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新拜入山门的茅山弟子哪儿见过这种新鲜事情,立马是叫喊声一片,心中当真好奇。
我从容的抬起头来,瞧着那几道落下的雷霆,然后在众多茅山弟子瞪圆的眼睛下,空手接雷。
连逍遥老道引下的神雷都奈何不了我,何况区区两名茅山大拿,倒不是狂妄,而是有这点实际的本事。
酥麻的感觉从手骨上扩散开,上面的衣衫立马炸碎,被雷霆捣成了灰烬,露出那截森然的白骨来。
心有所感,掌心上面的那枚道家符印疯狂运转,所有道家雷电全部被吸纳进去。期间我一直站在原地,无论多么激烈的斗法,我都没有往后退一步。
手骨上面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那种充实的感觉叫我有些迷醉,依仗着这宝贝东西,所有道家神通对我都起不到作用,不如拳脚上来的真实些。
“天啊!”
两名大拿意识到自己犯下了致命的错误,这条手骨的能耐他们可是见识过,若是这一掌拍出了,他们怎么接得下?
斗法到了现在,差不多过去十五六分钟,距离我承诺的半个钟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两名大拿自掘坟墓,这掌拍出来后就能分出胜负了。斗法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众人都还没有瞧个尽兴。
当初在赤龙岭,茅山大拿逼白子溪跪下三拜九扣,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释怀。每当想起白子溪跪在大拿脚下,心窝子里面跟刺扎似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尚韵在身后冲我大喊:“越子,你答应过我,不会在胡乱的斩人,你想食言么?”
符印里面的威势,任谁都感受得出来,一掌拍出去的话,生死难料。
躁动起来的情绪,被尚韵这么一喊,顿时平静了不少。瞧着那枚符印,我心里万分的纠结,之前答应过白子溪,一定会把这屈辱讨回来,不然到死都忘怀不了。
我扭头瞧着白子溪,张嘴说道:“我同样答应过她,有一天要亲手拿回这些东西。”
尚韵沉默下来,咬着小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我。
深吸一口气,我的视线慢慢坚定下来,符印里面的雷霆为此狂躁起来,那股威势愈发明显。
两名大拿在煞白的脸色下,疯一样的往后退。
太乙真人嘴里又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瞧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在尚韵复杂的视线下,我缓慢的拍出这一掌,里面狂躁的雷霆之力达到了极限。就连我都感觉到眼睛前面闪烁出一阵刺眼亮光。
无穷的雷电从符印里面倾泻出去,笼罩这里的魔气被一分为二,这时候,一道锋利的视线从远处飞射过来,如同晃晃烈日,最后停在了我的身上。
大拿惨叫声传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绽放的刺眼亮光挡住,不晓得雷霆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现在,刚好二十分钟,不出意外的话,胜负应该分晓出来了。
又是几分钟过去,两名浑身漆黑的大拿软在地上,他们瞳子有些涣散,先前的万钧雷霆让他们着实吃了不少痛苦。
瞧着模样,别说继续斗法了,就连站起来都困难得很。
我提起脚往前面走去,到了面前,居高临下的瞧着两人。
太乙真人转过身来,冲我说:“分出胜负,你为何还不离开,晚了就来不及了。”
先前那道锋利的视线,他明显也感觉到了。
既然到了现在,也不忙着那三五分钟的时间,我咧嘴一笑:“当然是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跪下,给我三拜九扣,恭敬的行个大礼,我饶你们性命。”
这句话才说出来,连太乙真人都变了脸色,如果真的做了,这可是茅山小圣地创建山门以来的奇耻大辱。
两名大拿瞪大牛眼望着我,视线可以杀人的话,我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莫要得寸进尺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太乙真人语气不悦起来。
我想也不想的就说:“我这人心眼小,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给你们三分钟考虑。”
说完,摸出黎天古匕,夹在其中一名大拿的脖子上面。只要轻轻的划一下,就能咬掉他的性命。
二人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败在我的手里面,已经丢够了脸面,如果跪在地上求饶,可就闹出了天大的笑话,脸色端是变换的厉害。
“还有一分钟。”
古匕嵌到大拿的血肉里面,他们心里知晓我不是开玩笑的,不得不认真的考虑这件事情。
要么不顾脸面,求一条性命,要么宁死不屈,心头上倒是畅快了,至于结局可是魂飞魄散。
一分钟眨眼而过,我扭头瞧了一眼尚韵,苦笑着说:“对不起,答应你那件事情不能办到了。”
在我即将了结二人的性命前,太乙真人张嘴说话了:“跪吧,我不开罪你们。”
早等着这句话呢,在生死面前,哪儿还顾得上脸面。
两名大拿脸色当真难瞧,软软的跪在我们钱,恭敬的叩拜起来。
“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你我之间的恩怨算作两清了。”太乙苍老了不少,语气听起来很疲惫。
忽然,一道大喝传来。
“不许走!”
喝声如那晴天中的一道惊雷,震得我一身法相为之颤动,就算瞧不见,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双眼仁在迅速的收。
来了!
太乙真人那个老不死的师兄,据说嫉恶如仇,我搞得茅山小圣地乌烟瘴气,不斩几人,胸腔子里面那股怒火怕是平息不了了。
被封印一年时间,出来后撞见他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过那不死一身能耐着实通天,若是撞见了,我这几两骨头还不够人家捏的。
尚韵脸色变得极端难瞧,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既然那老不死的出来了,还能怎么办?不如暂且瞧瞧,他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那道极速掠来的雪白身影,眨眼时间由远而近,变幻莫测,在他身上我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道家威压。第一次瞧个真切,果然没有愧对那绝世大拿的名头,最让人深刻的就是一张通红的脸。
模样平淡无奇,也没啥出彩之处,放在闹市里面充其量就算一个街边老人,除了那张通红的脸会让人多瞧急眼外,还真没有什么能吸引人注意的地方。
性子暴躁的人,腔子里面总有一团火气,日积月累,火气冲头,脸就成了后屁股。仿佛脸上烧着一把火,眉头一拧,凶神恶煞,莫要说那穿着开裆裤的娃儿了,就连我们都会这种样子吓到。
这老不死的道袍倒是白得紧,一尘不染,白如霜雪,搁这儿一站,浑然天成,给人超脱红尘的强烈冲击。
今日的事情,难整了。
眼睛一瞪,一股煞气在我身上乱扫,立马起了层鸡皮疙瘩,心里很是不爽。应付这种大拿,在倔的脾气也得收敛些,我深吸一口气,轻轻的低下头来,尽量不去做挑衅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