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开那怪物尸体所在的地方后,我们一直往前走,这长远的路让我感觉到了这地底的空间实在太大了,完全走不完的样子。
我们来到了一个很宽阔的空间,这里的地形很奇怪,在我们眼前只有一道很陡峭的下坡可以走,两侧都没有路了,这陡坡就像一道往下的桥一样。而陡坡下好像是一片空地,我们远远望去,看见走过这片空地能看见一道矮墙,再顺着矮墙往上看好像隐约能看见墙上一个洞口。
因为太远的原因,看不清楚,但是应该就是一个洞口,不过我们也就只有这条路走了,不管怎么样都得走过去看看,别无他选。
也就说我们得顺着陡坡下去,然后经过空地爬上矮墙,再走向洞口去。应该就是这样的。
“这坡能下去吗?看起来很陡。”严辉打量了一下这坡,觉得走下去有点悬。
“哇,这要吓死人的。”杨明看了看两旁到地面的高度,感到害怕。
我看了下这陡坡与地面形成的角度大概是60度这样子,也算是比较危险的一个坡度了,要是走不好摔下去就不是开玩笑的了。而且这坡道还比较窄,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行,多了的话,容易摔出坡道,直接掉下空地上,从我们这个位置看下去还是挺高的,不敢开玩笑。
再算这坡道的长,从上往下看,目测一下大概是二十多米的样子,这仔细一看还真的让人有些怯步了。
但我还是吞了吞口水,下定决心:“应该可以的,大家都小心点吧,我们也没别的路可选了,还得下到下面看看周遭有没有什么别的可以走的路呢。”
“也是。”严辉叹了口气,“那我们一个个地走吧,不然很危险。”
“我先来。”帕奇将热能望远镜放进背包里,以防到时候真摔了,把热能望远镜给摔爆,既然帕奇打算打头阵,我就第二个走吧,这样严辉他们也放心些。
我跟在帕奇的身后,但是不敢跟得太前了,万一我自己的脚步稍有不稳,很容易马上就撞到帕奇的,到时候两个人都得遭殃,尤其是在这种地面上有霜的情况,容易脚滑,所以还是得稳妥一些,保持一定的距离,只要帕奇在我的可视范围内就行了。
“帕奇你要走得小心些。”我跟帕奇提醒道,毕竟这条坡并没有走过,所以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作为探路的第一个人,走得肯定要比我们三个都要小心些的,而且只要帕奇走得安然无事,我们基本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见帕奇已经顺着坡道往下一点点地走去,我转头看向身后的严辉和杨明,问道:“你们两个谁走第三个?”
“我吧。”严辉不愿示弱,率先出声说要先走,杨明则耸耸肩说无所谓,谁走都一样。
我思虑了一下,觉得还是让杨明走第三个比较好。便对杨明说:“杨明你走第三个吧,严辉殿后。”
“为什么?”杨明不解道,“谁走不都一样吗?”
“那肯定不一样啊。”我不假思索道,“我不放心你,要是你走最后面,到时候整个人滑倒了,顺着坡道往下滑,我们前面的三个不得给你全部撞下去吗?”
“所以我才让严辉殿后,这样就算你摔倒了,也不至于全都掉下去吧,好歹留一个严辉能救一下我们。”我又转过话来,“但我可不是说你就可以随意摔倒了啊,你还是得稳一点,我可不想被你害死啊。”
“得了得了,我走第三个就行,你咋那么婆妈,帕奇都走远了。”杨明摆摆手,没好气道。我嘿嘿地笑了两声,说道:“你啥德性我还不清楚?就怕你出岔子。”
说完我就转身从坡道开始下去了,帕奇离我不是很远,还可以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样子,稍微加快一点步脚就可以了。隔了一段距离,杨明也跟着下来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专心走好的路就成了。
这坡道也像我想的那样,表面上都结霜了,有好几次都差点想摔倒了,要不是这坡道表面坑坑洼洼的,被我用枪托卡着了,我估计就得摔下去了。杨明也好不到哪里去,走几步就要倒要倒的样子,下盘非常不稳。
刚刚杨明还差点滚下来了,幸好他自己及时用屁股刹住车,不过估计磨得火红了。即使是狼狈如我,我也忍不住要偷笑一番嘲笑这家伙一下。
幸好严辉和帕奇都比较稳,没有啥事情发生,这两个在前后的人是必须得走得好的,否则就会破坏整个团队的稳定。
这时我看帕奇那里,还稳稳地往下走,我想他应该差不多该到地面了吧。
正当我有些急切,想要加快些脚步靠近帕奇的时候,我头上的头戴式照明灯却突然地闪烁了起来,这闪烁起来还不要紧,关键是我刚踏脚的时候它突然间黑了一下,我眼前突然消失所有的视野,与此同时还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虽然我知道严辉的照明灯没电了,我们的也不会拖太久,但是这照明灯要坏不坏,偏偏这个时候才坏,突然给我整了这么一出,完全是要我的命啊!
这导致我整个人都慌了,踏出的脚还没踩稳,一下子就滑了,整个倒在地上,像杨明之前那样屁股蹭地滑了下去,这时我的灯突然又亮了起来,但是我的头灯只是开始闪烁起来,而且闪烁的频率太快,根本看不清路,也刹不住车,相当于亮了也没用,还给我增加恐惧。
我只能紧张地握着步枪不敢撒手,同时啊啊大叫着,顺着坡道一直往下滑。莫名地像小时候玩滑滑梯的样子,但是这个更恐怖更要命啊!
“快躲开啊帕奇!”我只能用尽我的力气大声又焦急地喊出来,让帕奇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免得到时候真被我撞上,然后拖累了两个人。但在这快速下滑的过程中,我看见帕奇回过头,一脸惊讶地看着向他冲来的我。
帕奇眼神中好像充满了不可思议,那一刻我就知道没辙了。
还没等帕奇做出反应,我整个人就直接撞在帕奇的怀里,跟帕奇两个人从坡道上从滑改成滚,滚了好几米的样子才从坡道里飞了出去,然后落到了我们所说的“空地”。
我落地的那一刻,步枪都被我甩了出去,砸到前面的矮墙处。我整个人以狗啃泥的姿势落到地上,但是却不是我想的那样撞到石面上然后鼻青脸肿,顶着一个红肿的鼻子流出浓浓的鼻血,而是不可思议地溅起一滩冰凉的液体!
我的鼻间闻到一股浓重的土味,甚至感觉到嘴里都有这种泥水的感觉,像舔了一口泥潭一样难受。我从地面上撑起身来,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原来我们之前所看见所谓的空地,地面竟然还有一层污泥在上面,不是很厚,也不至于形成泥潭的样子,但是特别的恶心。
而且奇怪的是这些污泥虽然受到低温的影响,变得很冰凉,但是理应会冻结起来吧,至少也要变得粘稠一些,可是这的基本是泥水一样,非常地稀,带着一些粘稠的感觉,没有感觉被影响多少。
不过我倒不是很在意这个,而是通过闪烁的灯光,看见自己身上一身都是污泥,心里特别的烦,接着又想起被我连累的帕奇,连忙四处看去,发现了刚从泥水中起身,正不停地往外吐着泥水,看起来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