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请问您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我再从拱手问道，同时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而您到底是谁？成吉思汗？或是……李自成？”
不错！对人形的身份我其实已经有了一定猜测。我父亲曾提起过，此行我会遇到李自成，而李自成可是在几百年前和白爷硬碰硬的战斗过的大高手！
但是……据白爷所说，李自成是带着蓝葫芦的啊？他的机器猫呢？
“成吉思汗？”只听人形笑了笑并回头看了一眼那朵含苞欲放的彼岸花说道，“在狐狸精来这里以前，我算是他吧。但现在，没错，我是李自成！”
实锤了！
这家伙果然就是闯王！只不过……我曾听白爷说过，他在离开马莱地海后便前往了成吉思汗墓，说在这里有他的大军。难道他这几百年来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
“李前辈，华夏史书记载您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为百姓闯出了一片天空。但您为何……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恭敬的说道。对于李自成，从小到大我所接触的历史中都对他不吝赞美之言，说实话，我对他也是很崇拜的。
“后人怎么评价洒家，洒家知道。”李自成摆了摆手说道，“你也不用刻意在这拍马屁。成王败寇，就算后世如何抬高洒家，洒家也是寇。没夺了天下，洒家才回到了这里，希望复活洒家的大军重新逐鹿中原。”
“不过在洒家回到这里后，却发现洒家的蒙古铁骑已经被人毁掉了，所以我也就离开了。作为一个长生者，洒家那时其实已经对建立不世王朝没什么兴趣了，所以洒家便回到了人间，想要一品人间百态。”
“前辈也是长生者？”我皱眉道，“据我所知，普天之下只有七位长生者，而前辈并不在此列。请问前辈……是因为江山社稷棺而成为长生者的吗？又或者……是以现在这种……样子？”
“七位长生者？”李自成嘲弄的笑了笑，“你听谁说的？”
“我是听……”说到这里我忽然住嘴了。李自成虽然对我们表现出了某种善意，但我却仍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可以相信他。
“罢了，不说也罢。”看到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李自成并没有纠结，只听他说道，“洒家的确是通过江山社稷棺获得的长生，至于说这种长生意味着什么，洒家不能告诉你。”
“别误会，并不是洒家不想遵守诺言，而是因为洒家的蓝葫芦已经死了，前世的记忆已经彻底消散，所以洒家只能告诉你目前洒家所知道的一切。关于江山社稷棺造就长生的原因，也不在洒家的脑袋里了。”
蓝葫芦死而造成了记忆缺失？这种现象我曾在慕容瑶身上见到过。当时囚牛的红葫芦把慕容瑶的蓝葫芦啃得遍体鳞伤，其所带来的后果就是慕容瑶忘记了绝大部分天眼的传承。
难道说……这里也有什么东西杀掉了李自成的蓝葫芦？
“前辈，请问您的蓝葫芦……是不是被一个红葫芦打死的？”想到红蓝葫芦之战，我向李自成问道。
“红葫芦？”李自成听后笑道，“不，我没见过什么红葫芦。杀死蓝葫芦的，是你们要找的那个狐狸精。”
“老姨儿？”我们一听就愣了，只听胖子急忙叫道，“她在哪？她为什么要打死你的蓝葫芦？”
“洒家不知道狐狸精在哪。”李自成说道，“但她之所以要杀死蓝葫芦，只是不希望成吉思汗复活罢了。”
“复活成吉思汗？”我惊讶的问道，“难道他也是织田信长一类的东西！？”
“织田信长？”李自成愣了一下，“那个岛国战国时的大名？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复活指的是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成吉思汗如果复活了，负屃，就完整了。”
负屃完整了！？我曾在优胜美地与负屃分魂较量过，那时我父亲把逃走的负屃分魂烧成了灰烬。
据慕容瑶所说，负屃有三个分魂，其中一个死在米国，还有两个下落不明。看来，成吉思汗很可能就是剩下的两个分魂之一！
不过……如果成吉思汗是负屃分魂，那么作为他的转世，李自成又是什么？
“前辈！请问这里也是龙子墓吗？”想到死在囚牛墓外的负屃分魂，我向李自成问道，“负屃难道也想夺舍这里的龙子？”
“不，不是夺舍，而是复活。”只听李自成说道，“这里的确也是龙子墓，负屃的目的，或者说收天教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复活所有的龙子。”
听到这里，我和胖子惊讶的相互看了一眼。复活所有龙子？他们的胆可真肥啊！
不过一想到长白山的那位被白泽蹂躏的龙老四，这个结论似乎也不那么耸人听闻了。
“这里的龙子是谁？”我继续问道。
“睚眦。”李自成淡淡的说道，“但它已经失去了自我，化成了一种足以让世间所有生命灭绝的……种族。所以在我回到这里时，我犹豫了，犹豫是否该让它……它们彻底苏醒。”
“您……是什么意思？”我问道，“睚眦化为了一个种族？它们？我不懂。”
“你们来的时候应该见到过很多细小的线虫。”只听李自成说道，“它们就是睚眦。”
鬼婴蛊！原来这种被小鬼子视为战略生物武器的东西就是睚眦！
“睚眦生性暴虐，恶恨嗜杀。”李自成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走到一簇矗立的红色水晶旁敲了敲它并向我招了招手，“你们来看，这就是睚眦的本体。”
看到李自成的动作，我和胖子对望了一眼后走了过去。在看清了水晶簇的所有细节后，我只感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竟然是无穷无尽的红色鬼婴蛊凝聚在一起形成的水晶！这些鬼婴蛊显然都已失去了活性，它们纠缠在一起，一动不动并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就这样一簇高一米，周长不到半米的水晶柱，竟然全部是由数以亿计的鬼婴蛊凝聚而成的！
一身冷汗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周围大大小小的水晶簇多不胜数。在这昏暗的地洞中，这些水晶簇散发着淡红的荧光，不知情者甚至会为这种荧光所陶醉，认为它们是某些天然高贵的宝石！
但在这华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狰狞而又残暴的虫潮。当它们撕掉华丽的外衣，从“冬眠”状态中苏醒过来后，又会给世间造成怎样的浩劫！？
“前辈！据我所知鬼婴蛊无法离开古墓太远。”我舔了舔嘴唇，心有余悸的说道，“如果它们不能离开，收天教复活睚眦又有什么用？”
“复活了，当然就能离开了。”李自成说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而洒家……不，成吉思汗，已经在漫长的长眠中逐渐获得了睚眦的控制权。这样说来，这倒也算是一种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