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车站,高伟民已经开着大奔驰在外面等待多时了。由于没料到我们一行人有四个,这辆大奔驰有点坐不下我们这些人。
无奈中,二百多斤的胖子坐到了副驾上,我则和两个男装丽人挤在了后座上。
也许是产生了一种怕身为胖子兄弟的我占刘海儿便宜的这种无聊的想法,高佳男竟然坐在了中间!和这样一个男装俏佳人挨着,我俩都感觉无比的尴尬。
胖子倒是个自来熟的主,看着坐在副驾上的他很快便和高伟民聊到了一块,甚至开始称兄道弟起来,我的脑海里忽然有了一种猪八戒进高老庄的错觉!
只不过这高小姐嘛……嘿嘿,是喜欢嫦娥的!
“马老弟!招待不周!你们先在寒舍将就将就!”高员外也是个场面人,直接便把我们拉到了他的大别墅里。
“高老哥,您太客气了!”胖子满面仗义的说道,“令郎的事儿包在我身上!甭管什么牛鬼蛇神,在老子面前都得夹起尾巴!”
“那是那是!有马大仙在,老哥哥我当然放心!”高员外满脸堆笑的说道。
入了高老庄,于厅堂上落座后,高员外第一句话便让高小姐吐血了,“佳男啊,快给你马叔叔和江叔叔沏杯茶。”
马叔叔!?江叔叔!?胖子!你牛逼!看到高佳男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胖子呵呵一笑,用一种气死人的长辈的语气说道,“高老哥啊,别麻烦令爱了。我这大侄女脸皮儿太薄,可能还不太适应叫我们叔叔。”
能适应才有鬼!
高伟民巴结老土匪时甘愿自降身价,认费老当干叔,那么作为费老徒弟的我们,应该也是跟他平辈儿。所以,高小姐啊,你这大侄女当的不冤!
被胖子气的浑身哆嗦,高佳男一跺脚,眼圈一红,拉着刘海儿就往里屋走。看着这大丫头的背影,胖子还不忘调侃道,“哈,我说高老哥,你看我说啥,我这大侄女脸皮儿也太薄了!这以后怎么嫁人啊!”
胖子这话嗓门很大,在高佳男听来显然是火上浇油。砰地一声把门摔上,高小姐就这样被胖子气跑了。
“哎,这孩子就是臭脾气,马老弟,江老弟,你俩可别在意啊。”高伟民尴尬的向我们说道。
“没关系的,我们不介意。”我接过了话题向高伟民问道,“请问令郎的事怎么样了?他现在情况如何?”
听我提起了高康博,高伟民无奈的叹了口气,“哎!从上次他师傅说他正在‘走经’后,这小子越来越不对劲了。”
“他每天昼伏夜出,也不跟我们说话,而我想找他师傅,他师傅却又出差了。这不万不得已我才求助费老吗!”
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说错话了,高员外连忙打圆场的说道,“当然,有二位费老的高徒在,这件事也定会手到擒来!我就先在此多谢二位了!”
说着,高伟民便掏出了一张支票,用双手递了过来向我们说道,“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旅途劳顿,路上颠簸,两位兄弟就拿这点儿小钱儿买买补品,调养调养身子。”
看到这张支票,我刚想拒绝,胖子便接过了话茬:“哎呀!高老哥你这是干什么!?我兄弟二人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乃是本分!怎么能收您的钱呢!?”
说的好听,只不过……死胖子你怎么把支票收怀里了!?
“呵呵,马老弟果然豪爽。”对于胖子的口是心非,高伟民毫不在意。此时,精明的高员外已经看出我才是这次“除妖”的正主,向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原来,高康博的师傅叫王慢,在当地没什么名气,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已。
王慢开了一家当铺,生意不温不火,勉强可以混口饭吃。他的当铺收的东西琳琅满目,有古玩也有现代工艺品,甚至废旧电脑他都通吃不误。
对于王慢,费老告诉我的不多,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没有告诉我。当时我记得费老在提起这位萨满时眼神不自觉的向天花板上瞟了瞟。如今从高伟民处了解了王慢的一些事后,我终于发现费老当时做出那种动作的原因了。
老爷子压根就没记住这人叫什么!
把这么一个自己都没记住名字的“朋友”推荐给高员外……我说师傅啊,您是不是被胖子的不靠谱病毒传染了!?
通过高伟民的一番叙述,我终于推测出了王慢的一些事。
这家伙爱财,这一点跟费老臭味相投。而且这人性子很慢,托他办事儿,你不催着点的话他能给你磨蹭一年!
有一次高伟民送儿子去王慢那练功,在他的铺子里踅摸出了一只乾隆官窑的青花瓷。高伟民看上了这只瓶子,向王慢提出要购买的意向。王慢说那瓶子还没过赎当期,他可以帮忙问问当户是否愿意提前典卖。
然后高伟民就坐在了王慢的铺子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等啊,等啊,等啊……等姓王的慢慢悠悠的从电脑里调出当户的信息时,一个小时过去了……
这么一个慢性子,他是怎么跟暴脾气的费老交上朋友的!?
“高大哥,我能先去看看孩子吗?”了解了王慢的一些基本情况,我向高伟民说道。
高伟民不是异侠,对于王慢的萨满术他也说不清楚。对于高康博身上所发生的事,我总有一种模模糊糊的预感。这种预感来自于我的元婴,使我不能忽视——这个王慢有问题!而且……似乎更牵扯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没问题!几位请随我来。”听到我要看孩子,高伟民连忙起身道,“只不过这小子现在还在睡觉,他最近脾气不好,两位兄弟请尽量轻一些。如果这小兔崽子有什么得罪两位的地方,还请两位兄弟见谅!”
“好说。”我轻松的摆了摆手。得罪我们?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儿能把我们得罪到哪去?
很快,我便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代价,当不久之后,我晕头转向的躺在老高家院子里的草坪上时,我明白我面对的绝对不是一个小屁孩!
我为什么会躺在草坪上?还得从我们跟着高伟民去看他儿子说起。
老高的别墅有两层,他儿子的房间在二楼。当我们刚走到二楼楼梯口时,一阵巨大的鼾声便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这……”听到这鼾声,我不禁看了一眼老高,“这是谁啊?”
“哎!这就是康博。”说着,老高走到了他儿子的房门前,哆哆嗦嗦的拧开了门把手。
我看到高伟民在开门的时候手有些颤抖。他不自觉的猫着腰,右腿撤在后面,似乎时刻做好了逃跑的准备。这个动作暴露了他心中的胆怯。当爹的为什么会怕儿子!?
当房门打开后,我知道了理由。这个十二岁的孩子,竟然是个浑身长满黑毛的小胖子!
只见这个身高也就一米五,体重至少在一百二十斤以上的小黑胖子正以一种完全不似人类的睡姿蜷缩在地上。在他的体表蒙着一层黑色的毛发,根根直立,配合着他的体型,就像是一只睡着的豪猪!
“他……”我一脸惊诧的指了指这个小胖子,向高伟民问道,“他怎么……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