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胡雅这次领过来的阴殇数量不少,要不也不至于让洪舒它们仨,到现在还没返回。
阴鬼欺负我没有天眼、瞅不清手段,所以就给俺俩用出鬼迷眼来,耽搁我的时间。
“大狗子,来,解裤子,看看咱俩谁尿的远?”
我心里冷哼一声,把手电筒夹到嘎鸡窝下,一边动手解裤腰带,一边对着大狗子说道。
大狗子当然不明白这是啥意思,不过他很听我的,也不多问,三下两下解开腰带,就把他那七号电池露了出来。
我俩刚刚放出水来,突然间就听到前面不远处,发出两声尖锐的叫声,听着就像是猛然间遭受了剧痛、发出的惨叫一般。
与此同时,在我跟大狗子近身处,一道漆黑的烟雾瞬间炸开。
要不是我一直盯着那里,恐怕都不会发现这样的变化。
在黑雾炸开的瞬间,再回头瞅了一眼,我就能瞅清身后,还有不老少没睡的人家,屋子里可不就在亮着灯?
“胜利,我咋觉得毛嗖嗖的呢?这旁边,是不是有啥脏东西?”
大狗子也回过味儿来了,看着我提好裤子、又快步往前走,他就紧追了上来,在我身边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眼不见、心不烦,你就当啥事儿也没有,消停的跟我走路就成;不管来多少脏东西,有我在,统统都收拾了。”
刚才那一泼尿,正是破解了鬼迷眼最简捷手段;施展鬼迷眼的阴殇,被活人尿液沾上,肯定要整个半残。
我估摸着,这些阴殇见识过我的手段后,轻易不会再过来嘚瑟了。
果不其然,从俺们村儿到四道荒沟村儿,一路之上,都风平浪静,再没有哪个不开眼的阴殇阻拦我俩。
过了四道荒沟,眼瞅着离乡里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渐渐放松起来。
我正要跟大狗子开个玩笑,想问他等会儿瞧过病,要不要直接去趟县城,找两个姐妹、包个宿啥的。
突然之间,在我俩前面十几米远处,就冷不丁多出一盏灯笼来。
灯笼距离地面有一米多高。
让西北风一吹,那灯笼就飘飘忽忽、左右摇晃着。
不只是我,这下连大狗子都注意到了。
我看不到大狗子的脸色咋样,但是能听得出来,他说话声里,都开始带着颤音。
“胜……胜利,那……是个……啥j8东东?”大狗子哆哆嗦嗦的问道。
我皱了皱眉头,这肯定是脏东西;不过暂时隐去了身形,只露出盏灯笼,在这儿装神弄鬼。
“别自个儿吓唬自个儿,脏东西离的那么远,对你没啥伤害,吓成这样干啥?”我拍了拍大狗子的肩膀头,安慰说道。
我不安慰还好,这么一安慰,大狗子反而吓的更厉害了。
“卧槽——果然是脏东西!它,它会不会冲过来,直接把我带走?胜利——你……你可得罩着我啊!”
大狗子向我这里靠了靠,整个人都快贴我身上了。
我让大狗子整的这个不自在,可又不好说啥。
我的右手拿着手电筒,左手掌心里,早就捏好了十来根头发丝;这是我在临出门时准备的,就是担心半路会弄出啥幺蛾子来。
可惜,就算我能施出捆鬼索,也只能吓唬吓唬阴鬼而已。
阴鬼离我那么远,拿特么套马杆都套不着,更别说我的捆鬼索了。
这脏东西贼拉膈应人。
我跟大狗子往前走,它就跟着后退,始终与我们保持十来米的距离;等我俩停下时,它也停在对面,灯笼晃啊晃的,把我晃的心烦意躁,就想一脚给它踢飞。
“叔叔,叔叔——你们要到哪里去啊!带上我一起呗!”
