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受到了一番的苦楚,这个时候的南开却仍旧在保持自己的沉默,他不会说出是什么原因离开的阿娇,反正现在一切是物是人非了,当年的感情就不需要再次提起,他只是欠身对阿娇说了一声。
“当时的事情伤害到你了,对不起,我唯一能给的就是这歉疚的心情了。”
她叔叔显得激动了一些,竟然试图去抓住南开的手腕,但是被阿娇看了一眼,因此动作就终止下来,手都伸出来了,至少那一种举动南开能看懂。
她叔叔时时刻刻都在注意南开,这一次将他喊过来,可能是为了要给自己的侄女出气的吧,竟然开出了这样致命的玩笑,南开也就明白过来,自己在美国的日子根本不会好过。
“能将行李箱给我自己拿着吗?让一个长辈给我提着行李箱,我感觉这样不合适尽管箱子不是很沉重,但那里边有的都是我最为私人的东西,生活的一些必需品。”
他这样前进一步退后三步的言语方式,让她的叔叔有些寡淡了,将行李箱递交给南开之后,竟然是有些恼羞成怒的重新介绍了一下自己,就好似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也不清楚这句话到底是要说给谁听的,是为了让阿娇感觉到一切郑重其事吗?
“你好,我叫万者我是万娇娇的叔叔,倒是很高认识你这样新潮尖锐的小伙子。”
这样的方式还真是别开生面啊,不过南开没丝毫的兴趣,眼皮子都不抬起来一下,懒懒散散的跟随着万者迈步上了阶梯。
屋檐下留出了一些距离,形成了一个廊道,能从屋子的前门转到屋子的后门,尽管此刻南开也不能确定这房子到底能不能有后门,他走进屋子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一条大约十五米的廊道,这廊道在八米的地方右拐是上去楼上的木质阶梯。
逼仄的玄关真叫人不舒服啊,他心底里抱怨了一声,换上拖鞋之后,继续朝着里边走,廊道的尽头第一个房间是左手边上的厨房,冰箱就搁置在门口的位置上,而映入眼帘的客厅显得过分宽大了,兴许是因为家具太少的缘故吧。
仅仅能看到两张超级简单的沙发椅而已,电视机都没有一台,好在还有个茶几,而茶几上竟然还有未曾喝完的茶水在,不过早就凉透了。
想必是上午出来接他之前有客人在这边喝过茶吧,茶杯用了四个,不过其中一个是倒扣着的,也只有那种喝过一次表示不愿意再喝的人才会将茶杯那么倒扣着的,想必这个人应当是一个不太喜欢茶的人吧。
在美国招待客人竟然用茶,那么这样看来是招待华人了,要是当时的阿娇不在场,那么就是三个客人,要是阿娇在那就是两个了,南开的视线一直都没有从茶几上移开,万者看了他一眼,就打着哈哈说道。
“因为阿娇父母的缘故,这几天都有些华人友人来这边慰问,早上就来了两位了,我和阿娇一起招待的,不过后来要去接你,他们就只能提前走了,你一直看着茶几是在看茶杯有几只用过吧?”
万者原本也是个刑侦人员,对于眼神和视线是比较敏感的,因此南开收回视线之后,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有些歉意的说道。
“真是对不住了,总是习惯性的注意这些细节,我看了一下客厅的家具似乎少的可怜啊,我记得阿娇是喜欢花的,我竟然都没在客厅看到一个花瓶,这不太像是阿娇的风格啊。”
阿娇从身后看了他们两个一眼,退后一步想去厕所,却有些恍惚了,厕所是在哪个方向啊,她茫然的看了万者一眼,但是此刻万者都没注意到她,因此她就只能给万者发送了一个讯息过去,当看到万者拿起手机皱眉的样子,南开颇为利索的回过头去,正好看到阿娇窘迫的眼神。
她在逃避自己的注视,以最快的速度闪躲着,随后就看见她到楼上去了,万者告诉她楼下的卫生间还未曾收拾过,就先去楼上的卫生间在,在左侧的主卧室旁边。
“刚才我接收了一下短信,真是抱歉了,对了,你说的花瓶的事情,我也是诧异的,最近的一段时间阿娇似乎不太喜欢花了,不清楚是不是因为感情上的挫折,这孩子竟然微微的在改变。”
南开哦了一声也没接话,他每次在撒谎的时候,都会对自己表现的很客气,那么这样说来刚才对于自己说的那一切根本是谎言了。
阿娇一向是喜欢花的,除非这根本不是阿娇在美国住着的地方,这是南开对于阿娇最基本的了解,他一定不会猜错。
在楼下的大厅一直无聊的坐着也是挺困顿的事情,南开张眼看了一下那个木质的阶梯,中间的一段有个小小的弯曲的部分,那个部分看上去像是重新翻修的时候连接上去的一般,他在等着楼上的阿娇下来,不过等了半晌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大概是在上边睡着了吧,看一眼时间是正午的十二点,这个点他们竟然也不说吃饭,他胃部有些难受。
此时的阿娇在楼上胡乱的转悠着,她现在对于方向有种迷惘的缺陷,好似走在直线上前往目的地都要丢失的人一样,她也不清楚最近一段时间是怎么了,脑子一直都不够清醒,楼下大厅坐着的那个男人有些眼熟,只是看叔叔跟他说话的样子,好似他们之前就认识,并且有过一段很好的关系一般。
她总是间歇性的想不起过往的事情来,要是明天的葬礼上忽然就忘记了父母的那些好友,那一定是十分叫人尴尬的,可是她心底生出一圈的疑问,那几个人真的是凶手吗?怎么他们看着都是一群学生,当初去监狱看他们的时候,一个一个都喊着自己冤枉啊,那叔叔到底为什么要喊一个侦探前来,他到底能做些什么呢?
万者在楼下等的也有些不耐烦起来,这个侄女在受到刺激之后,精神上就出现了错乱的情绪,她总是不间断的发病,记不起过往的任何事情,医生说这大概是处于对自身的一种保护吧,因为不想反复的受到刺激,就屏蔽了那种记忆。
回到家里边竟然连厕所都找不到,他也是头痛,时间一长,总是要被南开发现的,他这一次喊南开来其实也没实际的目的,就是希望南开的到来能给阿娇的病情带来一些帮助,至于她父母的事情,既然已经定案了,在美国这样的地方那就不要想着争辩了。
“我可能是在飞机上有些伤神了,我能去房间去休息一下吗?”
他更多的是想到楼上去看一眼阿娇,万者有些紧张了,要是这个时候的阿娇发病,被南开看到了,他会不会选择直接走掉呢,他想着还是不要让南开上去,或者至少现在要喊阿娇下来,于是讯息就这样递送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