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时,黄幺婆没具体描述那场景,到底是咋个凶残法儿;她只说等到今儿个早上,才有人发现二奔儿喽惨死,这才让消息传了开来。
“阿婆——不对劲儿啊!照你这么一说,我咋感觉,像是有人在他俩旁边瞅着似的?要不,你咋知道的那么清楚呢?”等黄幺婆说完,我就立马问道。
连人俩的对话,黄幺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就有些诡异了。
难道说,当时发生这事儿时,黄幺婆的鬼仆、鬼奴就在旁边?
要是那样,它们为啥不帮着二奔儿喽,撵走山魈?
我就不信,黄幺婆会让她的鬼仆、鬼奴啥的,站旁边瞅笑话。
“瞅你这个心急,我不正要跟你说呢嘛!来,把你手机拿出来,等回去之后,你自个儿慢慢看。”黄幺婆说道。
我掏出手机递给黄幺婆,听她念叨两声要弄个什么牙。
没一会儿,她就把几段视频、整进了我手机里。
我心急,想立即点开视频看,不过让黄幺婆一把给拦住了,说是等俺回自个儿家之后,再慢慢研究。
黄幺婆还说,要是我胆子小,那就多找两个人,陪着我一起看。
我愣了愣,心说这到底是啥恐怖片?还得让人陪?
黄幺婆的话,已经说的相当明确,发生这事儿时,她完全不知道;至于其中的原因,只要我看过这段视频,立马就能知道。
“胜利,这是山魈蜕掉魈皮后,害死的第一个人;要是它心急,那它近期就会回来取魈皮;到那时,我们就可以联手对付它了。”黄幺婆说道。
我这才明白过来,为啥先前黄幺婆丁点儿都不着急了。
她真正的布局,是在那个树洞外围。
瞅瞅黄幺婆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相当的有把握,根本不担心,山魈会破了她的符箓禁忌。
“你不是早就在树洞周围准备好了么?那还需要我帮啥忙?”想了想,我就问道。
黄幺婆说,那些符箓禁忌,只是用来把山魈困在树洞内,让它无法脱逃。
真要整死它,还得我来。
我把道行和纯阳气息融合到符箓里,消耗掉它的阴煞气,那就算大功告成。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感情俺纯阳体质的事儿,她也知道的倍儿清!
“哎,咱手头要是有镇魂香就好了,可惜啊,那玩意儿太金贵,咱可整不来。没办法,郭胜利,就得靠你损掉一半道行,将它抹杀掉了。”黄幺婆叹了口气说道。
黄幺婆本来就是阴阳先生,知道镇魂香,也不足为奇,所以我也没往深处想。
让我有些纳闷的是,整死一只刚蜕皮的山魈,竟然就要耗费我一半道行。
我明白,这跟化解花淑芬的记路标志,性质相同;都要靠我的道行结合纯阳气息,磨灭掉阴煞气。不同的是,红冠长虫精的记路标志里,蕴含的阴煞气很少,没用多长时间,我就帮着花淑芬化解了。
听着黄幺婆话里的意思,这山魈就算是新蜕的皮,也不是那么好对付;说不定老子得围着那颗大树,折腾大半宿。
“对了,胜利,你把这张符箓贴身揣着;一旦山魈出现在你附近,那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好防备。”
说话时,黄幺婆就递给我一张符箓,上面刻有暗红色、弯弯曲曲的线条,想来是黄幺婆用鲜血画的。
我也没客气,道了声谢,心说黄幺婆这是担心我,生怕我被山魈偷袭呢。
心里这么想,我随手就把那张符箓纸,贴身揣在了棉袄里兜。
《阴阳》中的符箓篇,我倒没咋细读;想来,黄幺婆给我的这张,就是增加感应距离的。
我还真得感谢黄幺婆。
要是让我刻画符箓,估摸着也不是太难;就是得往外放血,我有些犯膈应的。
片刻后,我俩就越过了这一话题,又转到了泽杰身上。
我还是那个想法,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点头。
杀泽杰这事儿,太特么邪性,我得求稳,可不能一时冲动,再酿出大祸来。
我跟黄幺婆又简单的唠了两句,也提到为啥前后两次来她家,都没看到她老伴儿跟她闺女。
黄幺婆解释说,今年是大阴年,脏东西闹腾的欢实;她不太放心这两人,就让他们先到外面躲躲。
我愣了愣,斜眼瞅了瞅正坐在炕头,念念叨叨的那个大傻子。
这傻小子,正是黄幺婆的大儿子,她得了道行后,这大儿子就变成傻子了。
我就纳了闷,心说让家人躲避大阴年的灾难,那倒无可厚非。
不过,他们咋就不把这大傻子一起带走?
要是脏东西闹腾的话,不是最喜欢挑这样的傻子下手么?
心里有了这个疑问,我倒没傻乎乎的直接问出来。
这是人家的隐秘,我没必要刨根究底;再一个,我估摸着问了也白问,黄幺婆保准儿不会说实话。
十来分钟后,我就起身告辞了。
王娅开了学,那往后俺妹子的一日三餐,就都得我来伺候。
我出门送王娅的时候,白玲嫌太早,死活没起炕;我得赶紧蹽回去,免得白玲饿肚子。
回去的路上,我就不停琢磨着,山魈为啥会变得这么聪明,竟然懂得避开黄幺婆的感应符箓阵,在村子外勾活人落念。
难道说,胡雅已经跟这只山魈联手,在背地里指点着它?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山魈也不会轻易中计,被黄幺婆困在那树洞中了。
我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又重新跑到了山上,顺着那条“新道”,回到了俺自个儿家。
俺那懒妹子,真能在村儿里排上号了。
我瞅了瞅老座钟,这工夫都早上七点半多了,她还在打着小呼噜、睡的正香呢。
我伺候过白玲早、中两顿饭,等拾掇过碗筷,下午一点左右,我就先去了趟小大夫家,随后就上了南山、去找小黄鹂了。
“咦?你感冒咋还加重了呢?是不是没听我话,喝温水喝少了?”
来到黄鹂这里,我就发现,她的鼻音更重,像是感冒加重的症状。
可奇怪的是,摸了摸她的脑门,也不发烧啊!
“嘻嘻——胜利师父,我没事儿的,过两天就会好啦!”黄鹂笑嘻嘻的说道。
黄鹂尖尖的下巴颏,搭在我的大腿上,仰头望着我,脸上挂着一幅可爱的小模样。
本来黄鹂是打算蹲在地上的,这是她的习惯动作,不过被我硬生生拦住了。
要是往常也就算了,今儿个可不行;俺家“小流动”都生病了,我哪儿舍得让她蹲着?
好说歹说,才哄着她枕在我腿上,在木床上横躺着。
我把黄鹂的小脑袋放了下来,转身去外屋地找到暖壶,给她倒了一杯开水。
等温乎后,我就拿出一盒感冒通片来,抠出几粒,硬逼着她吃下肚。
“胜利师父,你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做,人家好无聊呀!怎么办?怎么办呢?”
吃过药后,黄鹂躺在我怀里撒娇说道。
想了想,我就说,既然你把劝鬼诀都念熟了,那我今儿个就交你捆鬼诀吧!
可惜,你还没有开天眼,只能慢慢感觉;等开了天眼后,你就能见识到捆鬼诀的神奇了。
在降鬼四法中,劝鬼诀是最简单的入门功法,只要默念纯熟就成。
黄鹂口齿伶俐,昨儿个就已经学会,所以我就想着,现在干脆把捆鬼诀传给她。
听我这么一说,黄鹂的大眼睛里,就闪烁出欢喜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