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幽真人哭过,又哈哈大笑,“小老头,你真狡猾,二十年前的约定,你竟然不传授徒弟任何法术,真有你的,算你赢了!”
我觉得恩师不传我法术还别有目的,再看老头又哭又笑,想笑也不敢笑。
忽然间,玄幽真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小子,你师父真没教你法术?”
“前辈,晚辈真没骗您。”我显得很实诚。
玄幽真人捋捋胡子,却是连连叹气,“好了,我们老辈之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一笔勾销!”
“爷爷,先生说了,他遭天谴,根本不想连累您老人家。”海玉莲很轻声地说道。
“小子,你懂个屁!”玄幽真人开口就骂,“你认为老夫救你,也会遭到天谴吗?真是井地之蛙!”
这样的解释,已经超出我的理解范围。
我一头雾水,摸了摸头,却是不知说什么好。
玄幽真人上前就敲了傻小子一个脑锛儿,“小子,没有点真本事,就不要自称先生!”
我特么的冤枉死了,不是我强制别人喊我先生的,好吗?
我感到海玉莲在后面扯我衣角,也不敢辨白,只是摸着发痛的脑门傻笑。
玄幽真人再敲傻笑的小子一个脑锛儿,“小子,看在你实诚的份上,老夫救你一命,否则你从吐血到死,就只有一百天的寿限!”
我跪了!
我是吓跪的,“前辈,怎么会这样?”
玄幽真人将海玉莲一把就扯到面前,又踹了国定昌一脚,“你知道他们俩是什么命吗?你知道我小孙女是什么命吗?八字重到我都不敢跟他们算命,就凭你那点本事,算出他们八字重,还敢吐露天机,就是找死!”
“爷爷,您就消消气吧,如果没有先生,您老就见不到我们了。”海玉莲轻声抽泣着,顺便把先生扶起来。
“这倒是不假,不过你们灾劫已过,跟着这小子,今后还是大富大贵。”玄幽真人敲了高竹一个脑锛儿,“为师传你度劫法阵,你就是学不会,笨蛋!”
“嘿嘿,小徒愚钝。”高竹笑得露出大白牙。
玄幽真人将手一指,“这小子不愚钝,如果没有异灵护体,他会吐血吐死,现在老夫来了,只能看到他的坟!”
我兀自心惊,这老头怎么知道我有异灵的?
“爷爷,您还是进屋先喝杯茶。”海玉莲轻声说道。
玄幽真人扫过一眼,“这是金丝楠木别墅,你和定昌可住在里面?”
“先生喊我们大哥大嫂,说他住豪华别墅,岂有哥嫂住小别墅之理,我们便住进去了。”国定昌赶紧解释。
“算这小子有良心,还不失古人之风。”玄幽真人满意地呵呵一笑,“以高竹的资质,不能悟透度劫法阵,就便宜这小子了!”
我感到海玉莲在背后戳我的背,赶紧跪下,“谢谢前辈教诲。”
“就凭你这三跪,老夫什么气都消了。”玄幽真人大步流星地向前走,“进来吧,还跪在那里做甚,傻蛋!”
海玉莲忍着笑,再次把傻蛋扶起来,很轻声地说道:“先生,我爷爷就这脾气,您别往心里去。”
“谁就这脾气了,没事做饭去!”玄幽真人吼了一嗓子。
海玉莲吓得拔腿就跑了,连头都没敢回。
我在肚子里差点笑抽筋,这老头脾气何止是怪,简直能怪死啊!
玄幽真人进了别墅,深深地嗅了一口幽香的气息,却是看到一个小美丫向楼上跑,不由得一愣,将手一招,“小丫头,过来!”
苏琼绫感觉背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得难受,赶紧转身,见小男人正暗中向自己不停地压手腕,心神领会,赶紧走过去,给老头跪下磕头,“老前辈,您有什么指教?”
“屑小女娃子,竟然身有蝎灵,是不是感觉运用蝎灵之力之时力不从心啊?”玄幽真人这般年纪,骨子里还是有重男轻女的老思想。
“老前辈,您真是活神仙。”苏琼绫站起来的那一刻,先拍了个马屁。
玄幽真人很受用这顶高帽,一手捋着胡子直笑,另一只老手没闲着,虚空画符,一连画了十八道灵符,不停地打入小丫头体内,也只不过是几个眨眼间的功夫。
苏琼绫就感觉蝎灵个头猛增,在意识中像头撒欢的小兽......
“这就行了?”苏琼绫如坠雾里,稀里糊涂地摸着头发问。
“一个小小的蝎灵,你还想老夫咋地!你境界太低,远比不得这小子,现在可借用蝎灵三分力,今后苦修,方有大作为,但足以自保,免得受人欺负。”
玄幽真人一摆手,“去跟玉莲那丫头做饭去,女孩子家家的,没点手艺,今后怎么嫁夫随夫,伺候男人啊!”
苏琼绫心想我现在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挨了老头一顿训,瞥了闷笑的小男人一眼,朝着老头扮个鬼脸,扭着小翘屁就跑了。
“你个丫头太蛮皮,看老夫不抽你屁股!”玄幽真人挥挥手,见国定昌拦身挡在小丫头身后,坐在金丝楠木的大椅上,指指傻蛋,“小子,过来!”
我想小奴仆一样赶紧来老人面前,又像学生遇到最严厉的班主任老师一样毕恭毕敬。
玄幽真人也不解释,双手不停地玄空画符,灵符透出的灵气甚至用肉眼都能看到,一口气地给傻蛋打入一百零八道符,却是气不喘,脸不红。
我身体有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忽然间就生龙活死,惊喜之余,一边道谢,一边给老人泡茶。
玄幽真人沉着脸,“你这憨货,这些天来,你身体的主要经脉和血管虽然没有萎缩,但是细小的毛细血管差不多都闭了,故而如似膏肓之体,但想救你的命,还得用九天度劫还阳法阵,速去准备八十一根三米长的石墙,方圆皆可,晚上老夫布阵,助你恢复如初,至于造化,就看你自己的修为了!”
“先生,这事由我来办,您陪爷爷聊一会儿。”国定昌转身就走。
“站住!”玄幽真人怒了一眼,“让这小子去做事,你在这里呆着!”
我想老头脾气怪到家了,赶紧一溜烟地跑了。
国定昌走过去,用茶水涮洗好茶碗,将第一遍水倒掉,再冲入水,三起三落给老人斟茶。
玄幽真人见没有外人,立马换上一副嬉笑的表情,“定昌,高竹,这小子的是天降地龙相,前途不可限量,荣华富贵可随手拈来。这种罕见之相,身边必有九耀星宿,你们九兄弟今后就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记住,你们不是他的小家仆,而是顶梁柱,明白吗?”
国定昌和高竹都知道人家先生也没拿他们当小家仆看待,如今九兄弟都住着别墅,顿顿酒肉不断,在这神仙般的山中过着逍遥的小日子,那叫个滋润,给个市长也不做啊!
二人心惊之余,点头如捣蒜,表示聆听老人教诲。
玄幽真人轻声叹道:“唉,玄真能收这样的徒弟,我不如他!”
玄幽真人说出心里话,也不让二人坐下喝茶,便开始聊天,说这些年一直在南洋诸国转悠,发现诸国之邪术,其根本还是道家法术,甚至是中原蛊家遗术,但是修炼各异,非常歹毒。
就在老头侃侃而谈的时候,野玫瑰一脸茫然地走进来,她有些思维混乱,硬是让我推着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