叔,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别给我废话,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废话。
安好老师侄嘿嘿笑了笑,说:希望也不是没有,只是比较渺小,蛊术发展到现在,已延伸出自己的玄奥。伽玛深知你和冷冰的关系,必然早已在她身上下了重注,不会轻易让你解救她,甚至我觉得??
话忽然停下,安好老师侄脸上不太好,表示后面结果很差,我说:说。
甚至。伽玛还将自己的命和冷冰绑在一起,你要杀他,那冷冰必死,形成一场难以抉择的局,因此现在你必须考虑清楚,结果要真和料想的这样,你该如何办?
事实。的确很残酷。
安好老师侄说得没错,我走到一边陷入思考,知晓结局要真这样,那我必然要做出选择。
这结果,杀伽玛就是杀冷冰,可不杀伽玛,我们风尘仆仆的赶来,也就失去了意义。
围在屋子外面的人马,半个小时后忽然离去。
安好和血月都来到我身边,等待我的选择,是按计划进行,还是就此打住。
毕竟才到这里就惊动伽玛,伽玛要是没半点防御,实在说不过去,等待我们的,或许是重重陷阱。
现在,还没开弓,还有机会回头。
杀。
伽玛的危险,就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刀,随时有可能掉下来要了我的命。
鬼门关前走了两朝,死亡的感觉告诉我人真的要自私。
我要赌,赌伽玛并未做到这地步,彻底将自己的命和冷冰的命栓在一起。
只要不拴在一起,那就有机会让我认识的冷冰回来。
内心深处,实在不舍就这样放弃冷冰。
之前在虚无内,朝阳祖师也告诉我,命,并非是不可逆反。能不能逆命,全在个人。
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放弃冷冰,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争取了没成功,内心深处最少不会不甘,不会后悔。
我不想后悔一辈子,这把无形的刀戳在我后背,逼得我不得不继续朝前。
竹鼠领路,到岔路口或者是转向,竹鼠都会叫出声,身体在笼子内转动,指出前行方向。
路上,不时有本地人盯着我们,甚至跟随我们前行。这些全都是眼线,我们的一举一动,全部在伽玛的监视下,但我没管。
老师侄,你确定出现变动能解决?
小师叔,你就放心吧,我什么时候乱来了?
想想也是。安好老和尚平日里嘴上或许是不靠谱,但面对正事从未出现过差错,我也就没多想什么。
车子最终进入山林,正走着,老和尚忽然一声冷哼,同时一脚踢出,只见一棵小树上,一抹绿色飞来就被安好老和尚踢飞出去,落地后就化成一摊血水。
蛇蛊。
想偷袭竹鼠,让竹鼠无法领路找到他老巢?
望着地上血水,我错了搓脸,打起十二分精神。
刚才,的确是大意了,虽然想着伽玛可能会偷袭,但没想到他偷袭的目标却是领路竹鼠。
山林草木深厚,后续路上,我不得不催动双眼的特殊能力观察四周,血月没什么话,只有我和安好老师侄嘀嘀咕咕的商量。
来人了。
血月不开口没什么话,一开口绝对是重要话,我们才刚停下四周就钻出人来,十个个头矮小,皮肤黝黑,脸上全是疤痕,眼神附带凶恶的本地人。
一阵风吹来,恶臭浓重,刺得我下意识闭气,安好老和尚更是张口大骂太尼玛臭了,即便是有些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血月,此刻都下意识动了动鼻头。
臭,是真臭。
这些是恶降师。准备死战。
我将龙骨匕首拿出,血月递来一颗药丸,能预防蛊虫伤害,还能在关键时刻保命。
呢喃声,忽然响起。
诡异气息,弥漫山林。杀!
拦路有十人,我们有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