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晓婧神色复杂、似乎想笑地看了看我,我赶快冲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按刚才的计划行事。
聂晓婧这才开了口:“妈,看你说的!他真的是胡君尧,我怎么会认错人嘛。另外,君尧刚才知道错了,他说他明天会当面儿向小柳姐赔礼道歉的。”
“他承认了?”手机里面聂妈的声音一下子严肃了不少,“晓婧啊,我不管他是胡君尧还是别的谁,你们两个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这副德行,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我告诉你呀晓婧,我们家虽然开明不封建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门的,至少像那种流氓混混儿、无德之徒是绝对不可以。也别让他跟小柳赔礼道歉了,我们家不欢迎他!好啦,你先回来,回来再说吧……”
说到这里,聂妈就挂断了电话。
聂晓婧一边收好手机一边冲着我撇了撇小嘴儿:“好啦,这下子你被彻底抹黑了!我妈说我家不欢迎你这种人,也不让你跟小柳赔礼道歉了。”
“呵呵,这才如她所愿嘛,而且这样好多了,总比她用别的手段拆开我们两个要好一点儿!”我笑了笑说道,“回去以后,你尽量欲盖弥彰地表面替我辩解、实际上继续委婉抹黑我,我明天上午去你家向那个贱人赔礼道歉去。”
聂晓婧一脸不忍和心疼地看着我:“哎,真是委屈你啦,胡君尧。”
“没事儿的,走吧,我送你回去。”我摇了摇头,把聂晓婧送到小区的门口,我这才转身朝附近的酒店走了过去……
次日早上我故意睡了个懒觉,直到上午九点多,我这才慢慢朝聂晓婧家里走去。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的后续情况,但我发现聂爸聂妈这一次虽然仍旧对我客气有礼,却明显没有了往常的那种热情和亲切。
聂妈更是直接问了我一句:“你,确定真是胡君尧吗?”
我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是啊。晓婧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
“咳咳,”聂爸咳嗽了两下插嘴说道,“君尧啊,昨天晚上的事儿,你知道错了吗?”
“我,”我搓了搓手,故意拿捏出一脸惭愧的模样回答说,“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一时糊涂,我错了,我准备向小柳赔礼道歉……”
一听我亲口承认,根本不等我把话说完,聂爸聂妈他们两个立即严肃了起来。
聂爸放下了手里面的茶杯,神色威严、很是霸气地告诉我说:“胡君尧,我不允许晓婧找你这样的朋友!你也不用向小柳赔礼道歉了,从今天起,一切到此为止。这与晓婧无关,这是我的决定!”
我试图开口辩解一下,但是一瞧清聂爸聂妈他们的眼神,我知道解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于是我赶快识趣地站了起来:“不好意思!”
说完这些,我讪讪地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刚刚走到小区外面,我发现一个有些面熟的姑娘正在前面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定睛一瞧,正是那个聂家的新保姆小柳,看样子刚刚买菜回来。
见周围并无他人,我快步走了过去,压低嗓门儿故意拿捏出恶狠狠的表情冲着她说道:“胆敢诬陷我,不怕我宰了你?”
小柳露齿一笑,毫无惧色地回答说:“杀了我,聂晓婧就是孤儿了。”
我握了握拳头喝问道:“你这个贱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柳一边迅速瞧了瞧左右,一边小声说道:“少说废话!按黑田太郎的要求继续行事,功成之后我可以还你清白,否则,哼哼!”
“哼你娘的腿啊哼!”我仍旧怒气不减地告诉她说,“上次我们已经到了地门,只可惜那里表面坦途大道、毫无阻碍,下面却是火海烈焰,就算把舟桥部队调过去都没用!好在地门的门主公孙良说是如果把那口青铜大钟交给他的话,他就会同意让我们借路通过!”
“把青铜大钟交给他?”小柳瞬间一脸的迷茫迷惑,“那种不祥之物,要它又有什么用?”
“我怎么会知道!”我愤愤不平地骂了起来,“本来这次我和晓婧回来,就是打算把那个不祥之物交给公孙良的,却偏偏碰到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诬陷我非礼你!否则的话我们两个今天就到王屋山了……”
小柳好像没有听到我在骂她一样,稍稍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地告诉我说:“我明白了,他极有可能是想要用那个不祥之物充当镇门之宝、以便与人同归于尽!这样吧,你赶快送给他,让他借路!我不伤害你未来的岳父岳母他们,而且到时候还会还你清白!”
“到时你可一定要还我清白啊!”我一脸愤恨而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骂了她一句,这才转身走我的路……
刚刚走不多远,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提醒有人发短信过来。
掏出手机一看,短信是聂晓婧发过来的:“委屈你啦胡君尧!小柳果然已经中计,暂时应该不会害我爸妈的。不过,我妈不许我出去,而且我也得装装伤心的样子嘛。所以我只能明天再去找你,你就先在酒店里好好休息一天吧。”
我给聂晓婧回了个短信,这才去附近转悠了起来……
第二天午饭后,聂晓婧终于依旧开着那辆红色的“牧马人”接到了我,并且立即驱车直奔济源王屋镇而去。
由于我的容貌和声音根本不可能让老家的亲戚邻居们相信我就是胡君尧,所以我和聂晓婧先是买好了十字镐和钢锯等物藏在车里,一直到了夜里一点多的时候,我们两个这才悄无声息地打开双环大锁、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那个不祥之物仍旧静静地待在我家的红薯窖,我先是把它提了上去,然后扛在肩上一边往外走一边提醒聂晓婧仍旧锁好大门。
把青铜大钟放到车上以后,我和聂晓婧连夜驱车找了个极为偏僻荒芜的地方停了下来。
卸下青铜大钟,又拿出了新买的十字镐,我先试探着稍稍用力砸了一下。
十字镐刚一碰到那口青铜大钟,青铜大钟瞬间就发出很是诡异的响声,好像某种怪兽在嘶吼悲鸣一样,而且那种声波竟然与心脏产生了共振,让我心里面猛地一颤极为难受,身体也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聂晓婧也是刹那间抬手捂住了心口,小声问了我一句:“胡君尧,你确定真的可以打破这个大钟吗?”
我做了个深呼吸,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无论可以不可以,今天我都要砸烂它瞧一瞧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好吧,我相信你!相信那枚猫头玦!”聂晓婧点了点头,“祥瑞不祥、大凶不凶,但愿所谓的‘不祥之物’只不过是它的初始主人给它设下的保护衣!”
“借你吉言!晓婧你躲远一点儿,这个大钟铜锈很厚,差不多快蚀透了,我估计真正用劲儿的话,一镐头就能砸破它!”我双手紧握搞把,提醒了聂晓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