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眼睛,说我没看错吧,你啥时候胆子便这么大了?昨晚的事儿,你都忘脑后勺了是不?
王娅的小脸一红,“反正俺的事儿,你都知道的差不多了,跟你发生点儿啥,那是早晚的事儿。而且你也知道,我身上留有你半条命,你要是不怕将来遭劫,那今晚就要了俺也成。”
我被噎的半死,心说王娅说的倒是那么个理儿,在我知道王娅身上的秘密后,正常情况下,我肯定不会再惦记她身子了。
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这是捏住了我软肋,故意跟我逗咳嗽呢?
我憋了半天,心说还是别招惹这丫头片子,先消停过了年三十再说。
要是郭玲度过了这次的命劫,我再好好想法子,收拾收拾王娅。大树得砍、小娘们得管,要是再不拾掇王娅,她就该上房揭瓦了。
我帮着傻妹子把身上的衣衫都脱掉,只给她留了一件裤衩,而后就关了灯,搂着郭玲钻进了被窝里。
今儿个睡的早,还没到郭玲闹觉的时间,她乖巧的像只小猫,蜷缩在我怀里。
傻妹子身子有些凉,两条腿蜷着,拨了盖(膝盖)顶在我肚皮上。
我慢慢揉着她的两小只,心里琢磨着,等明儿个去趟乡里,把瞧病挣来的小一千带上,给郭玲和王娅各买一套新鲜衣衫,让她们开开心心过大年。
我还得显摆显摆我的手艺,从明天早上起,就给她们多做几道菜,保准儿让她们吃的喷喷香。
“玲子啊,哥明早去乡里买东西,你要买点啥不?”我知道郭玲不会回答我,可我就是愿意这么小声的逗乐她。
郭玲枕着我胳膊,也不说话,不过身子下意识的又向我靠了靠,和我挨的更近了一些。
我心里一乐,心说谁说俺家郭玲傻,知道哥疼她,这不就钻我怀里撒娇了么?
我继续小声的嘀咕着,说等去了乡里,我会挑一件好看的胸罩带回来,俺家玲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戴过那玩意儿呢。
我还说,玲子你打小儿就身子寒,哥现在兜里钱够,明天还要给你买一件羽绒服,让你暖暖和和的;脏了也不怕,脏了哥给洗,实在是洗不出来,哥再给人瞧病去,挣完钱再给你买新的。
哥对不起你,以前让你受了那老多苦,跟着哥受穷,吃糠咽菜的;你得答应哥,说啥都得把明天挺过去,往后哥就算头拱地,都要往家里划拉钱,把咱家郭玲吃的白白胖胖的……
那天晚上临睡前,我嘀嘀咕咕跟郭玲说了好久的话,把她小时候的事儿挨件挨件的说;就好像,我要是不赶紧把这些话说完,往后我就再不能跟她唠嗑了似的。
过了很久,我才有些困了。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跟郭玲嘀咕了这老长时间,她都早睡着了。
看,我胳膊上湿了吧唧的,准是郭玲又淌哈喇子了。
我也没太在意,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就睡了过去。
过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天郭玲流淌在我胳膊上的,不是哈喇子。
是——眼泪!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间觉得手指头凉嗖嗖的,像是有什么玩意儿在裹着似的。
我忽悠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抬了抬胳膊,感觉轻飘飘的,像是没啥东西。
等我伸手打开灯,看到眼前景象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在我右手中指的指尖上,正挂着阴婴;此时它悲恸脸的小嘴儿,紧紧叼着我中指,随着我抬胳膊的动作,它跟着一飘一飘的,丁点儿重量都没有。
麻蛋,原来是这家伙,二半夜的不睡觉,偷喝我精血来了。
“呵呵——”
阴婴空着的欢喜脸小嘴儿里,发出几声轻笑,把我听的直瘆挺慌。
这也就是我跟它打过几次交道,要是换做别人,大晚上的看到这么个玩意儿挂手指头上,非得吓抽不可。
我强忍着没把手抽回来,跟火鬼、土鬼那一场搏杀,让阴婴受了重创;就算到了现在,它也精神萎靡,身上的红色都黯淡了一些,不再像第一次遇见它时,身上像着火似的通红通红。
静清和我说过,阴婴这次受伤,起码要虚弱三天,所以在年三十当天,它的效用不大。
不过我想好了,不管阴婴行不行,都得让它上阵,事关郭玲的生死大事儿,能借的力我都得用上。
阴婴裹了约莫两分钟,这才飘飘荡荡,回到了帆布袋里;我甩了甩手,手指头上没有伤口,就是木的慌的,有些麻。
我扭头看了看郭玲,不知啥时候,她已经背对着我,呼呼呼……睡的很香。
我重新闭了灯,在郭玲瘦不拉几的胯胯上轻拍了两下,而后从身后抓着她的两小只,搓啊搓的,慢慢也就睡着了。
早上四点多钟,我就从炕上爬了起来,那会儿外面还乌漆麻黑的,一点儿亮光都没有。
我打开灯时,看到王娅睡觉打把势,就她身上穿的那两件,瞅的我鲜血呼啦啦往上涌。
摸了摸鼻尖,麻蛋,有些潮乎滴!
我苦笑一下,心说这个小妖精,可算是找准了我的命脉,把我治的妥妥的;人家就这么撅着,我能把她咋滴?
撑死眼睛饿死屌,艹的。
我帮着王娅把被子重新盖了盖,没再多瞅一眼,赶紧开始忙活去了。
喂过了圈里的两头猪和老黄牛,我就回到外屋地,开始剁肉馅;苟村长都跟我说了,给我装的青菜里,有好多样,蒜台、芹菜啥的都有,正好能包芹菜馅儿饺子,俺家郭玲最爱吃这口。
我在菜板子上叮叮咣咣剁陷儿,又把面都和好,才半个小时多些,我就把饺子都包好了;铁帘子上,盘着一圈一圈的金元宝型饺子,看着就有食欲。
我进屋把王娅喊醒,又去捅咕郭玲,让她精神点儿,赶紧起炕。
王娅揉着眼睛看了眼老座钟,嘟嘟囔囔说,起这么早干啥?
“嘿!你这个懒丫头,现在都五点来钟了,还早?再等一会儿,太阳都照屁股了。麻溜的,赶紧起炕,穿好衣衫后,帮着给郭玲拾掇拾掇啊!”
我搓了搓手,笑呵呵的去外屋炒菜去了。
说也奇怪,昨晚睡得不咋地,中间还让阴婴给闹醒一次,可我现在精神头十足,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那么精神;我琢磨着,是不是因为身子里多出静清一半道行的缘故。
切菜、切肉,倒油下锅……这一套折腾下来,又是半个来小时,等我把锅里烧开了热水、端着两荤两素进里屋时,王娅和郭玲也都穿好衣衫、拾掇的差不多了。
我拎着一挂啄木鸟,拉着郭玲的手,“玲子,走,跟哥放炮仗去!等炮仗放完,咱就吃饺子喽。”
郭玲朝我呵呵傻笑,也不知道我要领着她干啥,反正我往哪儿走,她跟着就是。
我拿竹竿子,把一千响的啄木鸟挂那老高,等我点着炮仗、拉着郭玲后退时,她就不干了,捂着耳朵、嘴里呀呀的吱哇乱叫唤,躲在我怀里,脸蛋子死死贴着我的胸膛。
我紧搂着郭玲,在她后背上轻拍着,脸上挂着笑,心里淌着泪。
妈b的,也不知道傻妹子晚上能不能挺过那命劫,要是挺不过,这可是她最后一次躲我怀里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