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它那不足手指长的身子,咋能吸这老多?都吸哪儿去了?
我把白布重新盖上,拉着那老娘们进了里屋;我得仔细问问于魁的过往经历,心里能更有数。
“高人啊,求求你,帮俺家化解这个灾难吧!那脏东西要是回头对付俺们娘俩,这可咋整啊?”说着说着,于魁媳妇儿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我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除了伤心以外,还有恐惧,这娘们是担心受到牵连、生怕全家都让阴物祸祸死。
我摇了摇头,说道,“嫂子,你放心,等会儿我会施法,超度于哥的亡灵;同时在你家屋子里设下禁忌,保证那脏东西往后不敢再来。”
我这纯是在编瞎话了,我能懂个毛的超度?
至于设禁忌,那更不可能了,我可没有王寡妇那么霸道的手段。
我这么说,其实是在给她吃定心丸。
酒虫阴物,只杀嗜酒之人,这娘们跟她家孩子,又不喝酒,那就没必要担心。
可我要把实话说出来,人家指定不信;说不准还以为我拿把、故意装犊子呢。
听我这么一说,于魁媳妇儿顿时放下心来,对我一个劲儿的感恩戴德,恨不得感谢我八辈祖宗。
等她谢过之后,我才详细打听起于魁的情况来。
于魁媳妇儿说,她家老爷们,酒龄有二十多年,自打喝上了第一口小酒,到临死之前,就没有哪天断过。
他的酒量不错,一斤白酒的量;要是上了状态,最多能整一斤半。
于魁临死前,是在村儿里别人家喝了一顿大酒,也就是上限一斤半。
等到今儿个早上,于魁媳妇儿喊他起炕时,就发现他死了,脸上表情吓人倒怪的。
我琢磨着,于魁喝大酒的事儿,胡雅铁定知道。
她掐准了时间,等到子时一到,立马控制于魁身子里的阴物,让它破骨而出。
仔细算起来,可不就是我帮鲁三毛瞧病的一前一后?
胡雅最终选择让这只阴物破骨,而不是鲁三毛身子里的那只,那肯定是冲着阴物的酝养年头来的。
阴物在活人身子里,潜藏的时间越长,灵智就越高,祸害活人也就更加厉害。
唠过了这事儿,我就来到了外面,装模作样的对着尸体,念叨了一会儿劝鬼诀,翻来覆去的念。
估摸着我刚才进屋时,大狗子跟独眼刚两个,就跟这些父老乡亲介绍过我的身份;所以当瞅到我念念叨叨时,个个都露出挺崇拜的表情。
还真别说,装犊子(装.b)的感觉,是挺得劲儿。
等念叨完,我又围着于魁家屋子里外的转悠;瞅瞅那个地方顺眼,就照着墙壁拍打两下。
我忽悠于魁媳妇儿说,这就是在布下禁忌,把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等忙活完,我俩手拍的都是灰。
按照荒沟村儿的惯例,阴阳先生帮着瞧过病,苦主都要给钱。
于魁媳妇儿也想给我钱来着,不过我死活没要。
我就是过来溜达一趟,确定是阴物捣的鬼而已。
我又没出啥力,还顺道装了一回犊子;这钱,我哪儿能收呢?我亏心不亏心?
从于魁家出来,站在三道荒沟村口那儿,我跟大狗子、独眼刚就商量上了。
“我说,咱哥几个,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我从大狗子身上摸出一根烟卷,点着火,狠吸了两口后说道。
大狗子八成是想歪了,一听我说要干一票大的,立马吓了一跳。
我摆了摆手,说道,“别瞎寻思,我说的是酒虫阴物的事儿。”
我简单解释道,现在还有一只酒虫阴物待在阳界,必须抓紧时间把它弄死。
这玩意儿,在阳界多待一天,就得死一个活人,太特么危险。
不过荒沟村儿这么大,我也不知道它会去祸害谁,这事儿没法去蹲坑,只能靠引.诱。
只要把它引.诱到我身边,那我就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它整死。
“卧槽——俺也能插手、收拾脏东西?那行啊,胜利,只要你能保证俺们的安全就行,可别引狼入室、让它把俺们几个都弄死。”
大狗子对我是相当的信任,我刚解释完,他就点头答应下来。
“有我在,安全问题肯定不是事儿。不过,这里面有几个难题啊!”
我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第一个,就是人选问题。
诱.骗阴物上当,当然要用活人当诱饵。
可谁来当这个诱饵呢?
这个人选,还不能提前知道这事儿;否则容易产生惧怕心理、出现情绪波动。
阴物在活人身子里酝养那么多年,对活人情绪感应,最是敏锐。
一旦让它察觉到异常,那往后再想忽悠它,可就千难万难了。
所以我们三个肯定是不行,要选一个外人才成。
第二个,是喝酒多少的问题。
就算确定了人选,那也要保证这人喝足够多的酒才行。
酒喝的越多,状态越兴奋,对酒虫阴物的吸引力,也就越大。
我们村儿里的这些老少爷们,能喝多少,我心里都有数;酒量最大的是胡老二,能喝一斤半。
我不确定,喝下一斤半白酒,能不能引来阴物;要是不能,那荒沟村今晚铁定死人。
第三,就是时间问题。
《阴阳》中说,阴物破骨杀人,会选子时动手。
俺们农村人儿,睡觉都早;就算张罗酒局,也很少能喝到二半夜。
所以,得多花费点儿心思,怎么把时间拖延到半夜十一点之后。
既然大狗子说独眼刚是他铁哥们,那我就没掖着藏着,心里想啥,就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胜利,人选就定为胡老二呗!你都说了,他酒量最好,又好喝,只要张罗好酒局,他肯定乐的屁颠屁颠的。”大狗子说道。
我摇了摇头,胡老二酒量是好,不过不能选他。
老胡家跟黄幺婆的关系贼拉好,要是让黄幺婆探查到啥情况,再暗中捣乱,那可就坏菜了。
我说过,诱骗阴物,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让它发现是骗局,那往后就不可能再上当,荒沟村儿就擎等着接二连三的死人吧。
陆续又排出了几个人选后,大狗子就把主意打在二杜身上。
按辈分来说,大狗子还得管二杜叫姑父,所以对他相当的了解。
大狗子说,选了二杜,那就把这些难题都解决了。
二杜好喝酒,跟胡老二是一个德行;酒量倒是差了一些,才一斤左右;不过不要紧,可以去县城药店买解酒药。
只要二杜不知不觉的服下解酒药,别说一斤半了,二斤半也没问题。
大不了等子时抓过阴物之后,再把二杜送趟县城医院,给他洗洗胃,只要保证他不死就成。
大狗子还说,时间问题更不是事儿。
二杜最喜欢凑热闹,又贼拉好色,到时候把钟晓莲带上,让她脱件衣服、展示展示沟沟坎坎啥的,保准儿能把二杜整的五迷三道的。
估摸着等吊足了二杜胃口,别说回家睡觉了,撵他、都不带走的。
我心明镜似的知道,大狗子早就瞅二杜不顺眼了。
二杜是大嘴叉子,爱胡咧咧,啥都往外说;他媳妇儿嘴巴子干活是好是坏,她喜欢的裤.衩子颜色,两只的大小……这些,全村人都知道。
二杜媳妇儿,是大狗子的亲姑;让他知道自个儿亲姑的这些糗事儿,他心里能不犯膈应?
我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大狗子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