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见我样子有些不对劲儿,白贺雨把脸凑过来看着我说:“你怎么哭了?”
我笑了出来:“没哭,你看花了。”
迎接我的是一巴掌,贼响,她说:“我说你哭了就是哭了,和我顶嘴是不是?”
当时我很想撂蹶子翻脸,不过想到当年韩信还胯下受辱呢,和那些大辱比起来,这点小疼小辱又能算什么?
白家?小爷这辈子跟你们不死不休。
哭过了,委屈过了,疼过了,这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要是倒下了,等尚韵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副骨头架。
现在尚韵没有在身边,能靠的人就只有我自己,想要活下去就只有委曲求全。嘴甜一点,喊几声姐姐,虽然是恶心了自己,但也能惹得这个小恶魔高兴,这样的话到能少讨一些折磨吃。
“走快点,没吃饭么?”
白贺雨往我肚子上踹了一脚,我赶忙加快脚步,笑着说:“行,你们让我干啥都成?”
白贺雨拧住我的耳朵,一百八十度扭,嘴里嘀咕着:“你这贱皮子,刚才不是很能么?骨气呢,拿出来给我看看啊,真让人看不起。我就想不通了,白家怎么在你身上栽了那么大的跟头?”
我笑着说:“嗯,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咬紧了牙齿,腰杆子挺得老直。
白贺雨满意的点了点头,嘴里骂了一声贱皮子后,就蹦蹦跳跳的走到那男人身边,比手画脚的描述出她刚才是怎么威风的。那男人溺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她很享受,又转过身来捏着拳头冲我比划了下。
我赶紧低下头来,如果敢跟她对视的话,这也会成为她揍我的理由。
也罢,暂且如了他们的意,我只求平安活下去。
走了半个多钟头,我累的不成样子,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更是不敢生出逃跑的年头来。否侧不等找到许大饼他们,我就会被这五只鬼魅撕碎。
尚韵这时候可能也发现,在她钻进小葫芦的那一瞬间,我就被人掳了去吧?
那男人终于说道:“贺雨,休息一下吧,咱们弄点东西吃。”
生活做饭的任务自然是落在了我的头上,找了柴火我用打火机点着火堆,却不知到该烤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怎么弄?
倒是白贺雨丢了两只冷冰冰的鸡在我面前说道:“把她考了吧。”
兴许是走了一晚上的路,这小恶魔也觉得疲乏不堪,倒也没有来找我的麻烦。只是坐着催促我动作麻溜一些,要是半个钟头后吃不上热乎的烤鸡,一定会把我烤了。
我点点头,说:“雨姐,知道了。”
她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视线说不出来的恶心。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她,穿着倒也平常,个子一米六七,扎着两道小辫子。容貌谈不上漂亮,但也算清爽,我慢慢的打量下来,发现她那双大眼睛里面正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赶紧低下头来,她说道:“眼睛在乱看,我把它挖了信不信?”
我点点头,利索的捣鼓起这两只鸡来,不多时就开始飘香,我闻得直咽口水,中午吃了几包牛肉干,权当是吃个香味儿,根本不抵饱。如今看着两只鸡在我手里酥脆下来,口水怎么咽都咽不完。
鸡皮刺啦炸响,那肥油溢了出来,考得是金黄发亮,讨了些盐巴孜然撒上去,那香味更浓郁了。别说这口水,我就连舌根儿都恨不得咽进肚子里面去。
二十多分钟,两只鸡酥香肉嫩,白贺雨舔了舔嘴唇,忙不迭的从上面扯下一块肉来放嘴里。没想到太烫,不停的吸气,眼泪都被烫下来了,直说这鸡烤的脆,烤的香。
那男人不知姓名,只听白贺雨叫他老哥,两人关系说不出来的亲密。
老哥笑骂道:“看你这猴急样儿,还生怕我和你抢吃一样,这两只烤鸡咱们俩儿一人一只,让你吃个够。”
等等,哥们儿咽了一口,心说帮你们烤好了鸡,感情是没有我的吧?
白贺雨这小恶魔也算是个吃货,两只手护住烤得最金黄的鸡,整一只抱在怀里。那模样说不出来的娇憨可爱,但是我可不会被她这种外表迷惑。
这老哥嘴上还骂白贺雨猴急,却赶忙撕下一块鸡肉来放到嘴里品尝。我这人啥苦都能吃,就是饿不得,如今见自己怕是吃不上了,等他们吃饱喝足后哪儿还有我的份儿。
想要伸出手来撕下一点,却没有想到白贺雨突然发难了,这女人反手就是一巴掌,当真是喜怒无常,心情不好了来上一掌,现在吃得油香也是一巴掌。
我小脸儿一痛,整个人失去平衡倒在地上,眼泪都被这一巴掌甩出来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关键是甩的不够疼。
还没有完,白贺雨这娘们儿抱着烤鸡站起来,在我惊愕的视线下一脚踩在了我的脸上。那一瞬间,我心里充满了凄惨悲凉,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被人踩在脸上,那种居高临下的视线,好像就再看一直地上爬的蚂蚁。
而且,踩在我脸上的还是一个女人,都说女人的脚,男人的头摸不得。现在倒好,这个自私的女人踩在了我的脸上。
白贺雨笑嘻嘻的说道:“好你个许越,没把你杀死埋在那片林子里面,你不感恩便算了,如今居然分不清客主,待会儿有你吃的,却不是这两只鸡,等我啃完了鸡,就会把骨头赏你。”
我撅紧了小嘴,唯独只有用沉默来面对。
同时心里不断念魔极法相那段口诀,只觉得那颗愤怒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行了,别把他弄死了。”
老哥又在这个时候充当起了烂好人,我深深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心想如果我现在翻脸,倒是能显得这一副铮铮铁骨,一时心里也能讨个痛快。但是痛快之后,可能就是我的死期了。
我忍,我牙花子咬得咯嘣响,心里万分的憋屈。
白贺雨把脚抬了起来,蹦蹦跳跳的做到老哥边儿上,说道:“老哥,过几天我们就能跟他们会和了,到时候取走许家那样东西,到时候有让他们集体傻眼,嘻嘻。”
我坐了起来,从身上掏出一支烟来点上,满满的吸上一口,顿时觉得比魔极法相那段口诀还要有用。
白贺雨贪吃,但是食量小,一只鸡东啃一嘴,西啃一嘴的,上面全是她的牙齿印,吃饱了就把吃剩的鸡骨头丢在我面前。
我冷笑了一声,真当小爷是你们养的一条狗了,使唤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
接下来,我也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了,这鸡骨头和那杀威棒一样,不吃不行。白贺雨冷冷的看着我:“捡起来吃了,不然今天就杀了你,下顿早餐就是你那二两油了。”
我咬着嘴唇,在白贺雨睁大的眼睛下,慢慢的摇了摇头。
一顿拳脚相向我能吃,把脚踩在我的脸上也能忍,唯独这鸡骨头是不能吃。如果我真的捡起这鸡骨头吃了,那么我最后那丝尊严也就彻底没有了。以后就没有了在和他们对抗的勇气,那时候的我倒不如让他们一刀来的痛快。
白贺雨这次一脚揣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我冷笑着说:“这命你们倒是可以拿了去,这鸡骨头,还是留给你明早当早餐吧,省得饿死在这老林里面,让野猪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