我正发愁不知怎么对付那阴鬼时,从灯笼的下面,冷不丁的多出道人影来。
那是一个白胖的小男孩,脸蛋子鼓鼓胀胀的;他脑瓜子上,还扣着一顶红色的小圆帽,瞅着像个小地主。
当这白胖小男孩冒出来时,大狗子妈呀一声,把手电筒扔出去老远;他自个儿一屁墩坐在地上,俩腿蹬扯了老半天,都没站起来。
我心里这个气,心说大狗子你害怕归害怕,扔手电筒干什么玩意儿?
再说了,阴鬼就是显出人形,跟你打声招呼而已,至于吓成这b样?
我没空埋汰大狗子,快走了几步,把大狗子的手电筒捡了回来,又拉扯了几下,把他强行拽了起来。
大狗子的腿像面条,我一松手,他就往下矮、又要往地上坐,眼瞅着是没法再走道了。
“嘻嘻……叔叔,你俩咋不跟我说话呢?那好吧,我自个儿玩儿!我给你们变个戏法(魔术)啊!”
说着话,那盏灯笼突然间变亮不少,把那白胖小男孩照的更加清晰。
在光线照耀下,他胖乎乎的小手,顺着脖子转了一圈,隐约间听到“咔嚓”一声轻响,他直接把自个儿的脑瓜子,给揪了下来。
鲜血顺着断裂的脖颈子呲呲喷了出来,就跟喷泉似的,溅射的到处都是。
脑瓜子被他拎在手里,大圆脸蛋子上的表情,却还是像先前那般可爱。
大狗子这会儿是真吓屁了,两手捂住脑瓜子,紧闭着眼睛不敢再看;嘴巴子里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傻.b鬼,我艹尼玛哦——”
让大狗子这么一折腾,我俩走的就更慢了。
想要继续走路,我就得像拖死狗似的,硬拽着大狗子。
我使劲儿拽一下、大狗子就在地面上动一下。
想要让大狗子再起身,那是不太可能了,他是彻底被阴鬼吓得傻咕了眼。
此时,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对面的阴鬼身上,都没怎么注意脚下的道。
强行拖着大狗子走了没几步,突然间我脚下一空,却是踩塌了一处雪壳子。
身子一个栽歪,我松开大狗子就摔了下来。
“卧槽——我的腿——”
赶得也巧,我摔倒时,可没直接摔在原地,而是在地面上骨碌了两下,直接栽进了旁边的沟子里。
我的手电筒早就掉在了一边儿,眼前是黑乎的一片;我蜷缩在沟子里,右手紧紧抱住了小腿肚子,爹一声、妈一声,喊的那个凄惨。
“胜利,胜利……你咋也完犊子了?卧槽啊,今儿个咱俩是不都得死在这儿啊?”
大狗子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大狗子一边说着话,一边举着他的手电筒,在地面上交替蹭着他那俩短腿儿,瞅那模样,就像匍匐前进、托丨炸丨药包炸碉堡的猛汉。
“嘻嘻……嘻嘻……”
还没等大狗子爬到我身边,我的眼前突然一亮,却是那托着脑瓜子的阴鬼,晃荡到了我的身边。
那盏灯笼,就悬在我身前一米多远处。
托在它手里的脑瓜子上,大眼睛还在咔吧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我左手掌猛地摊开,十几根头发丝,融合着我的道行,瞬间朝着灯笼亮光的方向甩了过去。
右手放开小腿肚子,麻溜的又在脑瓜子上薅下一小把头发,留在备用。
我心说,这老些捆鬼索,一起施展出去,还能跑了你卖老豆腐的?
果不其然,就在我刚把这些头发丝甩出去,猛然间就感到手头一紧,融合道行的捆鬼索另一端,像是套住了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那盏明亮的灯笼,毫无征兆的熄灭了。
“你这坏人,敢骗我——放开我、放开我——”
“胜利,胜利,你别j8吓唬我,你到底在干啥?咱俩还能活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