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游家的人也进入了这里?
蒙媚蹲下身,将手中的鬼盏照在这人脸上。
这人脸上的肉已经干瘪,但鼻子眼珠居然还在,口还张着,牙齿外露,看着非常吓人。方家村和蒙家地道棺材里那两具尸体,倒是神情安详,看上去虽然也让人惊怕,但也比不上现在这个。
“这人是中蝎毒而死的!蝎子毒能麻痹呼吸中枢,这人死前面容扭曲,嘴巴张大,眼睛圆睁,正是这种迹象!”蒙媚一字一句地说。
蒙家对蝎子的研究,自然也很深入。
“这种旧军装,经常在电视上见到,应该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吧,也就是阿方万蒙四家人的祖辈同时失踪的那一段时间!”
蒙媚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我已经隐隐感到,那些人有可能到过这里,甚至……
“真令人惊讶至极!”蒙媚说。
“游家的人跟阿方万宽蒙四家关系密切,游家的人在这里出现,也刚好在那个时间,其中发生的事,就非常令人感到疑惑了!”我也明白。
他们难道放下一切,就是冲着这里来?是偶然的还是有计划的?
这个猜想,太不可思议了。
范同道:“那这个游家的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可能是他来晚了,或者他是偷偷跟着来的,没办法通过这里,最后中了蝎子毒,死在这里。”
无论如何,有一件事是不得不令人担心的:蝎子会进入到这里!
他们当时有没有遇到那猴子?
越过尸体,我们再走下去,很快,就走到石墙的尽头了,石墙的尽头,就是山体的岩壁。
看着这些凹凸不平的岩壁,我也生出了爬过去的想法,但只是想法,心里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别无他法,我们只能再走回到石刻那里,不知道时间,但感觉已经到了当天的晚上,一阵倦意袭来,我们决定先在这里休息,等体力恢复了再说。
“这些电子类的东西,还真没用,以后得弄个机械手表戴戴!”范同摆弄着手机说,
我现在也明白了在这个电子时代,为何还能有机械手表的存在。
地面很平整,铺上衣物坐上去,躺下来,还是很舒服。
虽然没有带上专业防蝎子的药物,但硫磺还是有的,我在周围洒上硫磺,也不知道蝎子真的出现时是不是有效。
蒙媚倒也不介意跟我和范同挤在一起,当然,她是靠近墙里面,那幅石刻下面,我跟范同则在外面,成“品”字型。
“无端端的怎么到了这里,好象做梦一样。”范同叹道。
这句话,也正是我想要说的,在这里,他比我可能更糟糕一些,那边,还有一个他的族人躺在地上。
蒙媚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对我说:“小涵哥,我觉得这个地方,这些墙,会不会就是离卦?一样的设置,我们滑下来的那堵墙,是初爻的阳爻,而中间的那两堵墙,正好就是二爻的阴爻,是离中虚的地方,现在这里,是三爻的阳爻,这石刻正在三爻阳爻的中央。”
其实她不说,我也有这个想法了,方家村和遵义那里的阿家村,差不多也是类似的结构,利用各种建筑物,做成卦爻,是一种“八卦式”的建筑,既规整,也有防卫效果,或者还有各种奇妙的用法,“养阴延命”就是一个基本功能。
看游家那人的尸体就知道,几十年下来,还没有腐烂,面目还能辨认,也算是个奇迹了。至于方家村和蒙家地道的那些人猴、棺材中的尸体,只怕更是我们不能解释的奇特现象。
“游家的人到了这里,极有可能其他四家的人也到了,他们到哪了?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他们如何能进去?”范同低声嘀咕着。
我也叹了一声:“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进去。”
蒙媚撩拨了一下头发,露出白白的脖子,看着我说:“这个地方,是方家的人设计的,你们方家是不是有些特别的办法?”
我刚想说不知道,不过心里一动,顺口说:“这个,我得要好好想想。”
“我们还是分头休息吧,这个鬼地方,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范同受伤最重,好好休息,我跟蒙媚分头把风!”我说。
范同还想说什么,我瞪了他一眼,他只好席地而睡,只一会,就睡着了,看来他是累透了。
“小涵哥,你也受了伤,先睡一会吧。”蒙媚说。
我摇摇头:“一时也睡不着,先坐一会,你先睡吧。”
蒙媚点点头,伸了伸懒腰,竟然脱掉外衣,露出贴身内衣,还用手拉了拉,向着我笑了笑,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斜斜地靠在墙上,将外衣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我心里跳了两下,忙将眼光投往他处,不敢看着她那凹凸的身姿。
“要是半夜醒来,看到上面是星星,左右是铁一样的墙壁,我第一时候会认为这里是星空,还是一个监狱?”我苦笑着。
我把玩着手中的鬼盏,这东西真是奇怪,居然是凉的,而且结构精巧无比,不知道是什么能工巧匠制造,还一下子制这么多,远古时代不是机器批量生产的年代,那得要多少人,花多少时间才能做出来?
再想到这里的庞大建筑,也透露出一些不寻常的信息。
“这一系列事情看来,非得要皇帝诸侯级别,才有做得到啊?!”真是越想越心惊。
“这个嫦娥奔月,就有‘乾坤已定’的设计原则……”
难道这阿方万蒙四家人,他们做的事,竟然是跟王侯将相有关的?!
自从家里出事后,我最多也就是设想方家是个算命家族,可能做了些什么暧昧甚至肮脏的事,才导致族破人亡,但到了现在,从一切迹象看来,越来越复杂,牵涉的人和事,越来越多,而且看起来,现在还只算是个开始!
越想越迷糊,我把玩着鬼盏,觉得这叫做“镇冥”的阴铁,质地还挺坚硬的,不知道用怎样的模具,才能铸造出这复杂而精巧的东西来。
“要冶炼这样的阴铁,得要用火吧?但用火一烧,那寒气不就全消了吗?”我心里泛起这样的奇想。
“这阴凉的铁,烧一下还会阴凉吗?”我当然明白,古时所说的铁,包括所有金属,这叫镇冥的铁,应该不是铁质,是另一种金属。而藏于极北之地,所以才寒凉的说法,当然也只是神秘主义的臆想,任何金属在北极,都会很寒凉。但这镇冥,现在却真的是阴凉无比的。
我想来想去,没办法想明白,不禁从包里拿出一个火机,打着了,往镇冥凑过去。
“霍”的一声,手中的鬼盏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它瞬间涨大了一倍以上,原来鸡蛋一般的大小,现在变得象拳头一样!
我吓得惊叫了一声,比见了鬼还要可怕!手中的鬼盏掉到地上,还能发出清脆的声音!
蒙媚和范同被我的叫声惊醒了,警觉地跳了起来戒备着,如临大敌,但很快就知道周围没有发生什么事,所以都不解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他们说,只好指着地上的鬼盏说:“你们看,它、它变大了!”
他们两人往地上一看,范同还有点不明白:“怎么有这么个东西,你哪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