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才半天不到,竟然让我又得知一个真相:荒沟村儿还有阴灵!
我心说娘了个大象鼻哦,阴怨不值钱了,现在开始流行阴灵了是不?这玩意儿咋跟大白菜似的,刷刷往外冒呢?
想了想,我就说算了,我听马松说过,神秘通道里的脏东西,不会轻易在外界露面。
甭管它是啥境界,只要不在荒沟村儿出现就成。
胡雅这一只阴灵,就够俺们喝一壶的了;要是再冒出另一只阴灵捣乱,我非得疯球不可!
说话这会工夫,我就搂着俺妹子,示意她赶紧回屋睡觉。
不成想,白玲怔怔盯着秦文灵的方向,喃喃说道,“好看!真好看!”
在白玲说出这话时,我就注意到,秦文灵的脸蛋子有些发红,像是不好意思。
“玲子,你说啥好看呢?”我顿了顿问道。
白玲说,刚才从秦文灵身子里钻出的鬼奴,是一只女鬼,穿着一袭素白衣衫,飘来飘去的像只白蝴蝶。
它长的很美,头顶盖着一小块珠帘,脖颈纤细挺立,嘴唇真如樱桃一般,红嫩欲滴。
刚出来时,它还围绕着秦文灵飞舞了一圈,怔怔盯向对方,眼角眉梢间,都露着淡淡的笑意。
简单听白玲这么一说,我心窝口的熊熊八卦之火,就燃烧起来了,追着秦文灵屁股后问,这鬼奴到底是个啥来历?咋对他还有爱恋之意呢?
这会儿,秦文灵的脸蛋子就涨的通红,瞅那架势,跟王娅害羞时,都有的一拼。
“胜利哥,你就别问这些了!哎呀,哎呀妈呀——我脑袋咋突然有点迷糊呢?好像是刻画符箓,流血过多所致!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歇息了!”说着话,秦文灵就逃也似的往隔壁窜达。
我在秦文灵身后笑骂了一句“臭小子”,却也没真去逼他说出真相。
这年头,还不行谁有个秘密咋滴?
我瞅秦文灵那架势,要是逼问的紧了,说不定他都得尥蹶子、跟我翻脸。
白玲回到炕上,摘巴摘巴钻进被窝;隔了好一会儿后,她才进入梦乡,倒是有些奇怪的。
王娅还在挑灯夜战,估摸着要到凌晨一两点钟,她才能睡去。
反正我也睡不到,想了想,干脆从炕柜里掏出《阴阳》,翻到“指掌草”那一段描述,仔细看了起来。
一般来说,指掌草生长于泥土之下,附近必定有旺盛的阴煞气之源。
若是被脏东西驱动,指掌草就能凝出种子,迅速钻进活人身体,以血肉为养料,快速生长。
初期,指掌草会凝出五片小叶来,青翠欲滴、透出勃勃生机;之后,指掌草化为黑线的根茎,会向上蔓延,继续啃噬活人筋骨血脉。
随着对活人养分的不断汲取,指掌草的叶片,也就越来越大,最终会如同巴掌大小,上面各种条线纹路清晰可见。
等活人彻底被指掌草汲取干净后,就会只剩下一具惨白的骨架子。
到那时,指掌草就会重新转到地面之下,将汲取来的生机,转移到驱使它的脏东西身上。
当我读到这儿时,顿时就是一愣。
这么说来,指掌草钻进活人身子,是为了汲取生机,这手段,可要比阴鬼附身、缠身,更加邪恶的多。
我纳了闷的是,那指掌草为啥会放过我和焦玛玛,只钻到了柳正国和吴尊的身子里?
这里面有两种可能:第一,柳正国和吴尊,身子骨异于常人,所以脏东西特意控制指掌草,专门附在了他们身上。
这就好比大狗子、金小伟等人,他们都是伪阳体——阴鬼能从他们身上,汲取到大量的阳气。
我估摸着,兴许他俩体质特殊,这才引起了脏东西的强烈兴趣。
第二种可能,指掌草存在于固定的方位内,不能随便移动。
当柳正国他俩,从地面之上经过时,才给了指掌草机会,落下种子钻入体内。
而我和焦玛玛因为站原地没动,指掌草鞭长莫及,这才巧之又巧的让俺俩躲过了危险。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得跟秦文灵仔细商量一下。
必要的时候,我俩还应该回一趟神秘通道,把里面的古怪研究明白。
在琢磨指掌草时,我又很自然的想到了勾魂摄魄铃上。
真奇怪,用符箓灰帮着柳正国他俩抑住伤势时,勾魂摄魄铃竟然主动跟我联系,想要破解指掌草。
我跟它咋会有这种奇特的关联呢?
此外,秦文灵说过,这小铃铛最大的效用,便是夺取阴鬼的阴魄。
指掌草不过凝聚了大量精纯的阴煞气而已,自身并没有阴魄。
既然这样,那为啥勾魂摄魄铃还能把指掌草克制的这么狠?
在指掌草钻进铃铛时,我还恍惚的听到里面发出吞噬咀嚼的声响。
这又是咋回事儿?
难道说,勾魂摄魄铃和避鬼珏类似,在里面还住着个主魂?
一边翻看《阴阳》,我一边思索着这些相关联的问题,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十一点钟。
体内没了道行,精神头可就严重不足了。
要搁往常,这会儿我眼珠子照样放精光。
现在可不行了,我困的滴儿郎当的,眼皮子直打架。
想了想,我就合上《阴阳》,直接枕在枕头下,脑瓜子一歪,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饭过后,我就去了趟南山。
果不其然,小黄鹂正眼巴巴的盼着我去呢。
我俩见面后,黄鹂就可热情了——她喂我水果,给我唱歌跳舞,还主动跟我那啥。
等完活后,我两腿一哆嗦一哆嗦的,都不想起炕了。
黄鹂身有天眼,自然早就看出我道行尽失;不过她很聪明,愣是憋在心里没问,兴许是怕我上火。
我才不在意这些,她不问,我就干脆主动说了出来。
黄鹂安慰我,说没有道行不要紧,只要人活着就成。
我让黄鹂说的直翻楞眼根子,心说这话说得,咋好像我是捡了条狗命似的?
我那是运气好,有黄皮子精故意放水,又有雾珠和王寡妇帮我,这才顺利度过劫难。
不过这些话,可就不忙着跟黄鹂说了,免得她再替我犯愁。
在黄鹂这里耽搁了两个来小时,随后我找了声招呼,顺着南山往家走。
刚刚走到半山腰那儿,我看到对面有人赶着牛车,往南山方向来。
等我俩照了面,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卧槽——是老韩头,这赶的巧不巧?
自打我帮着韩亚芳瞧好鬼打腰后,我再也没见过老韩头的影儿。
兴许是这老犟头儿特意避着我,抹不开脸面;我对他没啥好印象,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的主动找他。
只是这会儿,上山的道儿很窄巴,要是我装作没瞅见老韩头,那可就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