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司马第听到破庙外面传来动静。
片刻后,就看到一个腰束葱绿软烟罗裙的小娘们,满脸无奈的走进了破庙。
两人四目相对,那小娘们先是愣了愣,旋即对司马第报以微笑,就不再言语了,躲到一边拉去了。
司马第这下来了精神,憋了巴屈的过了三天,总算遇到个会说话的了。
要不,一直面对着破庙里那几尊灰头土脸、肥头大耳的土菩萨,他都要憋疯。
追上前去,简单唠过几句后,司马第就知道,对方名叫怜柔,正要前往某个地方,寻找失散多年的父母双亲。
司马第听到对方说出那地名,顿时眼前就是一亮。
巧了,对方要去的地儿,跟自个儿要去赶考的地儿是同一个。
往后这一路上,有人作伴、有说有笑的,可不就不寂寞了吗?
等司马第再仔细瞧过这小娘们,眼睛又亮了亮,都快变成钛金琉璃眼了。
怜柔在刚进到破庙里时,也没带伞,浑身都被雨水打透。
刚才怜柔匆忙闪进,是侧对着司马第。
此时两人正面相对,司马第才发现,怜柔身形凹.凸有致,小模样长的楚楚动人,老美观了。
有一句、没一句的唠了一会儿,司马第肚子就嗷嗷唱起了摇滚,饿的屁屎狼嚎的。
司马第在怜柔身上扫了几眼,发现她两手空空,也不像带了干粮的样儿。
想了想,他就自告奋勇,说是到外面找食儿吃去。
他还让人姑娘家放心在破庙里等着,说不定下午他就能抓回两只野兔啥的。
老话说得好: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就在司马第身上就得到了验证。
他顶着大雨,在荒山上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别说抓野兔了,连兔毛都没看到一根。
等司马第回到破庙里时,倒也没空着爪子,手里还捧了一把黑木耳,是在树林子里的腐朽木根子上摘的。
书中描述,司马第手里捧着黑木耳,嘴里还在嚼着几块。
那浇下来的雨水,顺着他脸蛋子、大脖颈子,一个劲儿的往下淌。
司马第的后腰衣衫,还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也不知道在哪儿刮的。
简单来说,造的可狼狈了。
没想到,当他刚刚走到里面,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肉香。
等走近才发现,怜柔不知从那儿弄到了几只野味,洗剥干净;又搞了个火堆,正在木架子上烤着呢。
烤肉焦黄焦黄的,颜色是贼拉诱人,瞅那模样,应该是烤的八分熟了。
司马第大喜,也顾不得脸面啥的了,命都快饿没了,要脸干啥?
他凑到火堆前,不等怜柔出声,他就抓起一块熟肉,烫的丝丝哈哈、着急忙慌往嘴巴子里扔。
说也奇怪,怜柔并没有责怪之意。
相反,当她看到司马第连烫带噎的,直翻楞眼根子,她就咯咯咯的笑,劝司马第慢点吃,说是野物还有好几只,足够两人吃饱呢。
当我看到这儿时,我就对司马第有了初步了解。
这货很自私,当发现熟肉后,都没跟怜柔打招呼,自个儿就厚着脸皮抓肉吃。
没经过别人同意,就拿东西,这跟抢,有啥分别?
另外,司马第找到了木耳后,在半路上,他就开吃了,也没想过回到破庙里,再跟怜柔分享。
这么一看,他的品性如何,就相当的清楚了。
空山易冷、春雨缠绵,两人在破庙里这么一待,竟然就待了十多天,慢慢就处出感情了。
在这期间,怜柔曾对司马第说,两人一见如故,总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小女子愿意照顾先生饮食起居,让他能安心读书,全力助他考取功名。
让怜柔这么一说,司马第心里美的都快冒泡了。
他立马把胸脯子拍的啪啪响,满嘴跑火车,说一定不会辜负怜柔这番恩情。
司马第还提出,要跟怜柔拜把子,让她当了自己的义妹。
不过还没等到春雨停歇,他就把这义妹整炕上去了。
司马第这下日子过的滋润了,不愁吃、不愁喝,晚上还有人焐被窝。
他白天,就是读书、列八股、幻想未来;晚上,那就瞎j8忙活了。
大雨停歇后,司马第领着怜柔匆匆上路。
也幸好司马第从老家出发时,提前了很多时日,倒也不用担心错过考试啥的。
随着慢慢深入接触,司马第对怜柔的了解就越来越多,发现她身上有好几样优点。
第一,怜柔很有才。
每次司马第长篇大论、吐沫横飞时,怜柔都抿着嘴儿,在旁边儿不出声。
等他谈论过后,怜柔就会从她的角度,针砭时弊、提出意见,让司马第受益匪浅。
第二,她很守妇道。
一路之上,免不了要进入到城里,跟外人打交道。
怜柔从来不跟外人唠嗑,甚至,她还不知从哪儿找了块布纱,蒙在脸上遮掩容颜,说是避免招惹麻烦。
在照顾司马第饮食起居时,怜柔任劳任怨,一双原本细嫩滑润的小手,渐渐变得粗糙,都是干活干的。
第三,她很有办法,能弄到银两。
司马第身上的银两早就花光,后面两个多月的盘缠,都是怜柔弄来的。
司马第也不去问她到底用的啥手段,反正有钱花就行。
不过司马第也注意到一样事儿,每次怜柔弄来银两后,她的脸色都要苍白几天,显得挺憔悴。
最后一点,怜柔的脾气贼拉的好。
司马第有时患得患失,心情暴躁,就会跳脚骂娘。
这时,怜柔就会柔声安慰他,说等考取功名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看到这里时,我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
从始至终,司马第心里惦记的,都是他自个儿。
比如怜柔的来历如何,她为啥会跟父母走散,若是自己真考取了功名,那如何给怜柔名分……
这些,司马第统统没提过。
两个多月后,两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在那里安顿住下后,就等着半个月后的大考了。
等候的日子里,怜柔消失过几天。
司马第以为,她是寻找她爹娘去了,也就没多问,把心思都放在了备考上。
临考前一天,怜柔突然跟司马第谈论起一道题目,是关于当下.体制改革的论题。
司马第搞不清楚,对方为啥非要跟自个儿探讨这个。
不过明儿个就要考试,今天就权且当做放松,也未尝不可。
这么着,两人嘀嘀咕咕探讨了好长时间,怜柔又对这一题目,给出不少她自个儿的建议来。
等第二天正式开考时,司马第看到试卷上的题目时,顿时就满脸的懵圈。
卧槽——那上面关于体制的题目,可不就跟怜柔昨晚,跟他探讨的那道一模一样?
心里有了数、下笔如有神。
司马第洋洋洒洒、在考卷上那通吹牛逼,说如果让自个儿当了官,会如何改善弊端,如何让百姓受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