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花淑芬的事儿,我肯定要帮忙解决。
不过也不忙着处理,反正距离元宵节还有十来天时间,咋都来得及。
心里想着这些事儿,我就更觉得心情美丽。
“哥——”
刚走出三杜家院子门,白玲就拿胳膊肘捅了捅我,喊道。
我愣了愣,顺口问道,“干啥?”
白玲没说话,只拿眼神瞅着我装钱的兜。
我瞬间就明白了,俺妹子是在管我要钱呢,她是真怕钱放我这里,会长毛啊!
我把那五百块钱掏了出来、递在白玲的手里;接过钱,她就咧了咧嘴、笑的那个开心,大眼睛又笑成月牙型了。
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心说俺妹子这性子,到底像谁呢?
爹娘活着的时候,家里虽然穷,可也没爱钱爱成这样啊!
“对了,玲子,刚才我让你给花淑芬瞅瞅,你咋还掉头就走呢?”
我冷不丁响起了这事儿,就顺嘴问了出来。
白玲犹豫了半天,这才说,是瞅见花淑芬那两只,比自个儿的大,她心里不得劲儿。
白玲还说,回去后,得往罩里面多塞点儿棉花,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出来丢人现眼了。
我一拍脑瓜子,给我愁够呛。
那玩意儿,都是天生的,又不像庄稼地,多挑两挑大粪、施施肥,就能长得更壮实。
俺妹子的那两只,也不是塞棉花套子的事儿啊!
等晚上睡觉摘巴干净,她那里还不是溜平跟水泥地似的?净自个儿糊弄自个儿!
看我低头不说话,王娅还以为,我因为钱被要走了,所以心里不痛快呢。
“郭哥,我看你就这命啦!有玲子姐在,你往后就甭想偷藏小金库了。老人常说:小手抓宝、大手抓草,瞅瞅你的大巴掌,跟个小锅盖似的,擎等着挨穷命!”王娅叽叽喳喳的说道。
我被王娅刺激的直翻楞眼根子,心说我要是穷了,往后能供的起她上大学么?这个虎玩意儿。
我正要跟王娅呛呛两句,大狗子突然插话了。
“啥小手抓宝、大手抓草的,那都是瞎嘞嘞。胜利这大巴掌,那是正儿八经的挣大钱命儿!”
“再说了,看着这大巴掌,心里得多踏实啊。晓莲,你说说,要是胜利抓着你的手,心里啥感觉?”大狗子转向钟晓莲问道。
“啥感觉……嗯,我得寻思着,就这大巴掌——等粗溜我时,他肯定嫌我咪.咪小。”钟晓莲说道。
我被钟晓莲雷的里倒歪斜的,脚下一滑,差点儿没跌一个跟头。
艹的,真够敬业,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
我们几个正一边走道、一边唠嗑时,迎面就走过来一个陌生人。
照面时,我特意在他身上瞅了瞅,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一紧。
直觉上,他有点儿不对劲儿。
那人瞅着跟我年龄相仿,蓝衣蓝裤、一身干练打扮,看着就像是过去地主家里的长工。
他长的白白净净,衣衫也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奇怪的是,我在他眼睛上扫过时,就觉得他那眼神挺沧桑,好像经历过挺多事儿似的。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眼睛里带着糟老头子的情绪?
古怪!
那小青年走路速度很快,急匆匆、像是有啥急事儿似的;我就扫了那么几眼,就和他擦肩而过。
“胜利,咋还瞅呢?”
大狗子看我还在盯着他的背影,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心说兴许是我的错觉?
这人眼瞅着是远离俺们村儿的方向,越走越远,跟我也没啥交集,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威胁。
“哥,他身上贴着黄纸呢,跟你那天画的很像。”当我打算继续往前走时,白玲就突然说道。
白玲说,在那人的膻中、丹田两处穴窍上,各贴着一张符箓,上面流淌着道行的痕迹。
这也就是俺妹子,要是换做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
“没准儿,他也是遇到了脏东西缠身,所以让哪儿的阴阳先生,给他封住了主窍吧!”想了想,我说道。
让白玲这么一提醒,我瞬间就联想到了大狗子身上。
当初大狗子遇到阴鬼闹腾时,我就是给他封住了主窍,免得他身子与外界阴阳互通,让阴鬼趁虚而入。
按理说,封过了主窍、烧过了替身,等到七日过后,我就应该解开大狗子的封窍。
不过最近荒沟村不太平,阴鬼闹腾的欢实,我有些不太放心。
我琢磨着,干脆也别忙着给大狗子解除封窍了,免得阴鬼发现他的伪阳体质,再可劲儿祸害大狗子。
大狗子以前跟我说过,他这辈子就活在小狗子身上了;要是有好看的女鬼入梦,他能控制的住?
这样一来,虽然大狗子与外界阴阳气息互通的少些,不过他身边还有钟晓莲;有她趴炕上喊口号,估摸着大狗子也不会阴阳失衡的太厉害。
这么一打岔,我就不再琢磨那蓝衣陌生人的来历,说说笑笑、领着这些人,向着四道荒沟走去。
二十来分钟后,我们几个就走到了四道荒沟村儿;沿着脚下的路继续走,就能回到俺们村儿里。
我让大狗子留下,其他人都先返回到村子里;我是打算先去傻丫家瞅一眼,再找吴有库借东西;我又不是去跟他们干仗,带这么多人,干啥玩意儿?
大狗子的酒,喝的稍微高了一点点,情绪有些亢奋。
等俺那俩妹子以及钟晓莲走了之后,大狗子就武武喳喳、要去抄黄幺婆的家;大狗子还嚷嚷着,要把黄幺婆那老j8灯的脑瓜子拧下来,当球踢。
我赶紧把大狗子拦住了,死活没让他去。
现在黄幺婆跟我是合作的关系,我俩要联手打压胡雅;可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影响到黄幺婆的心情。
再一个,大狗子这会儿喝的有点多,酒后最容易冲动;我也担心大狗子下手没轻没重的,再闹出人命来,那可就不好玩儿了。
我跟大狗子先去了趟傻丫家,屋子里冷冷清清、傻丫爹娘就跟木偶似的,呆呆坐在炕沿上,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墙壁正当间儿,挂着傻丫身前的照片,傻乎乎的笑,还淌着大鼻涕。
我知道,虽然傻丫脑瓜子不清醒,不过毕竟是人家亲闺女。
这冷不丁的就死了,当爹娘的,心里能不难受?
“叔、婶儿——咱们隔的这么近,也不算啥外人;你们说说看,有啥要帮忙的没?要是有的话,千万别客气,直接告诉俺啊!”我说道。
傻丫身上的因果,铁定由周月华转到我身上。
我是特希望他俩能有求于我,要是能帮点啥忙,不仅心安、还能淡化因果。
可惜,这老两口啥也不需要,看样子,是心灰意冷、活的没奔头了。
我在屋子里再待了一小会儿,打了声招呼,就领着大狗子出来了。
“唉,这份因果,不知道啥时候能还的清了!”出了院子门,我轻叹一口气,就在道边儿蹲了下来。
我不是走累了,而是心里面犯愁,心情有些不美丽。
“咋地了,胜利?啥因果?”大狗子一头雾水的问道。
我简单给大狗子解释了下,我说因果这玩意儿,最特么的玄乎,能跨越时间、跨越阴阳、跨越性别……前因后果的事儿,一旦沾上,是没个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