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在家里跟花淑芬唠唠嗑,玩玩儿炕上小把戏多好滴。
另外我也有些纳闷,心说今儿个大家伙碰头,不就为了研究正事儿么?咋还带上了这老些白酒?
等一个个都喝成了酒蒙子,那还咋闯关了?
我把这些疑惑憋在心里,琢磨着先唠一会儿,听听大家的说法再说。
我让白玲挨着七娘坐,自个儿脱掉棉鞋、上了炕后,围在炕桌旁,就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反正我跟马松约好了,今儿个我的任务就一样:帮着他顶住第一波脏东西,至于后面他能不能抢先扛过去、率先进入里面,就看马松自个儿的造化了。
我在临来之前就想好了,就我身上剩的这点道行,要是硬抗的话,还不够给阴鬼塞牙缝的呢。
反正秦文灵不停地帮俺炼了那老些符箓,今儿个就先用一小部分。
我的打算就是:丁点儿道行都不用,全靠符箓砸——把阴鬼砸的裤衩子满天飞!
“阿弥陀佛——郭胜利,你跟我说说,那王寡妇是咋死的?咋就那么突然呢?早就听说她道行精深,修道三年即达小圆满之境……可惜,始终没能碰上面,真特鸟的遗憾啊!”耿金喜拉了拉我胳膊肘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是一愣。
我能听出他话里的两层意思:
第一,往年的阴阳先生聚会上,他没见到过王寡妇;
第二,王寡妇道行相当的牛哄,就连小圆满之境的耿金喜,都极其佩服。
我再瞄了瞄马松和七娘的表情,对耿金喜的话,他们似乎没啥怀疑,那就更坐实了我的推测。
这么说来,耿金喜今年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个?他那么高的道行,往年都干啥去了?
此外,王寡妇的道行,究竟达到了啥程度呢?
要是早就达到了小圆满,那王寡妇也不至于跟洪舒干一仗,就让对方撕巴成那小老样吧?
这些疑惑,在我心头一闪而过。
我笑嘻嘻的说,王寡妇咋死的我不知道;反正等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冷不丁发现她不行了。
我才没傻了吧唧,说出俺半夜上炕、自学成才的事儿。
王寡妇死掉的真正原因,我是谁都没打算告诉的。
提到了王寡妇,七娘也来了兴趣,问东问西、说了好大一堆,都让我搪塞了过去。
我心说,妈b的,这帮b,老问我这些没营养的干啥玩意儿?个个欠嘴巴舌的。
唠了约莫十来分钟后,马松就咳嗽两声,说道,“诸位,除了我以外,今年你们三个都是头一回露脸。我也不掖着藏着,有啥话我都说在明面上。”
马松说,往年阴阳先生碰头,最终获胜的阴阳先生,看似能得到莫大的好处,可实际上,也要担起相当重要的责任。
至于具体情况是啥,等进入到最终之地,一看便知。
“各位,你们可知道,最初发现这条暗道,是在什么时候?又为什么只在这附近,盖了个简易房,并没有阴阳先生留在这里守候?走到最后,知道那份重担后,阴阳先生又该怎么办?”
马松滋喽一口小酒,随后抛出一大串问题来。
其实来到这儿之后,我也琢磨过类似的问题。
这地方这么重要,按理说,应该保护起来才是。
可等我到这儿一看,我勒个去,除了一间孤零零的大屋子外,再没有别的保护措施。
这里面既然藏有阴阳珠之类的宝物,咋就这么放心,公于世人呢?
“嘿嘿——你们对这儿都不熟悉,实际上,附近的村民,世代早就得到过叮嘱,不管有啥重要的事儿,都不能在这附近出现,否则啊——”马松慢悠悠的说道。
马松说,在这附近,有一条相当宽敞的暗道,足以容纳十人并排走过。
这通道啥年代形成的,没人知晓,只知道附近常年阴气森森、透着股邪性劲儿。
早期,有人不小心发现这一通道,存着好奇,就下去探个究竟。
可查来查去就发现,这就是个相当普通的地下通道而已。
长约五十米,里面冷飕飕的,走到头儿,也就完活了,啥新奇发现都没有。
要说前来探查的人一无所获,那也就算了。
可奇怪的是,但凡在通道里一来一回的人,第二天都要得身虚体寒之病。
也不至于能要了活人性命,就是软塌塌、栽歪在炕上,个把月后才能彻底恢复过来。
期间,不管吃啥药、看啥大夫,那都毛用没有。
我听马松说到这儿,冷不丁就想到了自个儿身上。
自打跟蓝大先生他们联手,整死了泽杰过后,我的身子骨可不就是这样发虚?
到了今儿个,也不过是恢复了六、七成的道行而已。
按照秦文灵的说法,我这是受到了天谴。
难道说,这些前来探查的人,也犯了什么忌讳?
在马松讲述这些时,我就注意到,七娘不时地给俺妹子拿过花生、糖果啥的,像是心不在焉;偶尔朝马松望向一眼时,她眼珠子里就冒出一抹精光,旋即又很好的隐藏起来。
耿金喜脸上,始终挂着严肃的表情,眉心中凝成一个很深的“川”字。
他一只手握住酒杯,另一只手不停地在脖颈间一处凸起上摸索着。
我估摸着,挂在耿金喜大脖子上的,铁定是黑杀佛。
只是他为啥表情总这么严肃,倒是有些奇怪了。
马松接着说道,在连续有人生病后,这邪性.事儿慢慢就传开了。
某一年,一个阴阳先生来到这附近,钻进通道连续探查过五六天后,他就在旁边扎了间茅庐,暂住下来,谁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当时也有好心的村民劝说,让他赶紧离开,免得再得了无妄之病。
没想到,他笑着摇头,只说了句“无妨,无妨,自有用意”后,便不再搭理众人了。
那些村民看到对方如此坚持,自然没法再劝,只能摇晃着脑瓜子,唉声叹气的离开,让他自求多福了。
那阴阳先生在这儿一住,便住了大半年,转眼便到了正月十四。
“你说他过去的大半年,始终守护在这儿?难道说,他早就从这儿发现了啥秘密?”我忍不住插话说道。
马松摇了摇头,说这些可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在那附近,住了长达半年之久,要说没有啥图谋,那是谁都不信的。
马松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心说,就在通道里感应几次,就能从中发现莫大的好处?
那通道在哪儿呢?等会儿,我可得提前钻进去瞅瞅。
虽说今年,咱肯定不抱啥希望,不过多知道点阴阳事儿,往后跟大狗子他们吹牛逼,也有磕儿唠不是?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这是自古传来的习俗;那阴阳先生住了大半年,早就跟那些村民熟悉了,所以从年三十开始,就有好心村民给他送饺子之类的,就像是对待熟络的邻居。”马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