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向是楚青羽、郑世悟和金无血他们三个共同确认的方向,所以我们几个尽管又冷又累却也不敢坐下停下,只能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慢慢前进。
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再加上狂风肆虐,我们每走一步都很是费力。
让人更为不安的是,跟在楚青羽他们三个的后面走了不知多长时间,眼前的那几排脚印儿让我们再次傻眼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心里面终于恍然大悟——看来极有可能正像金无血所说的那样,鬼方族的大首领应该是精通异术阵法,应该是不着痕迹、非常巧妙地利用这里的地貌天气布下怪阵!
而我们八个这次又带有数支微冲、几百发子丨弹丨,他们鬼方族再厉害毕竟也是血肉之躯,根本不敢现身近前的;所以才会启了阵法把我们困在了这里……
一念至此,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只怕我们八个会失温失力被困死在这片无人区!
“怎么办?怎么办?”木无瞳、土无耳他们几个缩着脑袋、把手揣在袖子里面冲着金无血叫了起来。
“最精妙的阵法就是巧然天成地善用山川地形,再加上这个时候风狂雪急、根本看不了几米远,确实是一时找不到破解之法!”金无血承认了他的无能为力。
郑大哥也是眯缝着眼睛一脸的茫然与无奈之色。
或许是寒冷、疲惫与绝望恐惧的缘故,也有可能是怪叫的风声让我们产生了幻听幻觉,木无瞳率先惊叫了一声扣动了扳机,说是有人头兽身的东西朝我们袭了过来。
“三哥你别乱开枪,这周围除了我们以外根本没有什么人,更没有什么怪兽!”土无耳赶快提醒道。
郑世悟和楚青羽也表示周围没有什么危险,能够危及到我们性命的只是寒冷与迷路。
金无血却是怔了一下立即一一附耳告诉我们说,看来不把子丨弹丨打光,对方肯定不会现身的,我们不妨顺着木无瞳的意思往周围扫射一阵——当然,一定不能真的把子丨弹丨打光。
经金无血这么一提醒,我们几个很快就大呼小叫表示不能让危险接近我们,一个个纷纷扣动了扳机……
几分钟过后,虽然我们一个个都是小声惊叫着表示没有子丨弹丨了,但风雪依旧,周围仍旧没有任何人现身出来。
“我们破不了这种妙然天成、连天接地的怪阵,也不是专业的野外探险队,如果一直走不出去的话,极有可能会被活活冻死在这里的!”一向颇有枭雄气概的郑大哥也很是着急忧虑了起来。
听郑大哥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了钟牧云,想到了他们车上所喷的“**户外探险俱乐部”……
昨天遇到钟牧云的时候,钟牧云说的不是普通话,而是带有非常明显的关中口音,说明他就是陕西本地人。
再加上他是“秦川户外探险俱乐部”的负责人,而听金无血说鳌太无人区又是全国著名的野外探险圣地,说明钟牧云对这里极有可能是相当熟悉的。
想到这里,我就更加坚信钟牧云应该就是我们此行的对手,而且极有可能就在附近不远处……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信心带领大家走出怪阵的郑世悟转而高声叫喊着,表示温度越来越低,既然没有办法走回去,那么我们还是想法把帐篷搭起来暂时躲避一下等待雪停吧。
金无血立即否定了郑世悟的意见:“不行啊大哥,这风我估计至少有七八级,根本不容易把帐篷给搭起来的,就算搭起来也很快就会被风刮跑的!”
“那你说怎么办啊老二?大风让人失温很厉害,我们再不赶快想办法,一定会活活冻死在这里的!”郑世悟叫嚷道。
金无血缩着脖子迟疑了一下回答说:“要不,斜着挖个地窖试试?”
不等郑世悟表态,我旁边的王立全又非常果断地否定了金无血的建议:“我已经用长剑试了好几处地方,这下面不是松软的土地,里面乱石碎石太多,根本挖不成的!”
这一下,我们几个都是眯缝着眼睛、缩着脖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大哥郑世悟再次厉声叫了起来:“反正不能停下坐下,坐下就有可能会站不起来的!大伙儿再坚持坚持,跟我再闯上一闯!”
我咬了咬牙,虽然知道跟着郑世悟寻回原路、逃得出去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但大风给人体造成的散温确实厉害,我们确实是不能傻呼呼地待在这儿不动。
于是我们几个顶风冒雪地跟在郑世悟的后面再次出发了……
不停地走着虽然能够避免因为快速失温而被冻死,但地上的积雪已经差不多快到小腿处了,再加上风力越来越大,我们每走一步都是相当地耗费体力……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我们再次看到前面那些杂乱无章的脚印时,疲惫不堪的我们再也没有人愿意继续走动了。
“完,完了,就就算找找找到回回去的路,我我我们也没没劲儿回去去了……”木无瞳哆嗦着结巴得很是厉害,而且语气里面充满了绝望。
“我我也受受不了了啦……”土无耳的话音刚落,就倦缩成一团倒在了雪地里。
“起来啊你!”郑大哥倒是相当抗冻坚强,一边说一边很是费力地将土无耳给揪扯了起来。
扭头瞧了瞧长长的睫毛上面挂着雪花、身体明显有些瑟瑟发抖的聂晓婧,我赶快放下背包从里面取出保温杯想要喂她些热水补充热量。
结果拧开杯盖尝了一口,我立即吐到了地上——杯里的水并不凉但也根本说不上热,最多只是温而已,喝这种不冷不热的水根本起不到补充热量的作用。
正当我很是失望地继续翻找着背包,想要找些什么东西帮聂晓婧保暖的时候,聂晓婧却是默不作声地将冰凉的小手递到了我的嘴边——聂晓婧手里面捏着的是一块已经剥开包装的德芙巧克力!
心里面猛地一喜,知道巧克力这种东西能够迅速补充人体热量,如果给大伙每人分上一块含在嘴里的话,至少可以缓解一下情况、延缓一段生存时间。
于是我急忙站了起来冲着聂晓婧问了一声:“还有多少这种巧克力?”
聂晓婧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怔了怔,见聂晓婧嘴里面好像并没有含有巧克力的样子,于是我立即试探着追问了一句:“不会是就只剩下这一块了吧?”
聂晓婧默然不语,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感到心脏猛地一阵震颤,继而赶快将聂晓婧紧紧地搂在怀里相互取暖。
我与聂晓婧的身体都是微微颤抖着——不是激动、无关感情,只是因为两个人都是失温严重、太冷太冷!
“难道我与聂晓婧要被活活地冻死在这里不成?”搂着瑟瑟发抖的聂晓婧,我心里面很是有些不甘。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昨天夜里所做的那个怪梦。
只是我思忖了好久,却仍旧琢磨不透那个“雪地行走、始终背阳”的梦境到底是什么意思。
“雪地行走”与今天我们几个的实际遭遇非常相符;但那个“始终背阳”又是怎么回事儿呢?为什么在梦里面无论我怎么转身怎么走,温暖的阳光却始终在我身后?
“始终背阳、始终背阳,难道寓意着阳光就在后面?还是如果我倒退着走的话会距离阳光越来越近?”
我心里面迅速分析着,再结合郑世悟和金无血他们说这里明显有高人巧妙利用地形、布下连天接地的这方怪阵,我终于恍然大悟、感到眼前猛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