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色的昆虫没死,还很精神,看起来像只顽强的蟑螂。我看了看我的手指,却发现竟然没有一点血,之前明明被咬得那么疼,还有种撕裂的感觉,不过想到这,我再看看我的大腿也是没有发现任何血液,我现在才猛的感到不对劲,这些东西看来并不是吸血的啊。
那它们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反而感到更心慌,若是仅吸我点血液这倒无妨,有天外陨石的能力,我的造血和伤口愈合速度都比常人快,只要咬不死我,都是可以慢慢愈合的,而且不会有伤口感染和加重的情况。
但是现在我却有些慌了,连害怕的理由是什么也不知道。
我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看看没有什么地方还有没发现的虫子,所幸没有发现,而仅剩的那只被我甩在地上的黑色昆虫还在不屈不挠地向我爬过来,踏着那么多的足,仿佛不把我咬死就死不罢休的样子,全然不惧对于它而言庞然大物的我,现在的我还有知觉,还有力气能将它一脚踩死。
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帕奇捡起我的铁锹对着那只爬行的黑色昆虫想往下拍,把这昆虫拍死,我赶紧把帕奇拦住:“帕奇,不要这样。”
帕奇愣了下,那眼神仿佛看着我以为是毒素进入,神志不清了,竟然为了一只对自己造成伤害的昆虫说话。帕奇不敢相信道:“这是为什么?”我拿过帕奇手上的铁锹,压在向我“冲来”的黑色昆虫身上,没有把它给弄死,只是压得它无法动弹。
对于这只小虫子我还用上了点力气,可见它这家伙有一股牛劲,力气还不小,有小时候玩得那种独角仙的意思。但是我此刻可没有心情去逗弄它,虽然这些虫子成群结队地堆在一起对我们的威胁很大,但是现在危险脱离了,正好想起这里有一只落单的,倒不如将它留着,好分析一下它到底是什么样的虫子,有怎样的捕食和生活习惯,这样我才知道它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压着那只“凶悍”的虫子,对帕奇说:“帕奇,你从我包里找出一个能装这虫子的东西吧,我想把它留下来观察一下,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说不定以后对我们还有些用处。”
“你要留着它,这种虫子能有什么用呢?”帕奇表示不解,在他眼里这东西完全就是有害的东西,实在想不到能有什么帮得上我们的地方,倒是唯有研究一下说得过去,毕竟大家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虫子。
不过帕奇还是照做了,从我包里找了找,发现除了里边的防水袋后,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装了,我想起我们在水泥军事基地的时候,都把许多杂物给清理了,以减轻我们行走路上的负担,这下倒好了,只能腾出防水袋里的东西给那昆虫了。
帕奇把防水袋打开,我在想这家伙咬力那么重,不会把我防水袋给咬坏吧?这可不行啊,要是下水的时候,那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就很容易进水了。我心想还是不行,我让帕奇再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腾出来的盒子,实在不行袋子也行。
帕奇点了点头继续寻找,我在这压着这昆虫,它还在拼命地想冲破我的禁锢,但是我懒得看它,有本事它能挣脱我就服了它,只是我现在光着下身,随着狂暴状态渐渐消失,现在已经开始感觉异常寒冷了,不知道到底是这太冷了的原因还是那几只昆虫注射的麻痹毒素起效,现在我的大腿有一种蹲了几十分钟要蹲麻了的感觉。
这时帕奇皱着眉头翻来覆去地找,可算是找到一个盒子,但是不确定能不能腾空出来,拿着一个红木盒子问我:“这个可以吗?里面是什么?”
我随眼一瞥,发现帕奇竟然把我之前在第一个藏宝室得来的大门钥匙放置的盒子给拿出来了,原本觉得不妥,这么宝贵的东西,不敢乱放,但是又想到这东西反正也是放包里的,有没有盒子放着也没什么关系,便点点头说:“你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吧,放进防水袋里面。”
帕奇按我说的做完后,我让帕奇小心点捉它,抓它的背部,把它放进盒子里。
他很顺利地捉住昆虫将那顽强的小东西给塞进了红木盒子里去,我心中暗叹,就这玩意也配用红木盒子这么高档的东西来装,当真是委屈了这盒子的精湛做工啊。这个红木盒子有一定的深度,在那只黑色昆虫被帕奇强硬塞进去后,还有一点活动空间给它,也不至于让它那么快死,至少接下来的一天内应该是没事的,能活在土里的东西,有多娇贵呢?
帕奇把盒子给盖上,递了给我,我拿着这红木盒子都能感觉到里面传来挣扎的震动感,就让你在里面好好待会,看你能怎么着。我把红木盒子给放进背包里,晚点回去在给严辉他们看。说不定严辉能判断这东西是什么类型的虫子,只要我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可以顺利回去的。
“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帕奇的意思是,我被这些黑色的昆虫咬过之后,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当初帕奇在坑顶往下望,算在坑正中的我,被一群的黑色昆虫给围在脚边,许多的昆虫都拥挤着想爬上我的身体,看得帕奇触目惊心,现在也很难让帕奇对我放心。
那一幕,连我自己回想起来都格外害怕。
我也不好回应帕奇的话,此刻的我感知的确有所减退,但是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明显的不适,头晕,身体疼痛,或者神志不清这些较为严重的现象并没有出现,唯有的就是身体无力,大腿发麻,但是可以勉强撑起来走路,感觉可能会过一会才能慢慢恢复。
对于身上这些不见血的伤势,我还是很慌的,天外陨石的能力不能让我百毒不侵,我也不知道这些昆虫的毒性有多大,万一,只是万一,刚好碰上了极为剧烈,但是效果慢性的毒性昆虫,或许我走在半路上,就要忽然暴毙了。
这想想都是十分恐怖的事情。
帕奇担心我的身体,再一次劝说道:“要不就止步到这吧,我们这一趟已经遇上不少危险了,我怕接下去,这个机关重重的地方,不会这么放过我们。”
虽然帕奇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没死心,这必然是关于到当年日军秘密的地方,我们进入这里这么艰辛地寻找着的东西,不就是这些真相吗?若是就在眼前了让我放弃,我还真的做不到。
“再看看吧。”我无奈道,现在回去于是无补,而且还空跑一趟,受了这些伤。带回一只毒虫战利品吗?不,我可不想如此。
帕奇没有多说什么,尊重我的执着。等我穿上裤子鞋子,帕奇在虫坑的边缘上往下看,底下是一堆迟迟不肯退散的黑色昆虫,它们暴躁不安,从长眠的地底醒来,却让食物从自己的眼前逃脱,肯定是非常地不甘心吧。
成推的黑色昆虫拥挤着,不知道搜寻着什么,这一趟过后,它们再想见到活人,或许穷极一生都不可能了,短暂的一世都将与那个不可言语的铜像度过。而我们或死在这岛屿上,又或者离开,但绝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