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哥有所不知。”郭元叹道,“从来就没有什么两国交好一说,那科斯尔王可是有正宫皇后的!女皇若嫁与了她,自降身价成为侧妃不说,我们这一国百姓可也就沦为了山国的奴隶。”
“别看我们这里人少势微,但我们也有我们的骨气。虽说为了女皇我们甘愿为奴,但陛下却不忍心子民受苦。再加上听说科斯尔王的皇后心狠手辣,女皇要嫁于了他等同于跳进了火坑!这种事,我们怎么可能答应!”
“那现在我们是准备决一死战了?”只听费老担忧的问道。
“不决一死战还能怎样?”说到这里,郭元忽然向我们拱手拜了拜,“女皇已告知在下,几位可为我族孩童找一条生路。若几位真能带得孩儿们逃出生天,郭元来世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说着,这古代汉子便要给我们磕头行礼。
看到这种情况,费老连忙搀起了他说道,“郭兄弟快请起,若我们能办到那自然是会全力为之。”
我了解费老的为人,他不是那种随便许诺他人的人。虽然方才老爷子不愿插手古人的事,但现在看来,他也做好了准备要救那些孩童一命。
“我说郭老哥,咱为什么不撤离此地呢?”这时,只听胖子问道。
“撤?撤哪去?”郭元苦笑道,“西面有吐蕃,东面有大宋,南边有西夏,北边有大辽,我们去哪都是个死!唉,本以为找到了小皇帝,我们七百年的复国之愿才刚刚有了点希望。但现在看来……这希望,其实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看到郭元说道苦涩处,费老恰合时宜的给他递过去一碗酒。
军务在身不能饮酒?屁话!有老土匪这种半拉生意人在,怎么可能不把酒灌进这武士的肚子里!
一碗酒下肚,郭元也算是放开了,只听他说道,“我跟老哥几个说啊,别看咱现在就这么千百号人,但七百年前,咱可不是这土疙瘩山上的小国!”
“想当年,在大西北我部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只听这位名叫郭元的武士大着舌头说道,“七百年前,天下大乱,我部纵横西北,建国无数!唉!只可惜天妒英才,我部先祖所开之国或因内乱或因外敌均没有延续至今。现在,我们也就剩下这小山岗上的这么些人了。”
说着说着,郭元竟然痛哭了起来!看到他这样子,又看了看他扔在地上的那只空荡荡的酒碗,我才知道他真的是喝高了。
郭元跟我们掏心窝子,这是好事儿,正好可以继续从他嘴里套出些话。毕竟直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个村国到底是哪朝哪代呢。
“郭老弟,请问咱这朝代……”然而,正当费老想要追问蓉牡的国号时,痛哭流涕的郭元忽然不哭了。
只见这厮低着头盘腿坐在地上,两只手无力的搭在膝盖上,随后,一阵鼾声从他的鼻孔中传了出啦……
不是说古代的酒度数不高吗!?这又不是六十八度的衡水老白干,怎么一碗您就断片儿了!?
“我去!睡着了!?”看到郭元这个鸟样,胖子一脸抽抽的说道,“姥爷,要不咱再出去找个武士进来继续灌酒?”
灌你妹啊!就在胖子提出了这么个不靠谱的主意时,一阵杂乱声忽然在村国中四下响起!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声音,胖子的特种兵本能让他一下子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敌袭!”
不错,的确是敌袭!当我们从木屋中冲出来后,只见村国内的所有人全都穿上了盔甲拿起了刀剑奔向了一个方向,而这个方向,就是横拦在山路上的那堵高墙!
“敌人正在攻打城墙!”胖子竖起耳朵仔细听了片刻后便分析出了敌情,“这些村国人反应很迅速,他们好像很适应这种山地作战。敌人的偷袭应该是被提前发现了,现在战斗被局限在城墙附近。”
不得不说,特种兵就是再胖,对于战争还是很敏感的。胖子分析对了——科斯尔王的军队的确是被挡在了城墙外面!
“敌袭!”就在我们惊讶于战争来临的混乱时,郭元也一边大叫一边从屋里冲了出来。
这家伙此时的样子有些狼狈,战斗打响,这家伙的酒也醒了大半,而他刚一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拉着张梦梦便跑!
“郭元!你干嘛!?”看到这家伙的举动,费老连忙追了上去大叫道,“放开梦梦!”
“他还是个孩子!”被费老拽住,郭元急得满头大汗道,“我得带他去皇宫避难!”
“避你妹啊!”费老叫道,“这小子比你厉害多了!”
随后,老爷子向我和胖子喊道,“江左!随我进皇陵!胖子!用你们特种兵的招帮他们守城!能拖延多久就多久!事不可为就带着人来皇陵追我们!”
我知道村国的高墙立于进入这片谷地的必经之路上,只要很少人就能达到温泉关斯巴达的效果。但问题是,村国人并不是斯巴达,去防守的那些人在今天以前甚至连武器都没有摸过!
现在,我们的处境已经是万分危急了。科斯尔王的部队一旦打了进来,我想我们也就再没什么机会找到刘海儿了。所以,哪怕现在是夜里,哪怕我们还没有变成“鬼”,这皇陵我们也得闯一闯了!
就这样,胖子去帮村国守城,张梦梦去保护皇宫的孩子,而我和费老则飞快地赶回了皇陵入口的棺材处。
不同于白天,夜里的棺材内传出了阵阵阴风,这阴风带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大阪秽土城鸟居中吹出来的一样:这是来自于阴间的风!
难道说,这个皇陵里真的有类似于三途川或忘川河一样的地方?
费老并不能感觉到这股来自于阴间的风,所以我也未向他说明。在大兵压境的紧急时刻,我们也不得不在夜里走进这口巨大的黑棺了。
由于是黑天进入,所以这一次由我开路。毕竟老爷子重伤初愈,若遇到突发的险情,他不一定能抵挡的住。
一路小跑的通过了七八公里的土洞墓道,又顺着根茎爬上了竖井,虽然提心吊胆,但还好我们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当我们再一次爬到了第四层上时,费老叫住了我。
“小子,一会杀蚂蚁你不要动手。”老爷子说道,“你手里的徐夫人匕涂有剧毒,蚂蚁的体液若是沾上了,再涂到我们身上后很可能会让我们也中毒。”
“师傅,咱们换武器。”听到费老这话,我立刻说道,“杀蚂蚁我来,您给我掠阵。”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费老赞许的点了点头。然而,当我们交换了武器后,老爷子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好凉!小子,你一直拿着徐夫人匕,手没冻僵吗?”
“冻僵?”我纳闷了,“您说徐夫人匕凉?我没感觉啊。”
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老爷子随后走到旁边一片巨叶旁轻轻的用徐夫人匕在它上面划了一道。
“喀拉……”一阵液体结晶的轻响从树叶上传来,我惊讶的发现,那片叶子上的刀口周围竟然凝结出了一小片冰霜!这冰霜散发着细微的光芒,其色泽竟然与巨槐树顶端的光芒十分相近!
“这是……”看着徐夫人匕竟然有如此作用,我惊讶道,“武器附魔!?”
“呸!玩游戏玩多了吧你!?”老爷子啐了我一口,掂量着徐夫人匕向我问道,“它以前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