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哥一脸推心置腹地接着说,“我这人好奇心强比较警惕,心肠也有点硬,但我对你们两个真的是没有半点儿恶意;而且千万别说谢谢,今天这事儿是当大哥的应该做的……”
这一下,别说我和聂晓婧,就连金无血、木无瞳他们也纷纷表示理解,说是毕竟一人一脾气、一人一性格,郑大哥确实是心肠较硬而且功利心较强,算得上是有些枭雄气质吧,但我们绝对相信郑大哥的兄弟情义,请郑大哥不要误会!
见我们都是如此说,郑大哥这才一脸的如释如重,表示兄弟之间消除了疑虑嫌隙,我们才能齐心协力,不负结义之情,不会功亏一篑……
接下来,我们几个小心翼翼地将郑大哥抬到简易担架上,慢慢朝山下走去。
或许是对方见识了聂晓婧、王立全和卿书安的身手速度吧,在接下来的一路上倒是再无波折、平安无事。
由于提前打了电话,等我们慢慢来到山脚下的时候,许心正他们几个早就等候多时了。
一路顺利地回到黄河小浪底度假村,我们暂且休闲了下来,一方面是为了让郑大哥养好伤口、彻底痊愈,另一方面则是想要等到黄泉守墓人自己清出通道,毕竟是他们人手很多。
我与聂晓婧也终于有了一段宁静祥和、非常难得的幸福时光,每天都能在一块并肩漫步。
当然,我们两个私下也极为慎重地谈到了严纾萌的问题,共同分析着我们这些人是不是严纾萌手掌心里面的颗颗棋子,将来会不会是拿命在为别人做嫁衣裳。
对于这个问题,我与聂晓婧的分歧极大,都是没有办法说服对方。
好在回到度假村仅仅不过数天,终于有了一个明辨是非的机会,同时也让我们两个终于明白了一些一直未能想通的问题,知道了一些令我瞠目结舌的秘密……
卿书安虽然说过猫头玦乃是巫族的圣物信物、并非俗世中兵符玺印那一类仅仅是权力象征的东西,但猫头玦里面到底有何玄妙之处,卿书安也是一无所知。
考虑到那个黑巾蒙面的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此收手,所以我觉得猫头玦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好处暂时还没有看到,但随时却有可能给我们带来危险。
对于这一点儿,我们也是做足了充分的防备工作——卿书安、王立全与我共同丨居丨住在一套大房间,算是我的“贴身保镖”;而金无血、水无影干脆将双筒猎丨枪丨发给了度假村的保安,专门用来对付那个黑巾蒙面的家伙。
并且在外面挂上“重新装修、暂不对外营业”的牌子以后,许心正一到晚上就把两条成年“黑背”给放了出来进行巡逻。
为了安全起见,我原本打算把那个猫头玦交给聂晓婧替我保管的,但聂晓婧却是摇头拒绝了。
聂晓婧告诉我说,这种巫门圣物的现世见天绝非偶然,能够在地下北渎神殿中被我无意间发现,这说明冥冥之中定有深意,说明我将来的际遇造化绝对是非常厉害的;所以让我把猫头玦二十四小时带在身上,不能让任何人进行代为保管。
至于那个随时都有可能悄然出现的、黑巾蒙面的家伙,聂晓婧更是轻声而坚定地说道:“任何人胆敢试图夺走你的这份福缘造化,我都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不管她有什么样的修为身手!”
听聂晓婧这样一说,我心里面深为感动的同时也有些隐隐不安,于是我试探着问聂晓婧:“对了,那个黑巾蒙面的家伙到底有多厉害?”
“上次她只是突然偷袭占得了先机而已,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我认为至少一百个回合之内,她绝对赢不了我,甚至极有可能会输!”
聂晓婧蹙了蹙细眉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只不过她逃遁的速度简直快得不可思议、有些诡异——当时我明明可以追得上她的,结果她在灌木丛与巨石之间一绕一转就不见了踪影,我怀疑这里面另有蹊跷。”
“噢,立全兄也是这样说的,说是那天夜里他都认为晓婧你应该能够追得上对方的,立全兄说当时只要你能追得上她进行缠斗,他再拔剑助力,当时应该能够擒得住她,结果还是让她给逃掉了!”
我有些凝重地继续说道,“立全兄甚至怀疑那个黑巾蒙面的家伙是不是会五行遁术或者隐身术啥的,否则的话不应该能够逃脱的。”
“也许是吧,”聂晓婧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安慰我说,“胡君尧你不用担心的,如果她敢再来打那个猫头玦的主意,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晓婧你千万不要那样!”我赶快再次开口,“你的安全才是最为重要的,绝对不能重物轻人啊,与晓婧你的安全相比,这个猫头玦根本算不了个什么,大不了我们把剩下的那九门一个一个地通下去!”
聂晓婧神色郑重地摇了摇头:“不,胡君尧你不要那样想。我认为那个猫头玦绝对不只是一枚巫门信物,既然冥冥之中让你得到了它,我认为将来你一定另有非凡造化的……”
聂晓婧所说的非凡造化我没有看到踪影,但猫头玦给我带来的坏处却是很快就露出了苗头。
怪不得金无血说有些从古墓里面得到的冥器古董会给人带来厄运或者噩梦啥的,这个猫头玦虽然不是我从古墓里面盗出来的东西,但它在北渎神殿里待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确实有些诡异。
回到黄河小浪底的第四天夜里,一向极少做噩梦的我竟然被噩梦给吓得一身冷汗,醒来以后再也睡不着了——
我突然梦到了那个黑巾蒙面的女子半夜里闯进了度假村,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来去自如。
别说那些值夜的保安,就连度假村那两条看家护院的成年“黑背”都完全没有叫上一声。
包括卿书安、王立全在内,所有人都睡得很沉很沉,任凭我大声呼喊仍旧没有一个人醒过来出手帮我。
而那个黑巾蒙面的女子在威逼我无效以后,她居然把仅仅穿了件白色睡衣的聂晓婧给拖了出来。
黑巾蒙面的女子用利剑指着聂晓婧,很是冰冷地表示如果我再不交出猫头玦的话,她就先划破聂晓婧的小脸儿进行毁容,然后再斩臂断腿让她成为废人一个。
我自然是又急又怒又无奈,只好低头请她千万不要伤害聂晓婧,同时立即交出了猫头玦,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巾蒙面的女子很是得意地冷笑了两下,继而扬长而去……
被噩梦惊醒以后,我仍旧感到心脏扑腾扑腾跳得很是厉害,手心里面都满是汗水。
这个噩梦实在是太逼真太逼真了,简直与实际中亲身经历了一遍一模一样。
不但那个黑巾蒙面女子的冷笑声犹在耳边、余音未尽,而且就连聂晓婧的衣着都好像我在实际中亲眼看到了一样——白色睡衣上面绣着一只非常可爱的卡通猫图案,粉色的丨内丨裤小巧精致而紧繃繃的,衬托得肌肤如同凝脂一般洁白丰腴……
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平静了一下,我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瞧了瞧时间,刚刚半夜两点四十分。
借助小夜灯的弱光,见旁边两张床上的王立全和卿书安睡得很是香甜,我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除了平常极少做噩梦以外,最重要的是今天夜里所做的这个噩梦实在是太过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