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改革开放,全国大裁军,慢慢的取消了建设兵团的建制,这里的汉人就越来越少了,现在除了空降过来的一把手之外,其余的都是当地人了。
“你是说建设兵团的驻地?”
一语惊醒梦中人,建设兵团虽然被裁撤了,但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人员虽然遣散了,那些建筑还有仓库一定还会留在原地。
况且那些都是属于国家财产,一张封条就可以保存几十年,甚至百年的都有。
如果外来的人想要隐藏自己的话,那些被荒废的兵团驻地,一定是他们首选的目标。
主要是因为当地人不屑于那些地方,和他们维族人的习惯格格不入,再加上一般的建设兵团,都是被安置在最艰苦的地区,所以比较慵懒的维族人绝对不会选择那种地方。
而如果来的是汉人的话,那么他们的首选之地一定是那里,既解决了休息又隐蔽了身份。
东子的眼珠子,就像是玻璃珠子一样,滴溜溜的到处乱转。
“那个地方不怎么样,当地人都传说那里闹鬼,听说冤魂不少。”
东子明显的是不想让我们去那里,哪个艰苦的地方在建设的时候,没有死人的事情发生呢,据说新藏公路的建设,几乎是每公里都留下了一名烈士。
所以这些理由并没有吓退了我们,特别是刘教授,这是他提议的,所以决心特别的大,一定要亲自过去看个究竟。
东子拧不过刘教授,只好跟在了后面,躲躲闪闪的,好像是将要遇到了什么磨难似得。
“到时候遇到危险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啊。”
东子撅着嘴,刚才的好心情好似都被刘教授的噩耗一扫而空了。
“你小子嘴边的毛还没长齐呢,知道个啥?”
这种事情对于刘教授来说,那才叫心中有乾坤呢,怎么说刘教授也是军校医科大学毕业,对于那些建制问题,还有官场上的作风几乎就是了如指掌。
根据刘教授掌握的材料,一般军队成建制的撤销的话,一定会有大量的遗留财产,在等待处置的过程中荒废掉。
这些都是时间检验的真理,你想啊那些军官们本来都是衣食无忧吃着皇粮的人,忽然一夜之间来了一个大反转,两眼一睁开,啥也没有了,铁饭碗变成了复员转业军人,那心情可以理解。
人都保证不了了,他们还有啥心思给你好好干,物资什么的,就都成了推诿扯皮的出气筒了。
“卧槽,刘教授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遇到好事儿了。”
我说的也没错吗,既然兵团不待见,当地人也是不稀罕,那么那些东西还不都留下来啊。
“你干嘛?”
东子看到我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忽然警觉地质问道,那个态度就跟猴吃了蒜似得,好像都要和我拼命了。“你咋啦,我不就是想着好事也要大家一起分享吗,至于吗发那么大的脾气。”
我还以为东子想独吞呢,至少也要占个大头,所以不喜欢让我打电话通知那些兄弟们。
“我不是那个意思,到底咋回事儿,连个屁味儿都没有闻见呢,就嘚瑟起来了,担心你到时候丢脸。”
东子丢下这么一句,一个人急匆匆的跑向了曾经的兵团屯垦的驻地。
我主要是陪着刘教授,他年纪也不轻了,再加上这里不但气温高,而且湿度太小,几乎干燥的可以让你的皮肤裂开。
所以走不上几步远,刘教授就得双手拄着膝盖,弯着腰在哪里呵斥呵斥的喘会儿气儿。
“这小子有点操蛋。”
我看着早已经远去的东子留下来的一行脚印,不无担心的说道。
“你也看出来了,好像东子有什么心事儿,还是瞒着咱们的那种心事儿。”
刘教授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反正就是觉得东子这个人今天的事情有些反常。
但是你要是分析吧,还真的找不出来哪里发生了问题,我们两个人就是感觉奇怪。
很快的我和刘教授就泛起了迷糊,虽然这里距离大漠深处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也算是贴着边了,隔壁的荒凉让你感到不由得一阵心悸。
再加上刮起来的漫天黄沙,更是让你找不到北。
“沙尘暴来了。”
我有些紧张,看到一层层犹如魔鬼一样,席卷着黄沙的狂风,忽的拔地而起,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呵,傻小子,你没听说过无风三尺浪吗?这里虽然不是大海,但是一个道理,一望无际的荒原,连个遮掩的地势植被都没有,怎么能不刮风呢,这不是沙尘暴,放心好了。”
刘教授就是知识丰富,对于戈壁沙漠的气候更是尽在掌握之中。
有了刘教授这句话,我也算是心中有了底,果然不是沙尘暴,东子提前留下来的足印,还清晰地印在地面上。
只是稍微有些不同的是,那两行足印,比起东子的脚印,显得有些短小狭窄。
一开始我和刘教授都没有留意,还以为那是刚才刮起来的黄风造成的,将部分的足印掩埋了导致的,所以也没有细想,再加上黄沙漫漫,遮蔽了视线,方向感也不是很好,就跟着足印走了过去。
“哎,不对啊,刘教授您看这足印好像不是东子那小子的。”
我们跟着足印走了一段距离,我无意识中发现这些足印怎么突然之间,还插进来另外两个浅浅的抓痕。
刘教授也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吸引住了,蹲在身子,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研究了起来。
“你不会认为这是东子豢养的宠物吧。”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那两个浅浅的爪痕,绝对的不是什么人手留下的痕迹,一看就是一个四足动物。
“我们走错路了,被这个动物的足印给误导了。”
经过了仔细的分析,刘教授终于得出来了这么一条重要的信息,可是这个时候,我们也不知道深陷何处了。
因为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地黯淡了下来,周围的景物都淹没在昏暗的视线之中,除了沙子就是沙子,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了,如同大雪原得了雪盲症一般。
“幸好我还带着这个。”
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了卫星定位仪,这个还是来的时候花了不少钱买的呢,一直都没有用武之地,这次终于用上了,说真的当时心里还有点小激动,这个钱没有白花。
“哎,你这是啥?不是买了一个废品吧。”
等我摆弄了半天,那个定位器也没有发挥出来它应该表现出来的作用,害得我直跺脚,大骂那个做生意的太缺德了,诅咒他生儿子没屁眼儿。
这不是耽误事儿吗。
就在我们抓瞎的时候,忽然从暗黑的暮色之中,跑出来了一个黑影,速度犹如闪电一般,蹭的一晃,就在我们的眼前消失了。
“刘教授,你看到什么没有?”
我紧张的注视着周围,要知道大漠最可怕的不是孤独,而是那种死神般的存在,沙漠狼,他们残忍嗜血。
“好像有个猴子一样的东西,没错就是猴子。”
刘教授肯定的说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东西,就是猴子。
我打着手电,看到了地面上留下了一串只有猴子的爪子才能留下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