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原本被冷气所冻僵,但是体内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暖流从内而外地散发,慢慢地帮我缓解了冷气,没有了其他的不适,内心里充斥的就只有想摧毁一切的愤怒,无法被仅剩的理智所控制。
仅仅在进入状态后的几十秒里,我从一开始虚弱的模样变得精神却烦躁,但是还是有着自己的思维,并没有瞬间被吞噬,我一直在内心苦苦地挣扎着,痛苦地想发泄,手里捏着长条石块越发用力。
这时仍在一旁卖力的帕奇也注意到我的不妥,刚望向我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猛地将那长条的石块给推起,直接将那长条石块给推断了,石块与门连接的机关被卡断,然后从门上轰隆轰隆地倒落在地。
帕奇根本没有预料到我忽然间的变化,看着地上断掉的石条被震撼到了,这力气之大,绝非常人能做到,帕奇明白我此刻是进入了狂暴的状态。他看着粗喘着气的我,讶异道:“覃珂,你怎么了?”帕奇不解,为什么我会忽然间进入这种状态,本来之前不还是没法愤怒起来的吗?
“我......”此刻我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连话都不能好好说,比起帕奇,我真是逊色太多了,想必之前帕奇的感觉对于我而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但是我却被这身体上的狂暴弄得如此狼狈。
帕奇见我还有理智,不免得松下一口气,赶紧上前,想抓住我的肩膀却又收回,帕奇心想这时还是不能随便打扰的好,否则让正在控制的我,歪了心思,那就前功尽弃了,毕竟这东西终究还是得看自己的。
“覃珂,深呼吸,不要让愤怒占据你的脑海,千万别再去想让你生气的事情了。”帕奇在一旁对我轻声安慰道。他深知这种情况如果处理不当会有多严重,甚至会引发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战斗。
我此刻心里,如同火焰焚烧一样。那长条石块的封锁,只是让我生气的引子,当我内心开始变得狂暴的时候,心中的一草一木皆是可烧之物,任何不好的事情都会在脑海里翻腾出来,重新被我的怒火燃烧一遍,而且自己很难控制不去想它,仿佛现在这个大脑是愤怒在控制一样,所以我才会是这个样子,变得难以自控。
能让我心里翻来覆去,以及愤怒的事情,到现在为止我才发现,竟然是当初严辉骗我们入岛的那一幕。因为这是这里一切事故的根源,如果不是这样,蔡小萱不会死,陆烨也不会,接下来的任何一个都不会,严芸更不会生死不明。我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内心展示了最阴暗的自己,还是说它扩大了我心中的恨意。
幸好我还是能够听进帕奇的话,深呼吸,身体尽量放松,如果说没法让自己的大脑处于一片空白,那么起码我可以强迫自己去想一些开心的事情,可以让我分心,不至于全专注在各种不愉快的事情上。
现在我唯一觉得能安定心神的,就只想到在地上打坐了,为了让自己没有那么愤怒,我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法子都用上,不过说来也怪,这打坐还真有那么点作用,加上这周身环绕的冷气,外与内的帮忙组合在一起,得到了消退愤怒的最大化。
渐渐地,我开始平静了下来,起伏的身体随着呼吸平缓。待到我内心平静,身体只有一股暖流在怀中时,我呼出了一口浊气,睁开了疲惫的眼睛,仿佛得道高人一般,有些滑稽。
“好点了吗?”帕奇看我这个样子,明白我成功地让自己退出了狂暴的状态,虽然没有成功掌握住狂暴的要领,但是能进能退,本身就是一种对狂暴状态的使用了,帕奇明白,这一念之间的战斗,总算是可以避免了,他可不想对战友刀刃相向。
我看着帕奇点了点头,整个人虽然真的变得比之前有精神多了,但是还是感到一种疲惫感,所幸是身体的耐寒大大增加,不至于让我饥寒疲惫。我低头,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虽然过程很艰苦,但是这一种重新获得力气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通过狂暴的状态让自己的身体瞬间提升恢复力,也只有帕奇能想得出来了。没想到的是这种冒着生命危险的背后,还真的有着这样的一种奇效,说不定在受到重伤时也可以用上这招,只不过想想,在垂死的时候,正常人都很难能勃然大怒吧。
我看向那地上断了一截的长条石块,倒在地面上四分五裂,这原本两人都难以抬动的石头就这样被我一怒之下给弄断了,虽然有些吃惊,但想想还是算在意料之中的,之前我就已经表现出了力大无穷的样子,所以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能够接受。
“让你担心了,帕奇。”我无奈地笑了笑。帕奇必然很害怕我刚刚的样子吧。要是在这出什么幺蛾子了,他肯定不好受。
帕奇摇摇头,表示不要紧,反而是问我怎么回事,忽然间就进入了狂暴的状态了?
我便把事情的原委都重新跟帕奇说了一遍,包括我心里的那种感受,帕奇深知是怎么一回事,但也欣慰道:“没关系,想要控制这种力量,我们总得踏出第一步,现在开始,总比以后贸然使用要更好一些。”
我嗯了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此刻再也没有头重脚轻的感觉,仅是这身体暖流在身体传荡了这一小会,身体已经是大不相同了,就好像春天的暖阳化去冬雪一般,让我心底有种万物丛生的感觉,不过,这当然是狂暴状态消退之后才有的现象,并不是狂暴状态时的感觉,那种感觉可没法跟现在比。
比起那种恐怖的力量,我倒更希望能一直保持着这种让人精神充沛的状态。
现在我身体的知觉更加敏锐,手指弯曲自如,冷气只是划过我皮肤的表面却侵入不了我的内部,这种感觉真的是奇妙得不得了。
不过事不宜迟,现在不是光感叹这身体变化的时候,惊讶还是留到后面再细细回想吧。现在我看这石条锁已被我摧毁,没有其他问题的情况下,那么这大门的开启,应该就无误了。
“帕奇,我们来推一下这门。”我跟帕奇说道。这石门普遍都沉重,一个人肯定是无法推开的,即便是身体有所好转的我,在不是真正狂暴状态下,对这道门也只是没有办法吧。
果然这道门是可以被推动了,也没有其他不妥,类似机关之类的响声,有的只是石门摩擦着地面响起的刺耳声音。这道门和地面贴合地太近,虽然没有完全贴在地上,但是经过了几十年,这些地面上多的是泥尘碎石,让原本缝隙就小的门缝更加小了,所以推起来这种摩擦的声音特别锐利。
耳朵经过一会的折磨后,大门被我们所推开,我和帕奇只留了大门半开的缝隙,不想再浪费力气,两个人足够进入就行了,我们只需要观摩里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