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音乐躁动的有些尖锐了,她有些听不清楚他说的什么,其实也不是听不清楚,真是不想听清楚,她现在的摇晃,原本也和这个男人无关,她只是不清楚要到何处去找一个家停泊。
“冷什么的倒也不算是个事情,最畏惧的是一个人的生活,始终是找不到一个重心,就像是落叶一样,随风到处的飘荡。”
她说话间低矮下的头颅,看上去丧气的十分严重,南开不好继续谈话。
在巷子里一直转悠到了下午的四点一刻,才做地铁回到了火车站,进站就在检票了,他们穿过人群,挤上去跟随长长的队伍,进入了前往站台的长廊之中,一前一后的两人走着,似乎是不认识的人一般,罗栗子的脚步稍微显得迟缓,可能心中又有了动摇吧,只是这一次,南开却是停下来等候,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那就不需要再一次的犹豫,饶是如此的犹豫,还要怎么过好自己的生活。
到了车子上找到了各自的铺位之后,南开便躺下休息了,他这刚刚从美国回来,时差闹出来的不舒服感觉丝毫未曾过去,真是不清楚这个时候的阿娇在做些还没,她是不是也回来了?
从地下室将比伯救出来之后,她便开始收拾行李了,比伯一直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忙碌,心里有些不能理解她的,行为既然现在她的叔叔潜逃回去了,那么她为什么自己也要回去,要是和她叔叔遇见了,那么又要倒霉,难道就没看出来她叔叔一直在利用她的事情吗?
“我能给你个建议吗?”
比伯抱着双臂靠在门边上,他看的有些心焦了,每次都这样,简直叫他难以承受。
阿娇的脸略微转过来了,但并没有去看比伯,很显然她对于这个事情根本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我必须要回去,要不然我怎么让我的叔叔跟我道歉认错?”
比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女人竟然就只是为了一句道歉,而要回去找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他简直受够了那个人的折磨,一点也不怀疑那个人的魔性程度是有多高,总之他一点也不希望她回去。
“你能听我的话语,就在这边好好的待着吗?我们可以结婚的,我是真心的。”
他的脸上无比真诚的神情,倒是稍稍感动过阿娇的,可是在阿娇的心目中,比伯更多的就是个好友,不能有更多好友之外的情愫存在,这实在是很抱歉的事情,原本她也想要一份安定的感情的。
想到自己回去香港,可能是不可避免都要再次见到南开,其实她心中想挽回过去的感情的,但是先看来自己抢夺不过那个看上去有些强悍的女人,听说她之前就是个丨警丨察,他们的专业是对胃口的,自己算什么,也许南开和自己在一起一点共同的话语都没有吧啊,真是遗憾呢,她忍不住为自己叹息了一把。
可心里分明是还在想着要怎么回去他的身边的,这样的思绪就像是魔咒一样影响着她,让她根本就无法拒绝,她真的很难从那个漩涡中走出来,再次去面对全新的人生,在父母死后,她的人生就因为叔叔的改变而夭折了,原本有叔叔这样的一个人的陪伴,她没感觉很孤单,但现在一切都坍陷了。
“你就不要劝说我了,我清楚你是为好的,可是你不会理解那种情感,我很难受我叔叔会因为一样殉葬品而变成我根本就不清楚的陌生人的样子,这是极度不幸的,你感觉不出来我的绝望吧,我装病他是清楚的,可是他不清楚。”
比伯感觉到她眼中的那种失落,很显然她最后说的两个他,并不是一个人了,可能是那个叫做南开的男人,曾经到过这边吧,可是最后为什么没等到最后就自己走了呢,难道是要主动的放弃掉阿娇吗?
“我可能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了,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喜欢上我,到底我哪里不好了?我想我有足够的能力,能比李南开优秀吧,我不感觉我有什么地方是输给他的,你能告诉我,为何你一定要回国吗?是因为他对不对?”
话锋忽然就转变了,这改变让阿娇有些措手不及的,尽管是看上去两眼呆滞傻愣的,但是她心中点滴的清楚着比伯的意思,比伯现在的情绪看上去有些过分激动了,应该是地下室的囚禁带给他阴影了吧。
阿娇将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坐在床边上,随后低声冷静的说起了自己和南开那八年的感情,这是她从来就没有和比伯说起过的。
“可能我很难让你理解我,可是爱情和优秀或者不优秀根本就没有关系的,你很优秀我要承认,你比南开对我好,我也要承认,可是爱情不是谁对谁好就可以的,那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可能我这么说,你心底会咒骂我吧。”
比伯能清楚的看见她眼中的寂寥,那种因为孤独而无限寂寞的神情,确实是他从前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过的,这是一个善于隐瞒自己情绪的女人,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听着,这椅子面向的是窗户,他可以隐约看到窗户外边高大的树木。
冬天一切都凋敝的差不多了,这枝干看着就单薄,看着就让人感觉没有生机。
他在等着阿娇继续说之后的事情,他明白了,这是阿娇一次摊牌,这一次之后阿娇就再也不会和自己有任何的联系了,就如同比伯的父母警告她的那个样子,不许和比伯之前再有联系,因为她是会害死比伯的人。
比伯能理解自己的父母的情绪激动,是因为太过担心他了,他也以为自己当时要死在地下室的,尽管是出来了,但现在仍旧是心有余悸的。阿娇继续说道。
“我和他认识了八年的时间,八年我们都在一起,起初只是认识,只是感觉合得来,大家话语比较多,可是后来我发现那是一种习惯的时候,我知道我是爱上了南开了,显然他爱我根本就没有我爱他深沉,其实这一次我回去也不是要去找他的。”
最后话锋的转变让她看上去有些自欺欺人了,有什么是不好说出来的吗?为什么总是将自己的情绪包裹起来,难道这样的包裹就真正的让她自己安全了吗?
有些事情注定是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的,比伯其实希望她能坦承自己心中的感受,其实有什么想法都没关系,有关系的是她的隐瞒。
欺骗她自己也就算了,连同她身边的人,都要遭受到各种的欺骗,这样并不好。
“我能不能问你,你要到什么时候能肃清你自己的情感,你说你回去不是要去见他的,可是我在你收拾衣服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你的满脸期待,你在期待和他再一次的见面,你从未期待过我,可我看的清楚那样的眼神,你懂得我的感受吗?我现在是比什么都感觉无助。”
比伯抓了下来自己的额头,他的手指修长,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一起看上去很是孤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