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师如同空气一样,虽然人就在我的身边,可是神智已经辨别不清是是非非了,傻乎乎的戳在那里,指着我的鼻子,不停地数落着我。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坏蛋,看看你做的好事儿。”
我看着技师,心情十分的沉重,要不是技师的腿因为刚才坚持走路,现在也不至于彻底的报废了。他已经不能再正常的行走了。
看着满目疮痍的现场,尸体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山坡上,其找遍了几乎所有的死者,却没有看到无忌哥的尸体。
这么说他人还活着?既然没有看到尸体,那么就是好事儿,况且无忌哥道法也算高深,一般的那些鬼怪的小东西还是奈何不了他的。
不过昨晚的那个穿着大清朝官服的家伙到底是谁呢?我仔细的回想着那一刻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面不停地闪烁着当时的场景。
那个家伙好像长着两颗很长的獠牙,突兀的都撇到嘴角了,而且脸色也是像是抹了白面一样的白,和一般的死人那种仿佛被洪水侵泡过得,白的臃肿的模样完全不是一回事儿,而且那个家伙虽然蹦蹦哒哒的,但是我明显的看到,他的双腿也是可以弯曲的。
所有的证据都表明,那个家伙是人假扮的!!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前两天在村子里,看傩戏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些表演傩戏的村民们,都有一种化妆的天赋,要知道所有的扮演者,都是家中单传下来的,化妆的手法也是各具特色。
这说明了只要人经过刻意的装扮是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
但是这里零碎的细节,我还没有能力将他们都整合到一起去。
不过我可以断定的一点,那就是真的有一个变态狂人,正在实施着一场空前的浩劫,对于当地的村民来说。
现在大部分的死亡的人,都是外地人,包括那些丨警丨察其实说白了也不是本地人,他们对于这里的环境其实是很陌生的。
吴老爹曾经点化过我,他说过那些傩戏根本就不是给人看的,那我能不能理解成是给鬼看的呢?
可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宁封,你没事儿,让我找的好辛苦啊。”
忽然无忌道兄浑身上下都被泥土搞得一塌糊涂,脸上成了小花脸,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我的跟前,看到我特别的开心。
“无忌哥你也没事儿吧?”
我看着都成了大花脸的无忌道兄,前胸和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特别是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好像是刚刚洗完澡似得。
“没事儿,你要你没事儿就好了,我可以给师父一个完美的交代。”
说到这里,无忌道兄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好像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宁封咱们快走,这里杀气太重,死人太多,免得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无忌道兄心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眼神也是飘忽不定的,找到我之后,就硬要拉拽着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这里死了那么多的人,整个剧组的成员都死绝了,上下一共十几条人命,都是死于非命。
我不能让这些死人暴尸荒野,这不符合我们做人的道德观念,所以我执意的留下来,给这些死去的人,至少也得暂时的埋起来,不说什么入土为安,也得让他们有所尊严。
“无忌哥,这些人就这么死了,咱们也不报警,最起码给他们掩埋了也不枉出家人的善举。”
无忌道兄看到我也是一头倔驴,犟不过我,只好点头同意。
我看无忌愿意帮忙,就和他一起抬着死者码放到了山路旁,准备在这片山坡就地掩埋了。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正在忙着挖坑呢,那个受了伤的技师看着无忌惊叫了起来,当我转头观望的时候,那个技师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似得,萎缩成了一团,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一看就知道那是被惊吓过度造成的条件反射,难道无忌是凶手?要不技师为什么会那么的恐惧呢?
“谁杀你了?谁杀你了!不要乱讲话,我是好人,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无忌忽然受到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指责,显得很生气。
我也能够体会到此时无忌道兄的心情,于是便告诉无忌,说那个技师现在已经不正常了,说话都是疯疯癫癫的,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看到技师还没有从过度的紧张之中缓解的迹象,我只好过来安抚一下他。
“好了好了,现在没事儿了,有我在呢,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送回家的,和你家里的老婆孩子见面的。”
心理学我并不怎么懂,不过我养过狗,知道一边划拉着狗头,一边给它和颜悦色的说话,那种口气会帮助狗缓解紧张的情绪,我想对人也是一样的,都是哺乳动物嘛。
“你还要送他回家,难道你还不嫌我们的麻烦少吗,莫泽现在生死未卜,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了。”
无忌道兄听我那么一说,当时就炸毛了,也不知道我那句话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让他对我终于爆发了,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导致无忌非要和我分开。
“宁封,莫泽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也师父唯一的亲人了,要么你和我一起去找莫泽,要么你送他这个外人回家。”
按着无忌道兄给我的解释,那就是莫泽是自己人,我们必须全力以赴,而面前的这个瘸子却是一个外人,没有必要为他付出那么多。
可是我总觉得无忌这个人很奇怪,报警他也不同意,我这个人嘴比较笨,说不过他,不过我还是比较认死理,瘸子我一定要帮,莫泽我也不能放弃。
“这么着吧,无忌哥我把这个技师背回村里,反正也就是半天的时间,然后我追你。”
无忌冷哼了一声,把手里的铁钳使劲儿的摔在了地上,那些死者他也不管了,和我赌气式的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一时之间也拿无忌没办法,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能见死不救,但是我却理解不了,为什么无忌作为一个出家人,能够看着瘸了一条腿的技师不管不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