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其实这些大鼎都是有名字的,这尊大鼎被称为龙纹赤鼎……,
据说战国时期周氏衰落,秦国强大,秦武王率兵来到东周洛阳,在周天子院中看见这九尊大鼎,便戏问当时的周天子这九鼎有多重,周天子回复,九鼎象征九州,这天下有多重?九鼎就有多重。
秦武王自持力大无穷,便说天子无戏言,今日我若举起九鼎,就请周天子禅位与我,于是亲自举鼎,结果折断膝盖骨,被龙纹赤鼎压在下面,当夜便吐血而死。
周天子便率姬氏总族人当众跪拜龙纹赤鼎,下令“此鼎血污不去,昭示天下,以震乱臣贼子惧!”,从此各国便认为周氏天数未尽,一时间不敢来犯。”
鲍平说完后看着那块暗红色的血迹,“义父从小反复给我讲这个故事,我一直以为这是真的,现在看了姬氏首领的密档才知道,原来当时秦武王侮辱九鼎之后并没有死,是姬氏连夜派出武士刺杀了他…………
我小的时候经常看义父坐在王座上,觉得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威武强大,没有任何畏惧,但是现在我感觉到了,义父坐在王座上的每一天都非常疲惫,这九鼎太重了,让人难以承担。我以后还是站在这里吧!我现在还不配坐在王座上……”
“您不要这样想……,既然老首领能将这个位置留给您,他就是确定您一定会做得和他一样好,甚至会更好!”,
陈智真诚的说道,然后向前方看了看,
“长老院今天单独召我,是关于姬洋的事情吗?”。
鲍平那双如深潭一样的眼睛看向了陈智,
“姬洋当众对我出言不逊,未经我允许擅自离开组织,我认为,这是叛变!
我已下令治罪姬洋:
一:将姬洋从姬氏家谱中清除,除去他的姬姓,并除去武士带色,从此他不再是组织的武士,就像昔日的傅叶完达一样,将他放逐!
二:叛变之罪不可赦,我已下令终生追杀他,直至其死亡。
“放逐?不仅没有了武士的称号,甚至连姓氏都没有了吗?从此荣誉扫地,这对武士来说可是奇耻大辱,比死还难受……”,陈智平淡的说着,同时看着鲍平的眼睛。
“对!,这就是我的命令”,
鲍平的语气非常肯定,声音中没有一丝的犹豫。
“知道了……”,陈智微微的点了点头,
“所以因为姬洋的特殊身份,长老院无法接受这个命令,但他们也无法改变你,所以召唤我来对吗?”
“你都猜对了!”,
鲍平淡淡的笑了笑,“进去吧!听听他们对你说些什么……”。
“你就那么确定我一定会支持你吗?”,
陈智忽然觉得很有趣,他看着鲍平,看着他永远波澜不惊的面孔。
“确定……”,鲍平淡淡的笑着,
“义父生前没教过我任何体术,但他教会了我一件事,那就是看人!我也许没有你血脉中那种强大的能力,但我绝不会看错人,更不会看错你!”,
鲍平说完后向旁边指了指,
“去吧!那些长老们在等你…………”
姬氏长老院就在王庭的正后方,陈智沿着那条宽阔冗长的通道一路向深处走去。
长老院内依然是那样的庄重神圣,那条黑色石梯悬浮在空中,通往最上方的黑色楼阁。
陈智走上那条布满裂纹的古老石梯,远远的看见,以姬胡为首的一队长老面色带怒色的站在台阶的另一端迎接他,当他们看到陈智出现时,立刻齐刷刷的全都跪在地上。
“族长在上,请族长救我姬氏于水火!”,
姬胡和众长老情绪激动的继续喊道,
“我们姬氏皇族已历经5000余载了,我们崇尚武道,精忠简勉,武士的荣耀素来胜过生命,但新首领却将把我们的首席大武士姬洋剥籍放逐,此乃奇耻大辱,现在西岐皇族人人自危,姬氏武士无不寒心,请族长以我等老弱残年为念,节制新首领的权利,不要对姬洋大武士施以如此严苛的刑罚啊……,啊呜呜~”
姬洋的情绪非常的激动,竟然哀嚎以来,他身后所有的长老也都十分的激动,他们血脉喷张,几乎要将这整个西岐王城点燃了。
陈智知道,这就是姬氏皇族特有的性格,他们因为崇尚武道,历经沙场,无论到多大年纪都不能表现得太平静,而且这些长老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一旦要动起手来,整个西岐王城真的要天翻地覆。
“各位长老,我们进去说吧~”,
陈智绕开了他们一路向里面走去,姬胡一路跟了过来,嘴中说个不停。
“姬洋大武士与别人不同,他这一生战功赫赫,创立过无数的辉煌,我们组织一半都是由他和老首领支撑起来的,他和老首领一生肝胆相照,曾经救过……”。
“那又怎么样?新首领为什么处罚他,难道你不知道吗?”,陈智走到大厅后,从容的坐在石椅上问道,
“姬胡长老,我问你,对武士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战功还是忠诚?”
陈智的问题让姬胡哑口无言,
“姬洋他……,姬洋大武士的确是出言顶撞了新首领,但的确事出有因,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首领可以给予他惩罚,但这个惩罚实在是太重了。”。
姬胡说到这里时不再那么激动了,他苍老的双眉垂落,看起来有些无力的悲凉,
“放逐姬洋没问题,但削去他的氏籍,甚至连他的名号都被剥夺了,这是何等的羞辱啊,这比杀了他还让人耻辱。姬洋也老啦……,他这一辈子历经了无数生死,何苦到最后这么羞辱他呢?这……,这等于是将他逼到对面暗部去啊!这并不明智啊!”,姬胡说到这里时眼底有些发红,声音颤抖的请求道,
“族长,我和姬洋有些私交,落叶归根,既然新首领不需要他了,就让老朽去劝他回来,剥夺他的首席武士之位,让他进长老院养老吧!”。
陈智仔细听着姬胡说的每一句话,手指轻轻敲着石桌,沉默了很久后,转过头问姬胡,
“姬胡,你刚才说你可以理解姬洋的心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姬洋出言顶撞首领是对的,认为新首领是外姓人,不是你们姬氏后裔,所以不配继承王位吗?”
“不!不!不!”,
姬洋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向后退了几步低下头,
“属下不敢!”。
“新首领已经上位,首领的命令就是一切,无论对错都要遵守。这个规矩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陈智严肃的问道。
姬洋规规矩矩的回答,“属下只是觉得,这个惩罚实在是太重了,有些太不合情理!”
“合不合情理是首领的问题,你们的任务只是执行,至于首领的想法……,与你们何干?难道你们妄图干涉首领的思想吗?想篡逆?”,陈智的脸色异常冰冷。
“属下不敢,属下死罪!”,
姬胡立刻跪了下来,随后其他长老也跟着他一起呼啦啦跪了下来,陈智的这句话太重了,他们根本承担不起。
陈智依然平静的用手指敲击着桌子,低头看着跪在前方的众位长老,沉默了很久,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