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和我的手臂上都是伤痕,伤口裸露在外,十分的痛,我不得不趁蝙蝠还少的时候,用枪把它们给打跑,然后带着杨明赶快往这条隧道的深处里跑去。等到我们走深入了,那些蝙蝠也都没有追过来了,时不时会有几只蝙蝠往回飞,我想这些应该是帕奇他们带进去的。
不过比较奇怪的就是,这条隧道这么长,还是见不到严辉他们的身影,难不成他们进那么深入的地方吗?按道理在这里应该也可以等我们了吧?
我带着这份郁闷,和杨明继续走着。可是没走多久,忽然发现这前边竟然有个分叉口!?
这让我很是惊讶,怎么这里还会有个分叉口,可严辉和帕奇他们俩呢,怎么却又不见了,就算是走也不应该走去了哪个方向也不跟我们说吧,这也太乱来了,现在要我和杨明走哪个方向啊?
“严辉!帕奇!”我在两个路口前喊着他们的名字,连喊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杨明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俩分头看了看,都没有发现他们留下什么线索,这就让我们感到很是心烦,不知道严辉他们在搞什么。
“严辉他们到底在干嘛呢?不是说好了在前面等我们的吗?怎么现在不见了?”我有些生气地嘟囔着。杨明想到另外一种情况,他说:“会不会出危险了?”
“危险?什么危险?”我想了想,也就只有蝙蝠在这里了吧,还能有什么呢,可是这些蝙蝠明明都不算是特别恐怖啊,只是数量上占优,实际上根本没有给我们造成多大的麻烦和伤害,对于严辉和帕奇来说,隧道里的那些蝙蝠应该都是可以解决的吧。
杨明想了想,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可是严辉他们不是这么疏忽的人。”
可就算真的是这样,那又能怎么办呢,我们还是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一点线索也不留给我们,就连这坚硬的石面上也找不到任何脚印。两个洞穴都有那么几只大蝙蝠会飞出来,让人根本分不清那些蝙蝠跟着严辉和帕奇是进了哪个洞穴。
“先随便找一个进去看看吧,走一段路还发现不了我们就回头去另外一个方向,虽然很费时间,但是也没办法了吧?你说呢。”杨明此刻跟我说话,没有了以往的隔阂,这是让我很高兴的事情。
我点点头,对杨明说:“那就看你的,你说走哪边吧。”
杨明随意看了看两个洞口,指了指左边,也就是我身后的那个洞穴说:“就你身后那个吧,我们走快一些,争取一些时间,别到时候四个人迷路了。”
我嗯了一声,认同杨明的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经过这一次断指事故,杨明给我的感觉是没有了以前那么随意了,变得更会想东西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暂时的,或许等到后来他忘掉了自己断指的阴影,又会变得那样爱损人,但也很开朗的杨明吧。
说不上现在是好是坏,但是他能够搭理我,一切都好说,我不想因此失去了这个这么多年的兄弟,相信他也是这样的,毕竟再怎么样我和他都是兄弟,真正的情谊是忘不掉的,我理解当初的杨明只是一时冲动。
我扶着杨明向前走,进入了这个洞口后,这里边依然像是一个隧道,只不过相比起来更宽敞些,我和杨明四处望去,看着附近的地形,也注意有没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希望能看见严辉他们的身影。
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不过会偶尔飞来几只发着声音的大蝙蝠,把我和杨明都吓一跳。现在没有热能望远镜在身上,看东西反而觉得更难了,有点依赖上那东西的感觉,现在看黑暗的地方都觉得随时会出现些什么东西,让人感到有些心慌。
不过我想趁这个机会,跟杨明多说些话,缓解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杨明的确是肯跟我说话了,但说不定他心里也还是不太愿意的,从他有些陌生的语气里就能感受出来,从前他说话不是这样的,不可能会因为断掉一只手指整个人就变了,所以他肯定还是对于那事情耿耿于怀,如果此刻还有一个严辉在身边,杨明肯定不会跟我说什么话吧。
在他还和我相互扶持的这个时候,是我和他谈心底话的最佳时候,没有严辉和帕奇在,反而说起来没有那么拘束,杨明也能更好地说出他对我们现在关系的想法,不然严辉和帕奇在他反而更不愿意说这些吧。
“杨明,你能不要再生我气吗?”我鼓起勇气,在原本走得如此静谧的路上,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大气都不敢喘,依然是扶着杨明走着,并且等候着杨明的回复,心里不敢想别的,不管是他说好还是不好,我都没想过该怎么回应,只能说随机应变吧。此刻杨明像个没事人一样,沉默了许久,就这样默默走着路。
我等得有些焦急,杨明这样的态度反而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征兆,难道他真的不打算原谅我了吗?我见他一直不吭声,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句:“杨明,怎么样?”
我话音刚落,杨明就立刻应道:“这个时候别说这些吧,我没有心情说以前的事情,还是先找到严辉他们再说吧。”
杨明这话的意思我听得出,典型就是敷衍着我,既不那么直接表明拒绝,也不会破坏如今的关系,可能杨明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想想吧。而我也没有办法了,只好乖乖地闭起嘴,懒得说太多惹杨明不高兴。
不过我也因此困扰着,无心看路,走到前面的时候忽然有个下坡,我却又没有注意到,因为这滑坡不走近的话几乎很难看出来是个滑坡。我刚好就带着杨明踩上了那个坡,还以为是平地,若无其事地踏出另外一只脚,这时脚下一滑才惊觉底下是滑坡。
杨明是一直搭着我的肩膀的,我忽然往下滑了也把他给带上了,两人纠缠在一起一股脑地往下滚,谁也不知道这里竟然有个这样的坡,把我俩滚得头晕目眩,身体磕磕碰碰哪里都撞了个遍,骨头仿佛也就此散掉了一样。
这个坡不算很长,但是很斜,导致我们滚下来的速度飞快,一下子就落在了滚到了底面,而且这样的速度冲击也大,就像狠狠地坠落下来一样,苦不堪言。
我俩躺在地上哀嚎着,暗叫倒霉,怎么这样都会遇到这种事情。其实我倒还好吧,就是皮外伤,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地方,休息一下估计就会好了,但是杨明本身就虚弱的情况下,又摔了这么一大跤,躺在地上都没法靠自己撑起身子了。
我见状又感觉自己害了杨明一次,尤其是他的断指处,包扎的绷带再次染红,好像又出血了,这样的伤势就连天外陨石也没能马上治好,而且现在好像伤口又重新破裂了,很麻烦。
“杨明,你怎么样?”我忍着痛将杨明扶起,杨明面色痛苦,摇了摇头说:“让我缓一下,我现在身体全身没力。”此刻的杨明就连喘息声都在加重,仿佛就像个得了重病的病人。他身体太虚弱了,综合原因加起来才导致这样,不仅仅是饥饿的问题,不过它占了很主要的部分。
我想杨明这样的身体再熬下去撑不了多久的,必须得尽快找到食物才可以,否则真的会不行的,要是最后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几乎等同于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