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陶门主正色表示,他宁可血溅五步脑袋落地也绝对不会背弃祖训门规,并且说如果陈诗婷、张玲玲与王立全若还念及祖训门规、忠义信条的话,就请留下来保护所有门人。
“当然,陶某也不会亏待诸位,但有所需、尽管直言。”陶望川又看向了我与金无血。
我自然是赶快把我们的打算说了出来。
最后商量了好久,见陈诗婷他们三个执意不取门主之位,陶望川恳请他们三位留下来继续辅佐他,共同把祖训门规传承下去,而不是只为眼前的一点儿小利安逸使自己将来无颜去见列祖列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黄泉守墓人要搬出去,也应十三门共商而定。
至于我们几个,陶门主表示三钟九鼎的主钟等物确实是在里面,而且只要我们不滥杀无辜的话,他愿意给我们指出门径。
同时,陶门主以“同室不操戈、兄弟不相残”为由,要求陈诗婷、张玲玲和王立全不要再随我们继续前进,以免引起十三门之间的纷争和自相残杀;当然,也不必再继续为难我们。
这个说法自然是让忠义观念深植血脉的陈诗婷他们三个无法拒绝。
张玲玲将斜背在肩、好像敷了层寒霜一样的长剑解了下来递给了聂晓婧:“姐姐,这个送你,保重!”
陈诗婷送了两枚精致的亚腰小葫芦,让我们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而王立全则是与我们几个一一握手后对我说,君尧兄弟以后但有需要帮忙之处,为兄一样会全力以赴……
“万事以言以和为重,切勿以暴乱杀无辜啊!”陶望川与张玲玲他们几个把我们送到一方暗洞入口处的时候,很是殷切地叮嘱道——这个暗门也正是当初异香婆所招的……
辞别陈诗婷等人以后,金无血一边走一边小声问我说:“老七你觉得陶门主那人怎么样?他是真的良心苏醒还是怎么回事?”
“识时务很聪明很有手段的老狐狸一个!”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得力助手异香婆被我们铲除,手下三位顶尖高手又与我们站到了一块,再加上他也见识了热兵器的厉害,所以他知道跟我们对抗绝对没好果子吃;
他这样表演了一番,不但成功稳住了门主的位置,而且分化了我们,削减了我们的实力!
不过,这个结果对我们来说也算很好了!”
“老七分析得对,”郑大哥表示认同我的意见,“他知道已经对付不了我们了,估计想要借刀杀人吧。”
而聂晓婧则是感叹了一声,说从来都是奸臣该死、皇帝无罪,只是如果没有昏君暴君,哪里会有奸佞之臣……
一边感叹一边慢慢前进,土无耳依旧每隔一段时间就伏地静听片刻,好在一直没有任何异常动静。
大概向前走了四十分钟左右,金无血在连续两次叫火无毒不应的时候,我后面的水无影却是惊叫了一声:“不好!老五呢,老五不见了!”
这一下,我们齐刷刷地顿住了脚步回头去看,发现走在最后面的火无毒真的没了踪影。
“赶快找!看看老五是不是掉进陷坑里面了!”我立即低喝一声。
后面根本没有坑洞陷阱,火无毒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就在我们寻找火无毒的时候,原本走在最前面的郑世悟也不见了人影。
金无血声音有些颤抖地叫道:“大伙儿全部推亮手电,背对背围成一圈!”
纵使这样,仅仅不过十分钟左右的工夫,木无瞳、土无耳再次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
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地面上没有任何翻板陷坑那一类的东西,但随着圈子的缩小,我发现左边猛地一暗,老四水无影再也没有了应答。
聂晓婧紧紧地拽住我的手,只怕我也会凭空消失一样……
“怎么办,老七?”金无血很是紧张地小声说道,“现在只剩我们三个了,他们几个……”
“原地不动、静观其变!”不等金无血把话说完,我就镇定冷静地回答了一声,同时在迅速考虑着——
地上没有翻板陷阱,上面也没有绳索垂下来,最先凭空消失的是走在最后面的火无毒,然后是走在最前面的郑大哥,接下来是木无瞳、土无耳和水无影。
五个大活人竟然一声不响地凭空消失了,这让我实在是琢磨不透……
呈三角形原地站立不动,我举着强光手电再次将周围的地面和黑漆漆的上方照了照,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庆幸的是,由于我们三个保持警戒、原地不动,过了十分钟左右仍旧是我们三个,再也没有像刚才那样有人莫名其妙地凭空消失了。
一直原地不动待在这里肯定不是办法,而且心里面极是想要知道水无影他们现在是死是活、到底身在何处,于是我干脆朗声说道:“不管你是人是神还是鬼,有种出来露个面儿嘛,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像什么样子!”
我的话音刚落,黑漆漆的远处果然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继而很快就走出来一个袅袅娜娜的年轻女子。
随着距离的渐渐接近,我终于看清楚了来者的模样——
不同于陈诗婷的端庄优雅、张玲玲的清丽冷艳,聂晓婧的恬静秀气,那姑娘柳眉凤眼、唇红齿白,看上去极是娇媚、颇有风情。
“本门主不会像陶望川那样,只会玩弄权术仰仗属下,”那姑娘一边袅袅娜娜地慢慢走来一边开口责问我们说,“胆敢无礼硬闯,欺本门主软弱无力吗?”
“哦,不好意思,一路之上没有碰到其他人,想打个招呼也找不到人呐,”我不失礼节地朝她拱了拱手,“请问门主,我那几位兄长情况如何?”
自称门主的那姑娘眉梢微微一扬轻描淡写地回答说:“暂且还是活的。”
就在这个时候,金无血突然情绪失控地大声吼道:“只是活的?你特么把我那些兄弟到底怎么样了?”
我只感到眼前一闪,那个很是妩媚的姑娘刹那间消失不见,继而是两下清脆的响声——好像是打人耳光的声音。
“在本门主面前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本门主不妨教教你要懂礼节礼数。”那个体态轻盈、很是娇媚的姑娘似嗔似笑地冲着金无血说道,“嘴贱的东西倒是再骂一声看看?”
我扭头一看,发现金无血两手捂着腮帮子,“噗”吐出一口带着两颗断牙的鲜血。
强忍心里面的愤怒,我一边碰了碰金无血,示意他情况未明以前不要暴躁吃亏,一边冷笑着说道:“好歹也是一门之主呢,像动手打人这种粗活儿,还用你亲自动手吗?”
“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动手更痛快一些。”那姑娘微微一笑,很有风情撩了下长长的头发。
“能告诉一下,我的那几个兄长是如何凭空消失不见的吗?”我试探着问道,“你会玩戏法?”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需要知道的是,无礼冒昧私自闯来,就只要两条路可走。”那姑娘扬了扬嘴角似笑非笑。
“哪两条路?”在没有摸清情况、没有救出水无影他们几个之前,我尽量保持冷静与耐心。
“第一,与鼍龙为伴,帮其果腹充饥;第二,与本门主为奴为婢、听从本门主使唤!”对方不容置疑地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