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纵使这样,御米夫人仍旧没有低头屈服、仍旧没有叫疼叫苦,反而再次冲着我说道:“胡君尧你看到了吧?老娘虽然不是男儿之身,但一样是一身硬骨、心如磐石!想要通过酷刑来让我屈打成招,你们真的想错了!老娘连十八层地狱都不怕,还会怕区区一些酷刑不成!”
这一下,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深感不可思议。
就连郑世悟都是一脸凝重疑惑地说了出来:“想当年武圣关云长刮骨疗毒,虽然不叫疼不叫苦但仍旧汗出如雨;这个娘们儿她竟然堪比武圣……”
金无血也愣了一下说道:“真是怪事儿!当初异香婆也是不怕酷刑,但异香婆是用昏厥过去的办法逃避疼痛的;而她一没有昏厥过去逃避痛苦,二同样也是血肉之躯的,怎么能扛住这种疼痛呢?”
御米夫人却是一本正经地扫视了我们几个一番,然后慢慢说道:“不是老娘不怕疼痛,而是你们真的冤枉我了!老娘从小就是性格犟、气性大,一口冤气在胸,可挡百般酷刑;
老娘没有害过聂晓婧,你们就是把我千刀万剐点天灯,老娘没有做过的事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郑世悟、金无血和王立全他们开始扭头瞧向了我,虽然他们没有说话,但他们眼神中明显流露出征询之色。
我略一思忖,马上正色说道:“我相信我的推测,我相信聂晓婧不会骗我!除了这个御米夫人以外,没有人需要偷偷摸摸地毒害聂晓婧。如果是小侏儒他们的话,不可能单单对付聂晓婧一个人……”
“有道理!”金无血率先点了点头,“为了区区一个大灵王的位子,这娘们儿都想要把宁眸的十几个兄长全部杀掉,像这种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啊!”
郑世悟、王立全他们几个思忖了一会儿,纷纷表示相信我、相信聂晓婧。
而水无影皱眉怔了一会儿突然叫道:“有了!我有一个好办法可以试试!”
我赶快问水无影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水无影冲着我伸出了两个手指头:“笑刑!”
“笑刑?”金无血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在脚心抹些蜂蜜,然后用羊来舔。那个虽然厉害只是太麻烦了啊?”
“不用那么麻烦的,我自有办法!”说罢这些,水无影再次转身就跑,很快就拿来了一个破牙刷。
接下来,水无影脱掉了御米夫人的鞋袜,用那个破牙刷在御米夫人的脚心部位慢慢地挠着……
看到水无影的这个动作,我感到自己的脚心好像都有些痒痒的,而御米夫人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再次冲着我们说道:“老娘敢做敢当,但我根本没有做过的事儿,你们让老娘我如何承认?你们如此欺负一个妇道人家,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这一下,水无影只好停了下来;我也感到极是迷茫无奈。
而王立全却是冲着我们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出去说话……
来到地牢的外面以后,王立全很是凝重地告诉我们说:“以前曾听异香婆讲过,说是炼毒用毒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不知疼痛的,可以笑对天下所有酷刑——我怀疑御米夫人是不是已经达到了那个境界?”
听王立全这样一说,金无血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立全兄弟说得对,我想起来了!晋朝的时候有本书上面也有过这方面的记载,应该是用毒素破坏了痛觉神经,让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这并不是她像天神一样不怕疼,只是破坏了神经而已!”
这一下,我们几个都是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同时感到更加棘手难办。
郑世悟迟疑了一会儿看向了我:“老七啊,我看这事儿只能你出面,让宁眸来对付她了!”
“大哥说得有道理,”水无影点了点头,“那个御米夫人用毒素破坏了自己的痛觉神经,确实是不好对付,酷刑那一类的手段对她根本没用;看来只能采用攻心之术了,就像以前你对付异香婆那样!”
金无血、木无瞳他们也赞同郑世悟的建议,表示御米夫人虽然做事不择手段、不计后果,不怕下地狱,但她对宁眸真是极好极好,那就是她的命门软肋;我们没有办法强制宁眸对付御米夫人,只有老七你可以跟宁眸商量一下看看……
“没用的!就算我说服宁眸帮助我们,但我认为御米夫人她仍旧绝对不会承认!”
我思忖了一会儿果断摇了摇头,“因为御米夫人不但对别人毒辣无情,对她自己也是相当狠毒,而且确实是个聪明人;
她很清楚,如果她低头承认害了聂晓婧的话,她绝对是死路一条,而且担心会祸及宁眸;至少,宁眸极有可能会与她断绝关系的;
所以我认为她既然不怕死又不怕酷刑,那么她肯定会顽固到底、宁死而不承认!”
郑世悟、王立全他们几个琢磨了一会儿,陆续点头表示认同我的推测分析。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对于重罪来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郑世悟点了点头,“她既然破坏了痛觉神经、能够扛得住各种酷刑,肯定会死扛到底、绝不承认的——那样的话我们还真是没有办法,聂晓婧可能真的麻烦了……”
虽然我真的不想让宁眸出面,不想麻烦宁眸而让我欠她人情,但是一想到与聂晓婧的十天之约,我最终还是决定试上一试。
包括紫玲与冰琉璃她们在内众人都是没有见到宁眸;我打她电话才知道,宁眸已经在从雪峰山返回的路上,并且很是失望地告诉我说,她没有找到御米夫人。
“胡君尧,你相信我一次吧,我真的不是去通知她逃跑的,而是想要尽力说服她救治晓婧姐。”
宁眸在电话里面很是着急而无奈地告诉我说,“但是我娘她真的不在雪峰山……”
“御米夫人已经在我们大寨里了,宁眸你不用急着赶路,我这就去接你!”挂上电话以后我立即开车离开了大寨……
把宁眸接回大寨以后,宁眸根本顾不上洗澡洗脸换衣服,连早饭也不肯去吃,立即与我一块去见御米夫人。
这一次,御米夫人刹那间好像换了个人一样,马上很是关切地叫了起来:“小眸!他们没有为难你吧?那真的不关娘的事儿啊!”
宁眸默不作声、不置可否,只是站在那里直直地瞧着御米夫人。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宁眸慢慢拔出了短刀,把锋利的刀刃放在了自己的粉颈下面。
御米夫人瞬间瞪大眼睛惊慌了起来,很是急促地叫道:“小眸你,你这是干什么呀,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来!”
宁眸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地慢慢说道:“让我再叫你最后一声娘吧!胡君尧他们没有为难宁眸,但是如果娘你坚持不肯承认、不肯救治晓婧姐的话,今天就是我们母女两个的最后一面。”
“小眸你?”御米夫人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小眸你先别动,你听娘说!我真的没有对聂晓婧下毒,你让我如何承认啊!”
宁眸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右手微微一动,殷红的鲜血马上就顺着刀刃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