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有些糊涂。
之前他不是跟我说,四名阴阳先生,要分成两组,而后开始竞争么?
既然是竞争,那还有什么肯不肯尽心尽力的?不出尽全力,那肯定要遭淘汰啊!
我闷声不语,等着看其他两个人的反应。
我估摸着,就算我不发问,七娘和耿金喜这俩刺头,也得问个清楚。
果不其然,马松的话音刚落,七娘又媚笑了两声,那笑声里,至少含四个加号。
“咯咯咯——老爷子,咱们不是分成两组竞争么?你跟郭胜利一组,我和耿金喜一组,谁先闯过去,谁就有资格得到最终的好处。可听着你的意思,咱们还得先通力合作?”七娘问道。
当七娘说出这话时,我心里又冷不丁冒出一个疑问来。
我对阴阳先生聚会的事儿,一无所知,那是因为王寡妇死的太突然。
而黄幺婆年年聚会都轮不到她,所以我身边没人告诉我这方面的事儿。
七娘这是咋滴了?
就算她第一次参加聚会,那去年来参会的阴阳先生呢?不会把整个来龙去脉跟她说清楚么?
为啥从始至终,都要马松这个老人讲述?
就不怕他存了作弊心思,不肯把事情说全、说透?
“七娘,你就不想知道,为啥那一对儿夫妻,拼了老命带回出来的话里,务必要求四人以上?那是因为,在闯过这些关卡时,那些阴鬼、山魈、精魅,都是混合在一起的。”马松侧着眼睛说道。
从一开始,这些脏东西与四名阴阳先生,就同时出现在某一处。
只不过,当两人一组分开后,那些脏东西也自行分成两组,分路狙杀这些阴阳先生。
一旦有哪一组率先闯了过去,剩余的所有脏东西,便不再泾渭分明的分开,而是混成一团、胡乱攻击。
换句话说,要是不能尽出全力,把设卡的脏东西杀的七零八落,那就算真有人闯过了关卡,最终也要被剩余的大量脏东西,疯狂攻击。
到那时,可就说不好是什么结果了。
兴许是脏东西变成四队,分开攻击。
也兴许瞅着哪个人不瞬间,呼啦啦一拥而上,可着一个人祸害,那样可就太危险了。
当我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大怒,心说娘了个大象鼻的,这是谁特么定下的规矩?
玩儿呢?
要是耿金喜和七娘他俩,率先闯了过去,那说不准,就得有不老少剩余的脏东西攻击我。
就我现在的小身板,能扛得住它们祸害?
不行,打酱油都有生命危险,我可不能跟他们瞎j8耗。
心里这么想,我眼珠子就骨碌碌的转着,打算找个理由开溜。
不过马松接下来的几句话,顿时又让我改变了主意。
“当然,危险越多、能得到的好处也越大,尤其今年是大阴年,可真说不准在最终之地,能有啥大收获啊!”马松满脸期待的说道。
十颗阴阳珠以及感受威压、增进阴阳融合,那都是普通年份的好处;遇上大、小阴年,那可就不好说了。
马松说,以往有人在小阴年时,成功闯过关卡,结果意外得到了百鬼幡,在这一圈子里,着实引起了相当大的轰动。
一般来说,阴阳先生可以炼化三只阴鬼,藏于身上主窍中;可要是有百鬼幡在手,就不用受到这一限制,最多可炼化一百只阴鬼。
整整一百只阴鬼啊!
这么算起来,持有百鬼幡的阴阳先生,一个人都能挑翻好大一波人马!
除了百鬼幡以外,在那小阴年里出现的阴阳珠,居然多达二十枚,比往年整整翻了一倍。
最终之地内的阴阳威压,更是相当的给力。
那名最终成功的阴阳先生,在里面待满了一个时辰。
等他出来时,竟然有一百多个穴窍内,阴阳气息融合,抵得上他过去十多年的勤修苦练了。
让马松这么一说,我就相当的心动。
卧槽——
没想到赶上大、小阴年,还有这等好处。
奶奶个腿儿的,万一我跟马松这组意外获胜,那就能得不老少阴阳珠啊!
而且之前马松也说了,一旦进入到里面,啥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说不准就有啥奇迹呢?
心里这么想,我就不忙着动地方了,脑瓜子在琢磨着,小阴年都能出现个百鬼幡,要是大阴年,里面能发掘出个啥嘞?
老子能不能走了狗屎运,侥幸闯到最后呢?
“郭胜利,我再郑重问你一遍:晚上闯关时,你确定要带着你妹子?”
在我胡思乱想时,马松就指了指白玲问道。
我连犹豫都没犹豫,说那是铁定的,要是出了啥意外,俺自个儿担着就是。
我下定决心让白玲跟着俺,当然有充分的理由。
她身上有避鬼珏,啥脏东西都瞅不见她;又带着秦文灵刻画的护身符箓,阴煞气息也不会侵入白玲身子。
有这份双保险,我才能信心十足、说出那样的话。
看我态度这么坚决,马松便不再多劝,话锋一转,提到了立毒焱誓的事儿。
进入通道之后,务必要倾尽全力,以免后面剩余的阴鬼数量太多,对获胜一组造成巨大伤害。
所以,事先要有毒焱誓的约束,免得到时候,有人出工不出力。
耿金喜等人自然是没啥意见,等立过毒焱誓,众人就不再谈论关于神秘通道的话题了;天南海北的、啥j8没营养唠啥。
——
——
“这就是那条通道的入口!嘿嘿——挨个下去吧!”
十点半一到,马松就领着俺们来到了外屋地灶台。
几人合力,把那大铁锅掀到一边,就露出里面黑漆漆的通道来。
我暗暗点了点头,心说把入口设计在这儿,倒是相当的巧妙。
外人看来,铁锅底下应该窜达着红彤彤的火苗子才对。
谁能想得到,那些都是掩人耳目,入口竟然紧贴着火苗子,又有砖泥隔开,不受火焰高温影响。
入口处有个铁架梯子,踩上去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也不知在下面支撑多少年月了。
顺着梯子爬到底下后,拿着手电筒左右晃了晃,就发现马松果然没有扒瞎。
前方的通道十分的宽敞,足有七八米宽;里面有阵阵阴风吹过,夹带着腐臭的气息。
这会儿,我们五人就自行分成了两组:耿金喜和七娘靠在通道最右边,我们三个则在最左边。
等待的过程相当的安静,谁都不肯说话。
越是临近最后关头,我的心情就越紧张,我都好像能听到自个儿砰砰的心跳声了。
白玲通过怨桥向我描述,在通道前方,有数不清的脏东西在飘荡,都是一闪而过、速度极快。
有些奇怪的是,这些脏东西都只剩半个身子,或者是上下.半身,或者是左右半身,没一个是囫囵个儿(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