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帕奇将铁锹插进棺材盖的缝隙里,虽然缝隙之间很密,但是勉强能挤进去一点,我也跟着帕奇对准这棺材的缝隙怼上去,我们打算把这棺材盖给撬开,它或许会掉落下去,摔成块,但是我也不可惜,反正碰不得带不走,而且这种晦气的宝物我可不想要,即便是世间仅有,我也没有兴趣。
再说了,我们最后要解决这的低温环境,或许还得将这棺材给全部推下去呢,让它摔成碎块,砸在坑底,然后随着倾斜的坡落尽吸入宝物的洞口里,这样一来这里的低温就可以有所缓和,我们也不用饱受寒冷之苦了。
虽然让这死人不得安息,但是这棺材内的主人不也没想过让自己安息吗?一个残害他人的罪人,不值得我和帕奇感到不安和内疚,我们也算是为这底下的千百冤魂,仗义出手,替天行道了。只求这人的鬼魂别来找我就行。
我俩的铁锹在触碰到那冰棺之后,那块铁竟然被冻得发出咔咔的声音,再仔细一看好像都要结霜了,不知道这接下来会不会把铁都给冻烂了,那可就厉害了。随后我和帕奇见这个样子有些不妥,便决定要赶紧解决,咬咬牙,两人齐声大喝,猛地将这冰棺盖翘起,往前一顶。
冰棺的盖虽然很重,应该有个两三百斤,但是杠杆原理也不是乱来的,在铁锹形成了一个支点后,将它翘起来并不算很难,随后被我们一推动,这冒着冰冷白气的冰棺盖便开始不稳,重心朝另外一侧下垂,从这“金字塔”最顶端也最窄小的位置给摔了下去,我和帕奇眼睁睁看着它滚着底下的阶梯,“咚咚咚”的滚下去了。
不得不说,这冰棺盖还是蛮坚硬的,一直摔到最底层的阶梯时才开始四分五裂,我和帕奇都听到了那种碎裂开来的声音。十分痛快人心。
虽然在最顶端看不到下面的风景,但是那冰棺盖必然是从那斜坡下去了,掉进不知道通向哪的黑洞里。
就这么被我和帕奇弄掉了一块稀世珍宝,但是我和帕奇都对它十分厌恶,并没有什么惋惜,恐怕这阶梯上的亡魂们看到了这一幕,都得为我们拍手叫好吧,毕竟我们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除非这些冤魂不识好人心。
冷气瞬间消失了不少,除了一瞬间将冰棺盖推下去时,从棺内冒出来一团团队冷气,接着便开始慢慢减少了,只剩下腿部的位置还有很强烈的低温存在,毕竟这冰棺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没有掉下去呢。
冰棺盖被掀开掉下去后,这团团上升带着些许古怪气味的白色冷气一直散不掉,就像里面藏了许多雾一样,原本是冰棺,现在又是这团团白雾,就是不让我们看这棺内主人的真容。
这缓缓上升的冷气大概是堆积了几十年的,非常纯粹的冷气,伸手会挥散都感觉会被冻伤,我也不敢拿衣服去扇,怕我会被冻死,我和帕奇只能退下一两个台阶,等着这团白雾慢慢消散完。
“帕奇你说这个棺材里面的人,会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个铜像吗?”此刻等得慌,又冷,只能找些话来说。帕奇依然看着那上升的白雾,点头道:“我觉得就是他了。”
毕竟这里这个地方看起来,只和那个铜像上刻画的人相关。那些禁止人进入的重重机关,宣扬战绩的名人铜碑铜像,还有这里诸多的宝物,以及这个象征权力的陪葬,最后还有皇帝也得不到的珍惜棺材,这一切都在表明着,这里就那个日军将领的墓穴。
这家伙死也要拉着那么多人,那么多宝物陪葬,真是死不足惜。当时在这里肯定是觉得在外做不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在这里猴子称大王,真是可恶。
那团冰冷的白雾在上升了好一会之后,开始只有丝丝缕缕的冷气飘出了,我和帕奇两人都冻得不行了,见到这场景总算是定下心来,帕奇赶紧扶着我上去,来到之前的位置,此刻我们再低头一看,看见了一副尚带有毛发,皮肤的尸体。
这个尸体的确是那个日军将领的,身上穿着的军装,还有肩上的等级军衔,胸孔上的勋章都证明了他是一个军官,而且位置权利极重。这个尚有毛发和皮肤的意思,并不是指他还是死前的模样,相反已经枯瘦得成骨头了,只是骨头外还包着一层薄薄的,褐色的皮肤。
毛发有黑有白,稀疏地留在这个干瘪的头皮上,虽然这个尸体没有了那个铜像上的八字胡,但是高高的颧骨依然没有变,通过想象还原,可以想象成那个跟铜像一模一样的模样。
这个日军将领还有眼皮,里面不知道还有没有眼珠子,指甲已经脱落了,安详的躺在棺材里面,跟我们想象的那个狰狞模样倒不太相同,对于这个几十年而没有全变白骨的样子,只要帕奇看了有些紧张。
因为其实我早已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刚开始看到的时候,还稍稍有些害怕和不适应,但想到这是冰棺本身带来的作用,便也释然了。
我看帕奇的样子,为他解释道:“这个冰棺的温度很低,低到甚至会冻伤人的表皮和内里的细胞。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冰棺更像是将这个尸体的细胞给保存了一段时间,所以他腐化的时间延长了大概有二十几年,这就跟现代比较高超的冰冻人技术一样,有些家属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就这么死去,宁愿花大价钱将死者冰冻起来,让他肉身不死,希望存留到以后科技发达到可以将人复活,再将他们解冻,然后做复活手术。”
虽然这个想法很美好,但是在他们有生之年,或许看不到这一幕了。
帕奇根本没有了解过这些,更不知道还有什么冰冻人的技术,觉得我说的这一切很玄乎,不喜欢了解外物的帕奇,没想到现在的科技以及发达到这种地步了。感叹道:“原来是这样啊......”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像这样被保存完好的尸体,世界上还有很多,都是靠外物帮忙的,若是把这个冰棺给弄掉,他在这里不用几天就会迅速烂完了,所以你也不必感到惊奇。”
虽然对件事感到不是很意外,但实际上我也是这么近距离见证这种没有腐烂完的尸体,以前在博物馆工作的时候,见过干尸,但是像这样还有五官立体的,真没几具。
这日军将领的尸体,具有相当的历史意义,可惜无法将他给带走,他依然只能留在这个地方,永不见宁日,就连自己的国家也带不回去,死也埋不在故土里。人艰难地活这一生,却又客死他乡,是件很遗憾的事情。
这个日军的将领,当初不知道从哪找来这样的冰棺,配合上这种陪葬的方式,此刻见到这种尚未腐化完的尸体,在古代的话,算是一件很玄乎的事情,必然会被称为所谓的僵尸,更有甚者,可能会说他是尸王呢。
的确按电影的情节走,这东西还真有可能会异变,毕竟这里“阴气”那么重。天时地利人和估计他都占完了,就差一个真正能走的身躯了,可惜啊,这死了就是死了,只有冥顽不灵的人才觉得自己能羽化成仙,或做最恶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