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意自己有一整瓶的水,可不想跟别人分享,但也不能一次喝得太多,赶紧拧开盖子,渴得实在不行了,将瓶口直接塞进嘴里,咕咚咕咚喝掉三分之一。
公羊贵显得很大度,让给钟雪榕先喝,但前提是他们俩各喝三分之一,剩下的备用。
钟雪榕不像柳如意那样喝,她单口喝,喝下一口,感觉不是那个滋味,急喊道:“这水是咸的,我们上当了,这是海水!”
人在渴的要命的时候,喝海水会加速内脏和器官的衰竭!
柳如意懂得这个道理,吧唧吧唧嘴,嘴里果然是咸咸的,顿时暴怒万分,将瓶子摔到地上,气得跳着高,用手朝远处戳着,怒骂道:“龙小古,你这个混蛋,不得好死!”
“别骂了,快把海水呕出来。”钟雪榕及时提醒。
然而,身体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那少量的海水哪还能被呕吐出来吗?
柳如意弯着腰,干呕几声,直起腰来后就感到头有些昏沉,像要死了一般,迈步子都晃晃悠悠。
钟雪榕看到柳如意的样子,知道自己也活不久了,无助无奈之下,看着公羊贵,又哭又笑。
公羊贵气炸了肺,无力地骂道:“龙小古啊,龙小古啊,你特么的就是个杀人害人不眨眼的恶魔!”
然而,更加严重的事情是:现在大约是下午三点左右,天气太热,如果追上去跟龙小古和苏琼绫打一架,估计随后就会虚脱到走不动路,甚至是昏迷不醒。
柳如意、公羊贵和钟雪榕都知道这一点,而如今龙小古有苏琼绫相助,若是来攻击他们,再打一架,浪费掉身体中那点最后维系生命的水分和宝贵的体力,还能活下去吗?
公羊贵意识到死亡在即,猛然间窜跳过来,一把抓住柳如意拿着匕首的手腕,将手一抻一送,赫然用匕首割断了她脖子上的大动脉,又一掌将她拍飞出去!
致命偷袭!
一击成攻!
鲜血迸溅!
柳如意不仅被割断脖子,还被拍震得七窍流血,眼前发黑,完全失去反抗能力,双手捂着脖子,惊恐地看着面前身形越来越模糊的恶魔,声嘶力竭地骂道:“公羊贵,你是个杂碎!”
“柳二姐,对不起了,我们俩活着,你必须得死,我们要喝你的血补充水分,然后干掉龙小古!”
公羊贵说时,已经扑上去,就像一头嗜血的魔兽一样咬到柳如意的脖子上,大口地喝着鲜血,那咕咚咕咚的牛饮声,就如同地狱的死亡鼓点。
柳如意的双腿伸了几下,彻彻底底的死去,只是死后犹瞪大眼,死不瞑目。
也许,她死时都不敢相信公羊贵会这么暴力地杀死自己,他一定是渴疯了!
公羊贵扭过头来,嘴上沾满鲜血,像个喝血的人兽,狠狠地瞪着钟雪榕,“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再不吸血,血会凝固的。”
“二哥,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无道?”柳如意崩溃了,使劲地摇着头,又仿佛瞬间看透人性之丑恶,狂笑着,跑向深海中。
“六妹!”公羊贵急得高声大喊。
没有人应答!
未过多时,一片深海中腾翻出血浪!
在深海中的钟雪榕已经被鲨鱼争抢着,分食到腹中,世上从此再也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今天。
我看到人性最残忍最阴恶的一面,站在礁石上,看着像野兽般吸血的公羊贵,再远远望着血红的海面,那里已经引来无数的鲨鱼,鲨鱼的鳍露在海面上,划出一道一道的血色水痕,在阳光里渲染着人性的残忍。
苏琼绫也被这种兽性吓到了,可是她的心思不在这方面,看着脸上带着淤青,衣服破烂的小男人,一阵心痛,忐忑而轻柔地问道:“小古哥,你能原谅我吗?”
丫的,你不远万里到这里,只让小哥我原谅你吗?
我心里腹诽着,“你没有错,谈不上原谅。即使你有错,我也会原谅你。”
“我们不能再一起,但见了面,至少不能有恨,不是吗?”苏琼绫低着头,双手玩弄着衣角,就像个做错的孩子,说话声都显得非常轻。
“我们至少还是朋友。”我说出这句话,心又像被绞肉机绞碎了一般,毕竟我不能抛弃丽吉妮儿,再与前女友重温旧情,即使我曾经和现在都很爱她。
苏琼绫注意到了,龙小古有了丽吉妮儿,他给自己割断绳子之后,根本没有像之前那样拥抱她,更没有亲吻那样的爱昵举止,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主动跟江雨梦和江丽彤做**之事呢?
她意识到之前真得大错特错!
苏琼绫难受得不知应该怎样排解心中的痛,看到那女人跑进大海,看到那女人被海水吞没,看到那女人的血翻腾着飘到海面上,血沫子随海浪飘动着。
这一刻!
苏琼绫觉得还不如死了得好,飞奔向那个嗜血的恶魔老头。
然而苏琼绫并不知道,在不远的礁石后面,一个洋女人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丽吉妮儿不敢相信龙小古救出之前的女友之后连一个拥抱都没有,哪怕是她无情的抛弃他,他也应该给她一个拥抱,甚至是吻礼的,而他为什么会这样?
丽吉妮儿知道东方人没有这种礼节,可是那个苏琼绫好美好性感,让女人都有想亲吻她的冲动,小男人怎么能忍得住,难道这是对自己爱情的专一。
然而,她真得不想要这种打打杀杀的血腥生活,那远不是她追求的人生,只是真得深爱着这个东方小男人。
纠结!
丽吉妮儿不知应该跟心爱的小男人以怎样的方式解释想要的人生,想要的生活,更不想再像昨晚那般沉默,感觉这一切都糟糕透了。
公羊贵看到苏琼绫飞跑过来,龙小古就紧跟在她身后,知道不是两个人的对手,从柳如意的尸体猛吸一口血,含在嘴里,从她腰间掏摸出一个黑色小符筒,向里喷血,虚空画一道灵符,打入符筒里,不停地念叨着。
符筒的出口鼓起一个血泡,里面像包裹着虫子一样在不停地蠕动着,变得越来越大,又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血泡一般。
公羊贵虚空向血泡打入符箓,血泡的东西不停地向外冲撞着,却被像网一样罩住,他急忙咬破中指,将血滴在上面,急声念道:“天清地灵,神符奇应。得吾之血,身如铜铁。万鬼煞神,但听吾令。以吾血引,诛杀此人,急急如律令。”
说到“令”字时,公羊贵将手指的血弹向飞窜苏琼绫前面的龙小古。
“咻!”
血滴发着怪响,就像红色的小弹珠一样疾射过去。
我能感到一股阴寒的恶气袭来,信手一扬,震飞血滴。那血滴竟然化为红烟,随风散去。
公羊贵阴笑一声,随即拍碎符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