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轻柔的外表下,全是杀人的招式,一旦被魅惑了,啥时候丢掉小命都不晓得。
“我会不会斩了你,试试就知道了。”
尚韵冰冷冷的说了句,踏步追来,从她衣袖中飞射出一柄精巧短小的道剑,热头照在剑身上面,反射出幽然寒光。这柄道剑不简单,算得上一柄凶兵。
当她将手里的凶兵往我身上果断的送来时,我心里泛起一阵苦楚,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尚韵会真的冲我吓死手。
可笑自己死活不愿意相信尚韵会冲我出手,现实往脸上狠狠抽了一记耳光,发懵的几秒内,尚韵手里的凶兵差点送到我身子里面,幸好躲闪的及时,只是拉出一条红红的口子。
她手上的招式行云流水,不见停顿,见我吃了闷亏,更是得理不饶人的往我冲来。小脚踢在腹上,肠子立马拧了起来,那一脚少说有三五百斤的力气,在硬朗的血肉身子也扛不住。
啪,脑袋狠狠撞在地上,一时间头晕目眩,站都站不起来了。
尚韵手上不留情,凶兵往胸腔上面送来,若不是法相及时拦住,我胸腔子早就出现一血窟窿。
“我还是不信你会斩了我?”
我一把推开法相,干脆不在动手,不顾龙掌柜他们大声的提醒,往尚韵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去。
“越子,你他娘找死么?她真的会斩了你的。”
龙掌柜红着眼睛,大声叫喊出来。
尚韵眼中终于涌出纠结的神色,她握住凶兵的手在哆嗦,任由我往她走去。
不安的兆头在心里出现,每往尚韵走一步,这种感觉就强上一分。我心里早就知晓的结果,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起开。”
尚韵冰冷冷的说了句,可是我的脚好像被施了魔力似的,明晓得她会毫不犹豫的斩了我,还不知死活的往她走去。
“我真的会斩了你。”
她那双眼眸里面,出现了祈求。
我就这样走到她的近前,想要伸手揭开她脸上的面纱,瞧上一瞧,她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尚韵?
当我抬起手来的时候,一阵刺疼从肚子上面传来,低头瞧去,尚韵手中的凶兵插到我的身子里面。
血浆喷涌的厉害,她眼睛发红,冰冷冷的声音出现了少许的感情:“你为什么要逼我。”
我咧嘴笑了出来:“因为我想要瞧瞧你是不是尚韵?她永远不会对我出手的,明显我错了。”
那一刻,心灰意冷,绝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涌上心头。
尚韵慢慢放开剑柄,视线复杂的瞧着我,她没有说话,但我却感觉到她嘴里苦笑出来。
我抿紧了小嘴,低头瞧着插进肚子里面的凶兵,大脑乱麻麻的。
尚韵眼泪流出,干脆的转过身去。
我握住剑柄,膀子发力,将凶兵从肚子里面抽了出来,带出一窜猩红的血滴子。
龙掌柜扶住我,而铁牛则是疯一样的往尚韵杀去。
没有我的命令,法相站在原地,平静的问我:“那么接下来呢?”
我瞧了一眼尚韵,又瞧了一眼那伙邪教,慢慢的张开了嘴。
“杀!”
心灰意冷之下,我做出了如此决定,那一刀不但插在了小腹上面,更是插在了心坎上。就算到了这般地步,我也不愿意相信尚韵会舍得害我性命?
越子,希望你在十年后,二十年后,或者老的时候,会记得一个叫尚韵的女人。
那一日,在阎罗大殿中,尚韵魂魄不保,即将飞散,绝望之下曾与我说出这么一句刻苦铭心的话来。那句诀别的话,听在耳朵里面,怎能叫人不心痛绝望?
为此我情愿身负千重罪,就是不愿意我们之间生离死别。
尤其记得她跪在逍遥老道面前,三跪求情,脸蛋上的无助又怎能叫人不心碎?
我咕咚的声半跪在地上,眼睛里面一阵酸楚,眼泪啪嗒的掉。
还有我被太乙真人封印在十八层地狱的日子,她独自一人等候,三百天三百个平安愿,终于将许得我平安归来。那一吻,算是定了轻易,当唇齿交融的那一刻,世上只有你我。
无象台上,我为了从奇门大圣手里面讨来二龙锁,落得一世不愈之伤,保住了尚韵快要飞散的三魂六魄。最记得那几天的时间,朝思暮想,恨不得尚韵出现在我面前,好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说些情浓的话,发泄一下相思的苦情。
今天尚韵倒是出现在我面前了,只不过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之间不是情浓意切,而是生死相拼。那一刀刺碎了所有的幻象,想到伤心之处,眼泪流的厉害。现在与阎罗大殿中一样,当初尚韵一句诀别的话说得我心肠寸断,只恨自己手上没些能耐,而今天,她同样一刀插得我心灰意冷。
血浆指不出的流,染了一身红,手掌上黏黏的,口子上面刺疼,然而心里更痛。
龙掌柜撕碎外衣,让我准备一下,接下来可能有些疼痛。何止是疼?血肉上的疼痛与心头上的疼痛交织在一起,叫人忍受不住。
用布条往口子上一扯,我鼻子里面直哼哼,眼泪鼻涕一起下。
真魔法相横冲直撞,没人敢正面接下他的一招半式,就连尚韵也不愿意与他斗在一起。只得狼狈的躲闪,要说最惨的就是那伙邪教,当初那个要吃我血肉的丑陋男人,被法相一拳捣碎了胸腔,都能瞧见里面的肺腑。
我晓得在他丑陋的外表下,有着一道扭曲丑恶的灵魂,所以让法相刨开他的胸腔瞧瞧,这个人的心脏是不是黑的?
尚韵眼神一直往我这边看,无心应付法相拳脚上的招式,这不,背上被狠狠的锤了一拳,尚韵张嘴便吐出一口血浆来,染红了遮挡在脸上的面纱。
龙掌柜守在我的边上,寸步不离,他脸色挺复杂的问了我一句:“越子,真的值得么?”
我点点头,说了句值得。
双方最不愿意瞧见的生死拼杀终归还是出现了,青袍道士守在他的主子身边,悉心照看着,生怕被法相斩杀在手里。
这玩意儿与我长的一模一样,青袍道士少说活了上百载岁月,也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情况。一时间心里忌惮得紧,心生退意,但是主子不依,瞧向茅山道士的视线满是仇恨。
“你们这些臭老道,莫以为今天有人保得住你们?”
一股怒火往他的脑袋窜腾上去,连脑仁都要沸腾了,哪儿还顾得了生死,想起当初那些仇恨,眼中凶光大盛,嘴里坚定的说出一句今日必灭茅山。
“许老魔,我对你失望,当初茅山怎么待你?可还记得那穷途末路的局面?赤龙岭上,茅山大拿逼你下跪求命,你不是个骨子硬气的人么?今天为什么帮他们?”
说到这里,他实在激动,耳里听不进去茅山道士求饶的话语,抬手就斩。
“哼,口口声声说茅山道士虚伪,我瞧你们几人比茅山道士更要虚伪,是不是得了什么好处?”
我心里不服输的昂起脑袋,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说道:“今天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要保茅山,要么你们退去,要么大家分出一个死活。”
大家急了眼,心里早没了顾忌,嘿,既然想分出一个死活,那就由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