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里后,脑袋才一直昏昏沉沉,那里面像是多出个窟窿,引得身子里的热流,不停地往脑袋里涌。
我把这感觉和静清说了,她点点头,说这就对了,因为慧根被毁,所以道行才要涌上去弥补,这样一来,我体内的道行更是所剩不多了。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了一下身子,“静清,不对劲儿啊!现在我除了觉得肚子快要饿瘪、贼拉难受之外,也没觉得有啥异常啊!好像……好像比以前精神头更足了一些似的。”
这是实话,我下午刚醒时,肚子是在咕噜咕噜的叫,不过感觉精神头十足,这些饥饿倒不算啥。否则以我吃货的德行,扒拉两口饭菜,再过来找静清多好?也耽误不了几分种时间。
“这就是我将要和你说的第二样损失,”静清指了指我说道,“你觉得精神十足,那就对了,你的身上多出了我一半的道行,两相抵消一下,你的道行应该比以前全盛时期稍强一些。”
静清在说这些话时,又平静的像是在唠家常,我却是被雷的不轻,嘴巴张了老半天,愣是没说出啥话来。
这……这怎么可能?我……我身上怎么突然多出她一半的道行?
我看《阴阳》上说过,阴阳先生的道行可能流损,不过也会慢慢恢复过来。
打个比方,就好像水库里的水,偶尔会少一些,不过等下过几场雨,水位就会恢复正常。在这个比方里,我就是水库,道行就是水,几场雨就是慢慢修炼、恢复。
可阴阳先生之间传输道行,就不是流损后再恢复那么简单了,那是永久性的,这辈子再没法弥补回来。
静清干嘛这么要火急火燎的传我道行?
静清微微一笑,立即给出答案,“你这次病倒,如果是自行恢复,恐怕少说也要三天。可明儿个,就是你傻妹子劫难来临的日子了,你哪里等得了那么长时间?”
静清越是这样说的平静,我心里就越难受。
道行可是阴阳先生最重要的东西,她终其一生修炼,结果把其中的一半给我,这又得是多大的恩惠?
我正要连声道谢,冷不丁,脑子里闪过王寡妇来。
王寡妇给我传功,勾着我,让我一通粗溜,那静清给我传功……
唉呀妈呀,难道说,趁着我昏迷不醒的时候,静清把我夹了?她以六七十岁的高龄,居然会……
我又一琢磨,不对呀,王娅给我嘀嘀咕咕的时候都说过,我昏过去之后,就不行了,我弟趴那儿老正经了,那静清是咋做到的?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静清难得在眼眸中露出一抹羞怯,看着就像是妙龄村姑的眼神儿。
“胡乱想什么呢?我自有秘法给你传功,而不是王寡妇的那一种,你不要想歪了。”
说话时,静清扬了扬手,似乎想拍我,最终还是放了下来,估摸是想到了她高人风范,犯不着跟我这俗不可耐的农民动粗。
我挠了挠脑袋,心里暗骂自己混账,静清这么牛.b的前辈高人,咋可能用那低俗手段?
等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在了脑后,我才突然想起说话的重点。
我说等等,静清,我都快让你给绕糊涂了;照你这么说,我突然得了你一半道行,那比以前更加牛哄了,咋还变成我的损失了呢?
静清笑了笑,“我不用王寡妇的方式,以灌顶的方法给你传功,那么中途道行损耗,便是五五之数。你有了我一半道行,我便是一点道行都没了,往后你再遇到厉害的脏东西,可就指望不上我了”
静清说的还是那么自然,可我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照静清这么说,她立马就变回普通人了。
她这是要干啥?就算世外高人心善,愿意帮助人,那也没这么帮的啊!
静清为什么肯为我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从这一刻起,我才正式怀疑起静清的来历与目的来。
以前我就是觉得静清挺神秘的,也没把她当成一路人。
自从静清帮着我驱走了黄皮子,又把阴婴借给我,这才让我对她心生亲近的感觉;随着静清对我《阴阳》以及其他疑惑的指点,我对她也就越来越依赖。
这种感觉说出来挺特么奇怪的,我挺大一个老爷们,会对一个老太婆产生依赖感。
可事实就是这样,甚至我觉得,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对她的这种依赖感,就要变成习惯。
不过就在刚才,我对静清突然多出了一层感觉来,我觉得她一定另有所图,而且所图谋的一定很大。
心里一旦产生了这种想法,我就自然而然的对她开始提防,甚至觉得她以前的种种行为,都透着股怪异。
一个阴阳先生,把她一辈子的道行,毫无保留的传给一个接触没两天的农村小伙儿?她又为啥不计报酬的接连帮我呢?
静清在刚出现在我面前时,就曾经说过,她不肯接触那些阴阳事儿,是担心“沾了因果、落了机缘”,可实际上,她前后出手的次数还少了?
帮张大侠驱走黄皮子那回算不算?借我阴婴算不算?给我解答疑惑算不算?传我道行算不算?这些都和阴阳有关。
我读过《阴阳》,虽然没看全,不过里面关于因果、机缘的篇章,我也扫过两眼。
刚才我说的那些,都属于因果相循,更准确的说,这些都是“果”,是静清帮我的“果”。
可老子现在找不出“因”,想不明白,她拼了老命、不计代价的帮我,原因在哪儿。
我长呼了一口气,把这些疑问暂时压在心底,看静清的架势,以后她还要在这里住上挺长一段时间,以后我慢慢套话,说不定啥时候,就能套出真相来。
我顺着静清的话问道,“我明白第二个损失是什么了,你的道行散尽,往后再来更厉害的脏东西,那就只能我一个人应对,你除了能帮我出出主意以外,再干不了别的,是这样吧?”
静清点了点头,补充道,“这是其中一方面,还有一点,就是明天给你妹子渡过命劫时,我没法出手,只能全靠你所拥有的道行。本来,我回去取了一些东西,可以让郭玲度过命劫的几率超过八成,不过我道行损耗殆尽,能否成功,又变成五五之数了。”
我被噎的半天没说话,没想到,这事儿还能牵扯到我傻妹子身上。
妈了巴子的,要是我不醒来,那肯定救不成郭玲,因为静清说过,我才是帮她应对命劫的关键;可要是尽快醒来,就只能凭着静清传功这一种方法,而这样,成功的可能性又大大降低。
妈b的,陷入死结了。
静清喊我过来,不只是要解答我的疑惑,更重要的,是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没有了天眼,我再分不清脏东西和活人的区别,以后行事务必小心慎重。
我心情沉闷无比,感谢了静清几句,又跟她闲唠一会儿,就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如同憋着满肚子粑粑似的,胀的慌,回到了自个儿家里。
“咦?郭哥回来了?正好,还没做晚饭呢,你赶紧去做吧!这两天都吃剩菜,身上都吃出酸味儿了。”
看到我回来,王娅就叽叽喳喳的一连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