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灯他仍旧是谨慎的四处检查,自从他搬来了之后,他每次回家就必定要做这些工作,直到看到一切没有异样之后,才会脱了外衣在沙发上坐下,可以看的出来他是个有洁癖的男人,他不喜欢靠人家太近,有时候他在看电视,夏爽靠过去,他都会表现的很冷漠。
“你这个样子其实和一个人有点像,但你们看起来就像是仇家一样。”
她已经朝着浴室走了,这大房子是父母给留下来的,资产还算是丰厚,不过她一直都过的很是孤单,以前是因为孤单的单恋着邢策,而现在的孤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喜欢上了南开,总感觉她是走不进他的内心去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影子那样,在他的面前游荡。
他其实说不清楚哪里不好,但总感觉和自己有一种隔阂,那样的隔阂不是刻意的,但绝对是根深蒂固的,他的心里有一个无法被取代的女人存在,只要这女人从记忆中爬出来,那么她就要靠边站了,夏爽想到这些有些不悦的关上了门,她独自冲着水,哗啦啦的声音让她能暂时不去想那么多。
她说的仇家是邢策吧,南开起身,朝着浴室靠近上去,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进去,等到他想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揉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南开在里边冲澡的时候,就听到她在外边打电话,也不知道是打给谁的,说了很久,到他洗完澡,还在说,他出来了电话才被挂断。
“你说的那个人是邢策吧,我想差不多的人都是有轻微的洁癖的人,这个世界上的人很多人都是相似的,甚至于就形同于复制黏贴,但我们总还是保留有我们自己的个性在吧。”
夏爽还不想去讨论这么高深的哲学问题,她大学的时候,哲学一直都不是很好。
“是不是感觉张二丫有些不太对劲?”
都要睡着的南开被她这么一问,顿时清醒了不少,但脑袋有些晕沉,当时也就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就假装自己是睡着了吧,既然心头知道回来的人不会是张二丫那为什么要这么的自欺欺人,要是她心底里不能扭转过来,那无论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问多少人也是一样的,因为她总是对那些异常选择视而不见。
今晚上的夜色真是美啊,坐在窗口上的贾某在想着过去的那些事情,曾经自己也是一个山花一样烂漫的女人,只可惜命运的交错让她成为了如今这样的恐怖的存在,她不想回到过去,因为过去的自己太过软弱了。
她总是会反复的想起被自己的师父摁在床铺上的样子,他的样子那么的粗暴,扇耳光,撕扯衣服,践踏她的尊严,她自己却只能求饶,凭什么?
凭什么要这么的践踏她的尊贵,只要想到这些她就会咬牙启齿的恨,一种痛恨是会叫人青筋暴跳的。
见南开并未回答,她也就背过身去,她想着今晚上回来的张二丫和往常是不一样,说话变得落落大方的,少了一股子市井气,少了那么多的可爱,却多了那么多的冷厉和严肃,她那双眼睛是最不会欺骗人的,可是最后自己还是相信了,是的她是在自欺欺人,也难怪南开根本不想搭理她。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明时分了,她仔细的化了一个淡妆,用了姨妈红的唇彩,出门的时候穿上了显身材的露膝连衣裙,大波浪是昨天晚上连夜去烫染出来的,细细的高跟鞋穿在脚上,这一扭一扭的小蛮腰,很是招惹视线嘛,至少多半的男人都喜欢这样性感的女人。
一路上享受够了,那些艳羡的目光,到了局里那些同事更加是没把她给认出来,夸张的是他们还问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来报案,知道她面对着他们的当下,他们才惊呼一声,你是张二丫。
可真是一群乡巴佬什么都没见过。
她真正在等的人是夏爽,但她现在也没来不清楚是上哪儿去了,问了身边的同事都说不清楚,夏爽的工作安排一向是很神秘的,现在也和韩耀武一样学会来无影去无踪了。
从围墙上跳了进去,那扇门仍旧是锈迹斑斑的禁闭着的,南开这会儿就在巴望着夏爽开门,不过她动作很慢,等两三分钟了,还不见门打开,耐心不是很好的他都准备打电话了,不过韩耀武说再等等吧。
原本爬围墙这样的事情都该是男人来做的,但她喜欢逞强,看到他们两个大男人在这边,就想自己上,好吧,都宠着她所以她想上就上吧。
“你不会感觉她有些任性吗?”
话音都未落就听到奋力砸门的声音,不清楚里边的夏爽到底是在干什么,这么的暴力,咣当咣当了两三下之后,门总算是从里边打开了,他们两人进入院子中,一看便有些傻眼了,这算是什么院子啊,为何要建造的歪七扭八的,不过这边难道真是案发现场吗?
他们是追着线索到这边来的,这个院子里的构造很难符合常人的接受度,总之这样糟七糟八的院子是南开永远都不会接受的。
恍惚间有个人影闪过去了,看着竟然有些像张二丫,夏爽不免疑惑的喊了一声,随后她站住了脚,只是当她喊了张二丫的时候,身边却不见了南开和韩耀武,而张二丫回过头的时候,双眼缓缓的渗出的眼泪,在瞬间就变成了血流。
她睁开眼,天光豁亮,竟然是一场噩梦,她的心跳稍微有些快,按着心口的手,已经缓缓移开了,南开仍旧是不见了踪影,她总是早出晚归的,不清楚在忙碌些什么。
“难道张二丫真的死了吗?她这是在跟我托梦还是干啥的?”
夏爽精神恍惚的起床了,看了一眼手机刚好是八点半,好吧上班是彻底迟到了,她今天也不到局里去,就另外安排事情做吧,这样反正局长也发现不了,就算是知道了,到底也不至于说她什么的。
这个梦实在是太奇怪了,她洗漱的时候都还在想着这个梦,到底为什么后来就剩下自己一个人面对了呢,南开呢,韩耀武呢,他们都上哪儿去了啊。
桌子上的早点都凉了,南开可能又是五点多出门的吧,她撇嘴吃了一些,实在也是吃不下了,这才收了碗筷,等出门都已经是九点一刻了。
贾某走的很是潇洒今天一天充斥在耳边的都是关于她的议论,同事们三言两语的谈论的都是她的变化,是变化大的很啊,因为她原本就不是张二丫,怎么可能和那个土老帽一个货色呢。
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让她在下班的时候,换上高跟鞋就走的昂首挺胸,她的姿态是美好的,有几个男同事还说要请她去吃饭呢,知道他们是单身,只是她对他们没兴趣,她要的是南开,就不相信南开是一个丝毫不喜欢女神的男人,他要是这样的话,那大概就是个假的男人了。
福利院在封存之后,一直没被打开过了,门上也长出来一些铁锈,大孩子就是死在这里边的,当时走访了一些人了,知道有藏獒,可过后藏獒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她这几天都在走访附近的村民,问他们这边大抵上都有些什么人能收藏獒,村民也不太清楚,说的也是七七八八,总体上帮助不是很大。
大概是中午时分,韩耀武和她在院子这边碰面了,因为说到藏獒的事情,韩耀武忽然想起宁德的一个人来,这个人家里什么没有,就藏獒多,兴许他能知道一些线索呢,他们决定带上贾某的照片出去,不过心底想着这希望也是渺茫了,因为她每次出面都是易容的,真正的面目究竟是怎样的,根本无从得知。