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通灵术中，巫师必须维持自己的生死平衡。倒向死亡，结局自然是不妙，倒向活着，通灵术就会失败。所以，才需要支点的存在。”

“支点可以不是巫师，就比如马特这种普通人。握着他的手时，我会从他那里获得生命的力量。我可以控制这种力量的摄取大小。当我倒向死亡时，我就会加大吸收力度，反之则减小力度。这就是支点的意义。”

“而容器，则是用来承载召唤而来的鬼魂。容器是活人，但他身上也有死者。所以这时，容器和巫师一样，都是属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我才能和死者无障碍的交流。”

“只不过这种通灵术很危险。如果招来的是恶灵，所有参与通灵术的人都会死。所以我们一般会找一些同行来帮忙。但就算如此，每次施展通灵术，都会使巫师离死亡更进一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看起来很苍老了。”

你这不叫苍老，你这叫干尸！

现在我已经彻底明白了通灵术的原理。虽然这位非洲裔巫师根本不知道甚至没注意到鬼魂的“吖吖之语”是殄文，但他们却找到了另一个方法来和鬼魂沟通！这个方法就是把自己变成一种生死结合的干尸！

我在心里吐了个槽后向克里斯说道，“谢谢，我了解了。你们的巫术是从祖先那里一直传承下来的？有没有更强大的巫术？”

“也许有吧，但是我不知道。如果江先生好奇的话，可以去非洲大陆看看。也许在那里还有真正强大的古老巫术传承了下来。”

说到这里，克里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的巫术已经传了大概一千年，也算是非常古老。但是到我这一代，我想我已经没有办法将它继续传下去了。看看我的样子，谁愿意以这种代价获得和鬼魂交流的能力？”

“当然，在江先生看来，一千年并不古老。”说着，克里斯自嘲的笑道，“华夏的历史源远流长，你们的巫术想必也比我们更加丰富多彩。不知道华夏有什么类似通灵术的法术吗？”

“如果仅仅是为了和鬼魂沟通的通灵术，我们的确是没有。”我实话实说道，“我们都是直接和鬼魂交流的。”

“怎么可能！？”听到我的话，克里斯惊讶的叫道，“他们的意识毫无逻辑！只会吖吖鬼叫啊！和鬼魂直接交流？你们如何做到的！？”

“它们的吖吖鬼叫是有意义的。”我想了想后说道，“在我们华夏，管鬼魂的语言称作殄文。只有一定境界以上的异侠才能听得懂。”

说着，我便将我所了解的殄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克里斯。

由于在描述殄文时，很多华夏语词汇在英语里是找不到对应的单词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了没有。

要知道语言虽然可以用来交流，但其实每种语言都包含着由历史凝结在其中的文化背景。比如我们有一句成语叫做“叶公好龙”，如果单纯的将其翻译成英语那只能是一句话：装作喜欢某物但实际上却恨害怕。

这样翻译的话也许老外也能听懂，但“叶公好龙”背后的故事却无论如何不是一句话所能说的清楚的了。

在给克里斯翻译殄文到底是什么时，我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就连“殄文”二字，我都搜肠刮肚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单词，最终只能用“Dead’swd”草草了事。

也许有一天，殄文二字也能像Niubility一样直接音译过去，但前提是，异侠一定要走上历史的前台！

“原来是这样……”在听完我的描述后，克里斯长出了一口气，苦笑道，“我原本以为鬼魂只会毫无意义的鬼叫而已，想不到……你们华夏的祖先竟然早已发现了这竟然是一种语言！”

“我本以为我们的非洲大陆也拥有久远的历史，足以和华夏相媲美。但现在看来……非洲虽然历史悠久，但却没有足够的底蕴！在这一点上，我想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文明能和你们相提并论！”

听到克里斯的感叹，我笑道，“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妄自菲薄。非洲大陆古老而神秘，你们的巫术也让我大开眼界。”

“我从来没想过世界上竟然还有通灵术这种神奇的巫术可以做到让鬼魂和活人正常的交流！”

“说实话，就算我们知道了殄文，但能读懂殄文的也只有很少一部分异侠。就算是以我当前的修为，某些高深的殄文对于我来说也和天书一样。而且读殄文也意味着风险，实力不够的话很有可能会一命呜呼。”

“但你的巫术就不一样了。”我赞叹道，“只要有另外一位巫师在旁边照应，可以说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而且更重要的是，你能让普通人直接和死者进行交流！就从这一点上来看，你的巫术就值得我们学习借鉴！”

“哈哈哈，多谢江先生的夸赞。”克里斯皮不笑肉也不笑的笑道，“这就是我喜欢你们华夏人的地方！你们的文化太包容了，不仅博大精深，更海纳百川！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到华夏旅游，亲眼见识一下你们那神奇的国度！”

“华夏随时欢迎海外的朋友。”我笑着给克里斯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我就要走了，去加州办件事，之后就直接回国了。这是我的电话，你可以随时联系我。还是那句话，我代表华夏欢迎你。”

“谢谢，我会去的。”克里斯向我道别，“如果我的身体状况能允许的话。”

告别了克里斯，我回到了住处。在和马特以及林涛详细了解了一下邦翰斯拍卖行以及这次竞拍会的资料后，我们登上了前往旧金山的飞机。

“老林，跟我说说白不如死的情况。”在飞机上，我向林涛说道，“他与尸傀有牵连，很可能已经归顺了收天教。这一次我们的行动有可能会对上他们。你把他背景尽量详细的告诉我。”

“这个王八蛋有一家制药公司，叫做GreenLifeCpration，翻译过来就是绿帽子公司！”老林愤愤的说道。

只不过……绿帽子公司？不是应该翻译成绿色生命公司吗？

在英语里，代表公司的词一般有两个，一个是Cpration，一个是Company。这两个词的区别是，前一个的管理者和拥有者是分开的，也就是有限责任公司。而Company就没有这样的限制，老板就是总经理，总经理就是老板。

“白不如死是绿帽子公司的实际拥有者。或者说他的家族掌握着这个公司的绝大部分财富。”只听老林继续说道，“他们的CEO是个米国白人，叫霍华德·肯特，毕业于斯坦佛大学，是个智商极高的家伙。”

“绿帽子公司并不算什么顶尖制药企业，充其量只能算是中等规模里较小的。但就算如此，这家公司在旧金山也算是一个巨无霸，完全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能抗衡的。”

听到这里，我不禁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如果说白不如死已经投靠了收天教，那么以他的企业实力，完全可以让收天教如虎添翼！而且，作为一个拥有如此规模企业的家族，光靠我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撼动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