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听到徐艳说的。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来,冲到徐艳的面前,狠狠地给了徐艳一巴掌。这个巴掌的响声,让很多人都愣住了,徐芳还是不依不饶,继续冲上去,要揪徐艳的头发。
徐艳被上了手铐,没法抵抗,好在那几个丨警丨察已经反应过来,及时把徐芳给拉开了。
徐艳的侧脸立刻就红肿了起来,可见徐芳下手有多重。徐艳的双眸像毒蛇一样怒视徐芳,徐艳怒喝:"死贱人,你凭什么打我?"
徐芳回嘴:"你简直丧尽天良,你不知道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是我们的父亲吗!你说出这种话,不怕遭报应吗?"
徐艳疯狂地笑了起来:"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他悼念的,我是想看看他死的有多惨!"
此刻,我察觉到了不对劲。在此之前。我以为徐艳对辉老头,只是因为辉老头强迫她学习蛊术,所以埋怨而已。现在看来,徐艳对辉老头,甚至比对徐芳还有仇视,这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如果不是被丨警丨察拉着,徐芳此刻应该已经冲上去,狠狠地打徐艳了。
徐艳看徐芳一副愤恨的样子,她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徐芳,你别傻了,你把辉老头当父亲,你以为他这种人,会把你当成女儿吗?"徐艳毫无迟疑地继续说:"在他的眼里,只有那些虫子,为了蛊术。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他不死,你和我迟早会变成他手里的第三条人命和第四条人命!"徐艳的话,让现场的丨警丨察全部怔住了,不过大家的反应很快,立刻就有丨警丨察掏出纸笔,记录下徐艳说的每一句话。这一次,徐艳的间接供述,和之前针对警方讯问的回答不太一样。虽然还是没有说辉老头的父亲是辉老头杀的,但是她口中的第三条人命和第四条人命,引人深思。
既然是第三条人命和第四条人命,那辉老头的手里,绝对已经有了第一条人命和第二条人命。显然,这对姐妹知道不少,至少,很多事情,徐艳是知道的。如果徐艳说的不假,那么辉老头至少已经杀了两个人。
联系目前警方的合理怀疑,那两条人命当中,或许就有辉老头的父亲。
徐艳的间接供述,完全可以作为警方侦查的线索和间接的证据。
徐芳气得脸都涨红了,徐艳却得意地瞪着徐芳。
她们已经什么都不说了,几个丨警丨察刚刚才听到一些有价值的供述,她们不说,有丨警丨察就立刻让徐艳老实供述,继续说下去。可是,徐艳一点都不配合,她嘲讽般地呵斥:"你们这群丨警丨察不是很厉害吗,那你们自己去查啊。人是我杀的又怎么样,我没有离开过我家,你们怎么证明人是我杀的,我说是蛊术,你们信吗?"
徐艳的态度,霎时间变得异常嚣张。
尸检室外面,完全乱了套。
终于,在大家争吵的时候,尸检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负责尸检的医生和鉴定人员从里面走了出来。争吵暂时止住了,就连徐艳也冷静了下来。我和丨警丨察马上问尸检的结果怎么样,几个医生都一致认为,死者死于一种快速致人死亡的毒药。
他们已经提取了尸体体内的毒素,送去化验了,最终的结果,还需要再等。
但是,医生已经初步确定,这种毒素,应该是某种生物毒素。
所谓生物毒素,就是一些动物释放出来的毒液,这类毒液,很多动物都有,动物出于本能或者自卫,会瞬间释放出毒液,攻击敌人,比如毒蛇,或者某种毒虫。
医生怀疑,辉老头的死因,是手上的那些伤口。
因为动物毒素,一般要和人的血液混合,才会成效明显,否则,就算是食入胃中,也不会反应立刻这么剧烈。医生还给我们举了一个例子,那个医生说,一些剧毒蛇类,直接释放出来的毒液,喷洒到人的身上,经常只引起表面炎症,但是如果人被毒蛇咬了,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医生认为辉老头死的那么快,绝对是因为毒素已经和辉老头的血液混合了,加之辉老头被警方抓捕,剧烈运动之后,加速了毒素的扩散,所以才来不及抢救就直接死了。而医生只在辉老头的身上,发现了一片比较新的伤口,那就是辉老头手臂上的。
医生还不知道,辉老头有用自己的血喂虫子的习惯,尽管辉老头没有承认过,但这行为,应该就是蛊术传闻里的以血喂蛊。按照医生这么说,再加上我对辉老头喂蛊习惯的了解,辉老头看上去更像是自杀,又或者是误喂了致命毒虫。才让自己丧了命。
看辉老头死前的不甘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应该不存在有人强迫辉老头用血去喂致命毒虫,在中毒反应开始之前,辉老头显然没有预料到。但我知道,辉老头绝对不是自杀。如果他利用毒虫自杀的话。警方发现他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必要跑。
辉老头也绝对不是误喂了致命毒虫才丧命的,辉老头绝对算的上是养虫的专家,他对虫子非常了解,不会分辨不出自己养的虫子是不是有毒。就算真的不了解,辉老头也不会莽撞到贸然试验。
更加让我确定这是谋杀案,是因为辉老头临死前在我耳边说的话。
我怀疑,是有人利用某种手段,使辉老头在喂虫的伤口还没有凝固之时,让使辉老头死亡的致命毒素,接触到了辉老头的伤口,并且,辉老头对此毫无察觉,这才没有及时自救,还四处跑动,加快了毒素的扩散,最终丧命。
医生说完就离开了,徐芳终于可以进去见辉老头了,在丨警丨察的陪同下,她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和徐芳不同的是,徐艳不愿意进去了,她还笑着跟我们说,既然已经确定辉老头死了,她就放心了。
警方也不会强迫徐艳去见她不愿意见的人,很快,徐艳又被带回了警局。我也进了尸检室,辉老头的尸体正躺在停尸台上。徐芳趴在一边哭,没有警方的允许,徐芳还不能擅自去碰辉老头。
我也观察了一下辉老头的全身,果然,我找了很久,也没有发现其他的伤口。而辉老头手臂上的伤口,看上去才刚凝固住不久,看来,辉老头在被警方发现之前,才又拿自己的手臂,喂了蛊虫。
离开医院去警局的时候,王鑫已经不在警队里了。王鑫很忙,不知道他是不是特地抽出时间想要见我。被辉老头的事情一耽搁。我又没见到王鑫。那些丨警丨察跟我说,王鑫正在办一件大案,的确公事缠身。
他们还说,江军回警局的时候,王鑫还在队里。大家都不知道江军怎么了。劝不动江军,最后王鑫进了江军的办公室,两个人关上门,在办公室里交谈了很久,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王鑫给我留了话,说下次会再联系我。
我找到了江军,江军还坐在办公室里发着呆。见我来,他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问他怎么了,江军这才缓缓跟我说,他觉得有些事情。不是光靠自己的热情就能够解决的。江军说他去找辉老头的时候,信誓旦旦,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破案的关键,可是没想到,辉老头就那样死了。
一条人命,就在江军的面前死了,他却什么都做不到,这才是让江军真正难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