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我身后的小道里出现了严芸的头,严芸的表情也不是很舒服,我见状拉住她的手慢慢地帮她爬出来,然后扶她到地上躺着。
我的意识在慢慢清醒,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远处是一面密封的石墙,石墙前却是一个与我们来时所处的那个小水潭一模一样大小的水潭。
显然我们又得想办法游出去了!
严辉和帕奇陆续从小道里怕了出来,他们倒是没有怎么受毒气的侵扰,看起来还蛮精神。
帕奇看了看这周围后,视线落在了那水潭上,惊讶问道:“难道我们又要下水吗?”
我无力的点点头应道:“看来是的。”
严辉显然不是很满意,皱起了两道眉头叹气道:“谁他妈又知道这会通往什么鬼地方啊?”
“唉。”帕奇也跟着叹息一声,“我们还是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那些毒气估计不会传到这里来的,而且覃珂和你妹妹都需要休息恢复状态。”
严辉靠着墙坐了下来,不情愿地点点头:“嗯,只有这样了。”
帕奇走过我身边把霰弹枪递给我,对我说:“先把霰弹枪这些放好吧,我们要做好准备下水的机会。”
我点点头,再次像之前那样,把霰弹枪和弹药包给取了下来,把防水袋给清空了,霰弹枪和弹药包,以及随身物品给塞了进去。至于断耳就等到时候下手时再让它进去里边好了,免得憋得难受。
继而我们四人在这水潭边休息起来,吃了些干粮补充待会游泳所需要的体力,但是严芸看起来中毒比较严重,虽然那些所谓的毒雾目前看起来除了身体的不适外没有什么大碍,但不能保证之后不会出现什么毛病。
我给严芸喂了一点水,让她靠在石墙上好生休息着,在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后,严芸从睡梦中醒来,已经好了很多,然后我们这才开始准备下水。
我把断耳给放进背包里面,这时见严辉刚想下水,便阻拦了他,问道:“你确定你要带着这么多珠宝下水吗?”
我掂了掂严辉背包的重量,发现竟然十分的重,显然严辉带了不少的贵重物品离开了,这时我劝严辉道:“你这样会把自己给拖入海底的,丢掉一些东西吧。”
严辉迟疑了一下,觉得我说的没错,于是不舍地点了点头,应道:“那好吧。”接着,他把背包放在地面上,将一些过于沉重的石像宝玉等放在原地,虽然这些东西是很贵重,但是如果没有命带出去,这些东西掉入海底里也不过是和海底里万千的石头一样罢了。
我看见严辉把很多贵重的东西拿出来,但依然不把那柄离阳剑给扔掉,显然严辉真的不是看重它的价值,而是它的意义,毕竟在他放出来的这些东西里,比离阳剑要更加值钱的东西是一抓一大把,所以我心里不免得有些感触。
之后再重新掂量一番后,觉得已经可以了,便开始准备下水。我们四人陆续坠入水潭之内,说实话这有些紧张感,因为并不知道自己将要在水里面对什么,也不知道会通往哪里。
进入水里后,我们四人开始彼此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又不靠得太密,这是最合适聚集起来的方式,因为过于密集了,手脚就会无法展开,很容易影响游泳的速度,导致气又变得不足。
我们拼命地往上游着,我同时注意着周围有没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们,发现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湖,因为这里十分地宽敞,而且深度很高,一直到我们往上游了好长一段后,才看见水面上有光的痕迹。
这眼前的场景一下子让我瞪大了眼睛,我没有看错吧?那竟然是光,我们真的逃出来了!
我们四人都明显看到了顶上水面的那层被太阳照射的光,这时都下意识加快了上游的速度,最后扑通的几声,我们几个人从水面冒出,那一瞬间,第一次觉得阳光如此耀眼。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在我眼里显得如此久违又那么的美丽,一种感动涌上心头,忍不住流下热泪。
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伸手看着那光留在我手上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有光的地方。
我们此刻的位置,在一座被森林环抱着的湖里,我们浮游在湖的正中间,贪婪地吸食着地面上的空气,感受林间清鸣的小鸟叫声,以及微风吹拂脸庞大感觉。
我们几人相视一笑,严芸激动得抱紧我,哭着喊道:“出来了......我们终于出来了!”
“是啊!”我抱着严芸的头说道:“我们都没事了。”
严辉和帕奇也很是兴奋地看着周围,这时帕奇对我说道:“覃珂,我们先上岸吧,待在湖里也不安全。”
“嗯,行。”我点点头,这时候我格外珍惜每一刻的安全感,不希望自己下一刻又陷入逃亡之中。
我们四人缓缓向岸边游去,在上岸后我就直接躺在了地上,觉得躺在地面上的感觉和躺在地底下完全不一样,天空特别的晴朗,将我这两天在地底的所有压抑一扫而空,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就这么睡上一觉。
严辉对着这森林大声地吼了一句:“老子终于出来了!你们弄不死我的!”
我听着不禁笑了起来,笑到最后我越笑越大声,严辉以为我高兴坏了,问我:“你不是很久没见这风景,现在见到了兴奋过头了吧?”
我停止了笑声,上扬着嘴角感叹道:“是啊,我情愿我真的就这样兴奋坏了,希望我再也不要进入那些破山洞里了。”
“我也是。”严芸看着我委屈地点点头,“我再也不要进去那些地方了!”
这时我忽然想起我背包里,还有等着出来的断耳,于是急忙拉开拉链,将背包里的断耳放出来。我伸手将断耳抱了出来,但这时断耳却好像很不自在一样,眼睛都不怎么睁开,还发出一些不舒服的叫声。
严辉忽然拦住了我,对我说:“先把断耳放进背包里,但是不要拉上拉链。”
“为什么?”我问道。
严辉一边从我手中抱过断耳放入背包里,一边对我解释道:“显然断耳是从小生活在地底的生物,即使是一只猴子,但或许他现在都不会爬树,这时你可别把它和正常的猴子做比较。”
“而且它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待在地底下的,基本上见不到光,整个眼睛都随着基因开始有些退化,也就是说断耳的眼睛远不如正常猴子的眼睛清晰,甚至可以说只能靠着鼻子和耳朵捕捉猎物。视力也只是稍微一用而已,它们其实就跟老花眼没多大区别。”
“而在这时如果你就这么直接让它在强光下暴露,它的眼睛很有可能会受不了而脱落视网膜,等那个时候断耳就真正的成为瞎猴子了。”
“那该怎么办?”听着严辉的话,有点像是断耳不能在地面生活了。
而严辉好像看出了我的困惑,笑着对我说:“你也别担心,我知道你想把断耳留在身边照顾,让它像其他的猴子一样能在地面生活。但是生活习性这种不是随便改的,更何况它的基因组里已经决定了它最适合生活的环境是地下,所以更加强求不来。
“现在你只能选择让断耳在地面上生活一段时间,但是不能让它接触到太多的强光,如果在这段时间里,断耳表现得生活不能自理,那么可能很遗憾,你真的得把断耳给放回地下世界里,即使是那些族群不会再容纳它也好,你把它留在身边,只会是强行让它死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